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云天重呆头呆脑问。悫鹉琻晓
“你们家老太爷,大老爷,大太太,还有几个下人……都有些不太好。”燕论弘的话说得比较含蓄,迎上云天边明镜般的眼神,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似乎根本没把他的提醒当成一回事,云天边脸上仍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侯爷可莫要胡言乱语,我们出门时家里一切如常,怎么突然间,一大家子便都不好了呢?”
“爷是什么人?爷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嘛?爷才从你家里出来!”
“那么侯爷究竟对我家里人做了什么呢?”
燕奇葩目色闪躲,必是做了亏心事。
“爷……爷就是一时情绪激动,没控制好音量……呵呵……”燕论弘心虚赔笑。
燕奇葩出现,准没好事!云天边冲他冷笑一声,别过头吩咐车夫老王,“立即回府。”
门房老吴打开门,一瞧见云天边和云天重,顿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急急道:“少爷,二小姐,你们回来得正及时,才刚派人去请大夫呢,府里翻了天了,你们快去看看老太爷!”
话音刚落,云天边和云天重便不约而同的,飞一般冲向云水生的居所。
燕论弘的大嗓门没轻没重的,一个不慎就能要人命!可恶!
跟在后面的燕论弘也想进去,甫一露脸在门前,老吴头便颤巍着手指头指着他,又惧又怕又愤见了鬼似的,“你、你……你还来做什么?!”
也顾不得他是个什么身份了,老吴头手脚麻利的关上了门。
燕论弘模了模撞扁的鼻子,仰头望着云府的围墙,嗯,不高,翻过去不费力。
云水生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云长儒同样是昏迷不醒,躺在外间的贵妃榻上,云天蓝凄惶可怜,在屋里泪流满面,看到云天重和云天边,终于哇地大哭出声来,“哥哥!二姐姐!你们回来啦,快救救爷爷和父亲!”
云天重当先奔到贵妃榻前,检查了云长儒的身体状况,便匆匆着手急救,候在一旁的小药童,机灵上前的给他打下手。云天边憋了一肚子邪火,绷着脸大步走进卧床前,瞧见云水生灰白的形容,两耳畔触目惊心的血迹,登时面罩寒霜,单腿跪在卧床前忙碌了一番,再回过头来时,脸色冰冷得足以冻死人。
云天蓝不敢哭出声,怕打扰他们救治,只捂着嘴巴无声流泪,直到云天边从床边退开,云天蓝才泪眼婆娑,止不住的抽噎道:“二姐姐,爷爷怎么样?”
“严重内伤,五脏受损,耳部尤甚……”云天边攥紧了指掌,“哪怕我倾尽全力,能救得爷爷的性命,可爷爷的听力,却不可能恢复如常了。”
“啥?这么严重?”燕论弘不知何时溜了进来,做贼似的扒在卧房门边,两只眼睛瞪得像向日葵。
云天重也已施救完毕,模了一把汗,脸色青白相错,“伯父的情况也不乐观,可能只比爷爷好一点。”
云天蓝哭得更大声了。
“我去看看大伯母,哥哥去下房,看看那些下人。”云天边连正眼都不给燕论弘,一边与云天重分工,一边往外走,随手从桌上抓了只紫砂壶,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似乎不够分量,又放下,抄起一只凳子,在经过燕论弘身旁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凳子朝燕论弘兜头砸下!
一声巨响,木凳稀巴烂,燕论弘被砸懵了,忘记了惨叫呼痛,呆呆僵立在原地,直到鲜血滑下脸庞,热滚滚烫得眼睛疼,才堪堪反应过来,他是被云天边砸脑袋了。
云天边的脚步一瞬都没停,目视前方,仿佛看都没看燕论弘一眼,便已快准狠的砸了下去,然后径自离去,拍拍手不留下一点尘埃。燕论弘耳中轰鸣声散去,飘荡着她慵漫的声音,“滚!你他妈有多远滚多远,不然见你一次揍一次!”
云天重傻眼,但他不同情燕论弘,默默道了一句活该,便也转身出了门。
云天蓝抱起那只被云天边嫌不够分量的紫砂壶,准备见样学样,也狠狠砸燕论弘一下出口恶气,可是看见他一头一脸的鲜血,却又善良的下不了手,举起紫砂壶打算在他脚边摔个稀巴烂,蓦地又想起这个紫砂壶,原是大姐姐出嫁前送给爷爷的,这些年来,爷爷爱不释手的一直用它泡茶喝,为了出气砸了爷爷的心爱之物,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于是小心翼翼的将紫砂壶放回到桌上,只在经过燕论弘身旁时冷冷哼了一声,“别以为你有病你做错了事就值得原谅!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我也不要给你治病了!”
