安宁心口猛地一堵。
陆湛东又道:“还有,你如果真想离婚,就该把你要的在离婚协议条款里罗列清楚,什么都不要?你是想证明你有多高尚吗?”
高尚?
呵呵……
“你为什么不理解成我这是想要和你彻底断绝任何关系呢?连你,我都不要了,试问,我还要那些干什么?何况,本来就都不是我的。”
事到如今,一场耗时两年多的婚姻,她说得云淡风轻,他却心里窝了一把无名的火。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陆家欠你爸的那一条命也可以从此揭篇儿了?以后你,以及你的那些亲戚们,要是有个什么上学找工作,住院娶老婆买房子的,是不是都可以和陆家没关系了?”
安宁蹙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陆湛东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那种不容置喙的语气继续道:“你自己心里清楚,闹够了就自己搬回去,爸下个星期出院,不要迟到。”
“你觉得我只是在闹?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去说服你爸同意我们离婚的。”
说了这么多,她还在坚持离婚,陆湛东开始很不耐烦,“这不是重点。”
可是说完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但也已经晚了,安宁已经在问道:“这不是重点那什么才是重点?”
是啊,离婚,不就是他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一直在想着的事吗?可为什么,现在他一听到她提离婚就会觉得莫名地烦躁?
有一道诡丝在陆湛东的心里飘飘荡荡,似乎指引着什么,可是,他却拒绝去跟随,并执着地相信着一定是因为江厉川的缘故,他只是不想让江厉川好过,江厉川要安宁,那么他就偏不给。
想到这里,陆湛东同时也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
周末有一个慈善拍卖会,他父亲陆震声在医院里去不了,于是给他提过,让他和安宁代表他去参加,当即,他就明白过来老头子这是要对外公开安宁陆家媳妇的身份。
这个提议当即就被陆湛东给找理由拒绝了,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重点周末的慈善拍卖会爸要你和我一起代表他参加,而在你还没有说服爸同意我们离婚之前,你和我,该演的还是得演。”
都要离婚了,还公开夫妻的身份?
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这样的事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安宁立即拒绝道。
“抱歉,这回我还真处理不了,因为……我和爸的意思大概是一样的。”
安宁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开什么玩笑?你难道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前段时间的事的确是我不对,你觉得委屈闹一闹也是应该,我也想了想,爸说的也对,公开了一是给你一个正式的交代,这也是我一直欠你的,二则已婚,可以杜绝一些是非,你觉得呢?”
陆湛东说得不疾不徐,似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可安宁却听得心里一阵火接着一阵火的。
这短短半个月是她二十六年的人生里大起大落得最‘精彩’的一段,‘精彩’到她有时会午夜从噩梦里突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