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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盈盈没想到张秋生这样好说话,一点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后悔刚才价码开少了,于是立马加价:“还要加上一万元名誉损失费!”张秋生点头同意。时盈盈还想加价,可是想不出什么名目。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时盈盈又胡乱编个名目,心想就当是给他砍价的好了。我还就不信他能不砍价一直答应下去,时盈盈说:“刚才我哭了,你还要加上一万元眼泪费。”哪知道张秋生还是点头同意。
三万吔,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所有人都觉得时盈盈是狮子大张口。人家主动向你承认错误,你再这样就太过分了。
时家兄弟都一齐喝斥妹妹不准胡闹。可是时盈盈就偏要胡闹,两个哥哥没她办法。女孩子受了这样的不白之冤,愤懑之气一时难以平息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时孙一行突然拿出一叠美元递给张秋生,说:“你们空口说白话,难免叫人不放心。这本来就是给你们零花的,你们现在犯了错,就从零花钱里出吧。”
一些群众本来以为张秋生可能先答应了,以后能赖则赖。现在看孙一行真的拿钱出来,也都无话可说了。虽然富贵人家拿钱不当钱,但真心赔礼道歉是假不了的。
时盈盈看了看那一叠绿莹莹的美元,又说:“你们还要在全国xìng报纸上登报道歉。”
这回张秋生不同意了,他说:“不会吧?时盈盈同学。给人名誉造成损害的,依法应当在造成损害的范围内声明道歉。我们对你的损害只在这个店堂里,并且已经在这店堂当众道歉过了。你懂不懂法律?你要是像王保长那样不**律,那我也不**律。我收回道歉,也不赔钱了。”
时盈盈撅着小嘴,说:“那好吧,登报道歉的事就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张秋生能主动道歉,又毫不砍价的赔钱,诚意是足够的了。这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惹毛了他没好果子吃。聪明的时盈盈立即见好就收。
张秋生问孙一行:“孙叔,这一共是多少?”孙一行回答说:“九千,你们一人三千。”张秋生将这些美元全递到时盈盈手上,然后就拎着背包出门,这儿多一秒钟也不想待了。
孙家在京城有不止一处的房子。投亲不如靠友,靠友不如住店。张秋生不想去别人家作客,宁愿去住旅馆。这次出门没人给钱。大家都知道他有几百万的美元,完全无需再给钱了。谁知道他的美元全打到五联公司投资部的账上了?而人民币呢,人民币全部用在文成街买房子了。唉——,这阵子钱倒挣了不少,可还是穷啊!模模身上还有二百多元,住一夜中档旅馆足够,那时的物价非常便宜。
要是依张秋生的习惯,他肯定要去住十几二十来元的小旅馆。睡一晚就要花几百元的事,他觉得肉痛。可孙叔一定要跟着他,总不能撵他走吧?一百元一晚的旅馆应当差不多了,两个人二百刚好把身上钱花光。嗯,还剩下几个零钱,正好明天吃早餐。
孙一行见张秋生不愿去他家也不勉强。张秋生找旅馆他就跟在后面,不干涉不建议随便他找什么旅馆。孙一行只开着车,张秋生叫他在哪儿停就停,叫他继续开就开。最后张秋生在左家庄附近找了一家旅馆,八十元一晚,一个房间两张床一百六。那时还没四环,这个价钱算是很贵的了。
安顿下来之后,张秋生才知道这次活动的确切情况。这次实际上是中、rì、美、韩四国中学生文化交流。当初以为仅仅是中rì两国是孙一行自己想当然。
另外由于这次中国学生与外国学生交流,名额只有三十个。在全国各省市选拔不太合适。因为文化交流恐怕要包括一些集体项目,比如球类运动。学生来自各地短时间恐怕磨合不起来,所以只指定了几个省。要求他们尽量从一个学校中组织三四名学生,要体音美各方面都比较突出的。
但是上面的要求是一回事,下面执行又是一回事。各学校推荐来的不是有一定背景,就是考试成绩前几名的学生。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很不满意,但想要改变已来不及了。
只有王保善觉得这样挺好,我们是去交流是去向别人学习,又不是去比赛要选派那么强的学生干嘛?不过他的话在领导耳朵里比屁还轻,没人理睬他。
另外孙一行去打听出发时间时,王保善含糊的说是红眼航班。其实是清晨五点的飞机,与红眼航班完全不搭调。现在全体学生都住在机场宾馆,以防明天来不及。
再就是,五联公司给这次活动提供了赞助。具体多少孙一行没说,张秋生也懒得问。五点的飞机,起码四点就要办登机手续。明天最迟三点就要从旅馆出发,两人没说几句话就早早睡觉。
第二天凌晨四点,张秋生与孙叔准时来到机场。办好登机手续、行李托运等事项,马上要过安检了。张秋生有点担心,不知道神灵们是以海关为界,不是以领空为界。先不过安检,吃了早餐再说。虽然飞机上有航空餐,可谁知道是何时才分发?
