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君拂走出车子,一身黑色西装棉服,短发干净利落,昏黄路灯下他的表情有几分倦,一股忧郁的色调散步全身,他一步一步沉稳地走过来,紧闭轻薄的嘴唇透露出他冷峻个性中的坚忍气质。
他的视线在长央脸上扫过,停留在阎航身上。
相比他,阎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
“你好。”他却朝阎航伸出了手。
阎航惊了惊,伸手,“你好。”手心有些汗涔涔。
骆君拂温和地看他,“喜欢她吗?”
阎航局促点头,“是的。”
“那就好好对她。”
“谢谢您。”
“客气。”
对方如何亲和,阎航逐渐放开了,“按辈分,我也该叫您一声三叔,我父亲比您大,跟骆家有生意往来。”
骆君拂若有似无一笑,“嗯,你是苏措介绍的人,我相信苏措的眼光,也相信你会对长央好,身为你们的三叔,我祝福你们。”
轰!
长央的理智炸成一团混沌。
他笑得越真越假,真实的他藏在面具之下,这是他对待外人的招式!有朝一日,竟也用到了她身上!
“我起初以为你三叔是个不好相与的人,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接受了我!”车子走出很远,阎航还沉浸在兴奋中。
长央苦笑一下,对他说,“我想一个人走走。”
阎航不纠缠,跟她约了下次见面时间,就先回去。
他前脚一走,长央就追着那辆车跑了过去,校外的这条大道,直通他们居住的公寓,当初他购房的时候,就是看中离融大很近这点。
等她来到公寓楼下,卫燎在等她,“小姐,骆先生心情不好,您还是不要上去了。”
长央弯着腰喘粗气,“你刚才没在,不知道他对着我说了什么混账话,你让开,我要上去问问他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骆先生被打了。”
长央呼吸一哽,“被谁打了?”
“还能有谁敢打骆先生而骆先生又不肯躲的?”
“是爷爷。”长央心疼如刀割。
那时她刚到骆家,三叔还未成年,经常顶撞爷爷,挨打是家常便饭,他人执拗,不躲不避,怒冲冲地瞪着人,爷爷更是往死里打,每次都要见血。
成年之后,他一夜之间成熟了,在爷爷和兄长面前恭敬有礼,对待别人也是进退得宜。
爷爷再也没机会打他,看他的眼神,始终不见慈爱。
“卫燎,我问你,你说实话。”长央屏着呼吸,“如果没有我在,我三叔会娶谭幼书吗?”
“会。而且两年之内就能成为大当家的。”
“这么快?”
“谭幼书有家族后盾,骆先生这几年韬光养晦,隐藏了雄厚实力。所谓强强联手。”
长央知道,骆家家主对于三叔来说意味着什么,不是尊贵地位,也不是优渥待遇,而是他对他故去母亲的承诺,是他今生不能放弃的执着。
如果有捷径可走,他何乐而不为?
“如果他不娶谭幼书,有把握坐到那个位置吗?”长央音色有些颤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