燕论弘觉得他的脑子一定是被砸坏了,因为他完全没听明白云天蓝的话,为啥说他有病?为啥说再也不要给他治病?他身强体健嗓门大,没病啊,云天蓝也没给他治过病啊。
踉踉跄跄一步三摇的出了屋,张了嘴正要呼唤,猛然想起他习了个半吊子的雷神吼的威力,赶紧运功,暂时勉强压下了雷神吼的真气,“阿五,阿六!爷的头好像被砸坏了,快去请太医!”
除去云水生父子和沈氏,另有三名丫鬟,两个小厮被震伤,伤势程度不一,云水生年纪大,当时距离燕论弘最近,所以伤得最为严重,其次是云长儒和当时在厅内侍奉的两个丫鬟,沈氏与另外三个下人的伤势,要稍微轻一些。
救治完主仆所有人,天色已暮,云天边又累又饿,拽着云天蓝的胳膊,准备回忘忧堂休息,却见云天重亟亟奔来,“天边,宫里蔡公公派了人来,催讨健胃消食汤,我说了今日家里发生的事,那位小公公现在便在前厅等着。”
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云天边疲倦地舒了一口气,看着身边蔫搭搭的小妹,“天蓝,打点起精神来,陛下年纪大了,如今正值酷夏,耽搁不得,你去回了宫里的来人,让他等我一个半时辰,然后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情,哥哥随我去药房配药,哦对了,今日御药局可有送药材来?”
“嗯,送来了,在六侯爷上门之前就送来了。”云天蓝一得了吩咐,便强打起精神,红着眼圈点点头,“一共四百零四味药材,每一味药材三斤半,加起来一千四百多斤呢,母亲让人放到药库里了,哥哥,二姐姐,陛下病得重么?为何需要这么多药材?”
“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你别操这个心了,咱们分头行动吧。”云天边抚慰的拍了拍云天蓝的肩膀,“如今长辈们都倒下了,家里就剩下咱们兄妹仨了。”
兄妹三个互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见了鼓励和信任,随即打起精神分头行动。
配制健胃消暑汤无需珍惜药材,用得上的药材药房基本都有,云天边先去药房做准备工作,让云天重去药库,取了御药局送来的两样名贵药材,然后兄妹俩便一起动手,相互配合,为端木元尘配制健胃消暑汤。
云天蓝快步来到了前厅,与宫中来人讲明了缘由,招待茶点,请他再等一个半时辰;随后唤来两个药童,让他们去药房那边,听候云天边云天重差遣,接着叮嘱人看紧门户,莫要再让燕论弘进来了;又吩咐厨房准备饭菜……在沈氏多年的管教下,一应下人各司其职,再加上云天蓝的安排,一切迥然有序,府上虽然一下病倒了三位主人,却也再没有了一开始的慌乱。
配了两瓶健胃消食汤,打发了宫中来人,兄妹三人简单用了晚餐填饱了肚子,云天重和云天边又去了几个病患屋里转了一圈,最后才各自回屋休息。
来回奔波劳碌了一整天,云天边倒头便进入了梦乡,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个毛茸茸的肉团子,极不安分的在她脸边一拱一拱的,搔得她面皮发痒睡不安稳。
云天边不耐烦的拍开了它,没过一会儿,肉毛团子又窜了回来,酷夏炎热,云天边把薄衾丢到一边,于是肉毛团子没有了障碍物,直接在她睡姿奔放的身上乱蹦,蹦了半晌见似乎影响不了她,便爬到她的鼻子上趴着,红红的臀部对准她的嘴巴,蹭啊蹭扫啊扫……啊……真爽……
唇上沾了黏糊湿软的不明物,气味也有些暧昧,云天边蹙了眉头抬手抹了抹,顺手一把抓住了那只肉毛团,嗓音疲惫而又慵媚,“小泼猴,姐很困,没空陪你玩,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吱吱吱吱吱吱吱……”
“这都三更半夜了,你主子还在洗澡?他也不怕洗月兑了皮!姐没兴趣观赏,快点滚蛋!”
“吱吱吱吱吱吱吱……”
“我们家隔壁的隔壁的邻居,有个叫肥妞的女孩儿,你邀她去看你主子洗澡吧,她肯定很开心……”被齐天大王扰得稍微清醒了点,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云天边抬起方才擦唇的手,闻了闻,顿时怒涛汹涌澎湃,一把捉住了卡在枕边,见势不好准备逃跑,却被压住了尾巴的齐天大王,怒吼,“杀千刀的泼猴!你刚拉完粑粑没有擦是不是?我捏死你!”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你的嘴唇很柔软很馨香,勉强配得上本帅的桔花!能给本帅……擦桔花……是你……三生有……有幸……死女人……你、你、你松手……不然有……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