张秋生与孙叔还是到了肯德基,汉堡、鸡腿、果汁吃了一通,将身上的钱全部用光。吃饱喝足过就过吧。不管怎样这儿总是自家的神灵,有什么事应该可以通融吧?
那时的安检远没有九一一后那样严格。张秋生的行李早就送海关检过,与孙叔的一同打包托运了。他背一个差不多空的背包敞着羽绒服,大摇大摆的过了安检门。张秋生自己骂自己,我这是驴子放屁自惊张。
进了候机大厅,发现李满屯与孙不武正与三十来个学生在一起,原来他们早就到了。张秋生正想与他们打个招呼,就听见有人在叫:“哈罗,张!哈哈,我们又见面了。”
张秋生定睛一看,咦——,这不是在省城浮云机场遇到的那个老外琼斯么?这家伙身上的钱输光了没滚回老家去?
琼斯没发现张秋生的疑惑,依然亲切地大喊:“张,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哈哈,哈哈——。简直太高兴了。张,说老实话,我喜欢你。”
张秋生浑身起鸡皮疙瘩,张口就骂:“cāo,你这狗娘养的杂种。你还在咱中国到处骗?”
琼斯亲热的伸出大手要拍张秋生肩膀。张秋生肩头稍稍一斜让了过去,让他的脏手落空。
琼斯一点没觉得尴尬,依然亲热地说;“张,你应当看到,我是在为中美两国的友谊作贡献。对于你刚才的说法,我感到很伤心。”张秋生只当他是在放屁,偏过头去看了看跟在琼斯身后的一个女人。
这女人二十三四岁左右,整一个农村妇女打扮。外面套一件旧的黑sè呢大衣,里面是过时的女式夹克衫,还有领子已严重变形的高领毛衣。下面也穿的很臃肿,脚上是一双老头棉鞋。这样的穿着让人看不出身材怎样。脸上有很多黑斑。干枯的黑发随随便便用皮筋扎在脑后。
张秋生心想这老外别不是拐卖妇女?再仔细一看,这女人眼睛很明亮,雪白的牙齿闪耀着珍珠般的光洁。整个气质明显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绝对不是农村妇女。
人们说女人都是爱美的,可是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打扮呢?如果她要稍微打扮一下恐怕也是个美女吧?那鹅蛋脸形,两边的酒窝,还有那挺直又有点俏皮的鼻梁。
琼斯见张秋生不理睬他,作出很痛心的样子耸耸肩,说:“你看,我这就回国去了。能在回国前见到你真的很高兴。那么,你呢?你去哪儿?”
琼斯见到张秋生真的高兴,不为别的,他想翻本呢!浮云机场咖啡厅他的损失巨大,让他差点上街去要饭。
痛定思痛,琼斯认真总结了失败的经验。归结起来有这么几条,第一当然是太轻敌。看着张秋生年龄小没把他当回事。其次在梭哈的过程中太冲动,一次下注太大。最后重要的是吃亏在那个该死的婊-子,那个贪得无厌的女人身上。如果那天早上她没拿我的钱,最后翻牌肯定还是我赢。战术是不错的,底牌我也知道,就差那么一点点钱。这个该死的臭婊-子!
琼斯又后悔,当时没问张秋生是那里人。到得缓过劲来想找他翻本时,却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他。在离开中国的最后一刻竟然又遇上他。上帝啊!您是万能的,我真心地赞美你!
一个人在你手上输得倾家荡产,这个人见到你却高兴得不得了意味着什么?张秋生当然知道琼斯想翻本。身上只有几毛钱钢镚,无法满足琼斯的期望。幸好我去rì本他去美国,进了登机那道门就天各一方,此后再要见面估计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