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臣妾有毒 第一百零二章 劫狱

作者 : 悠悠雨滴

土娃送走最后一个药人,疲惫地爬在桌子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大夫这职业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特别是像他这样的半吊子,虽然有红玉在后面坐阵,可心里压力还是很大,必竟在这之前,他都没亲自给人看过病,第一次下药时,手抖得跟了似的。♀

“怎么了?”将一个水递给土娃,红玉翻着桌前土娃刚下过的药单子,随口问道。

土娃连忙坐正了身子,微垂着眼睑,红着脸,恭敬道“有些害怕,紧张。”

红玉笑笑,想起自己刚工作那会儿也是紧张得很“没事,过阵子就好了,我看你做得不错,思路也很清晰,看来,这几天没有偷懒。对了,过两天我想进山去采两味药,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先生要进山?”土娃顿时有些不安,他抓了抓头“我也要去。”

“不用了,”红玉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可是……”土娃还想力争,先生的反应力好象没怎么提高啊,一个人去山里能行吗?

拍了拍土娃的肩,明白他的担心,红玉的心有些暧“有事我会给你送信。”

“哦,”知道再坚持也没用,土娃无奈地应了一声,坐下闷闷地喝着已经凉了的茶“那,先生小心点。”

红玉点点头,正要走,门外走进来一位头戴斗篷的男人。

“……安王爷?”土娃惊愕地站起身,盯着取下斗篷走进来的拥有绝世容颜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一刻,眼神立刻担忧地看向了看上去一脸平静的红玉。

“就诊,”安如月微笑地看着红玉,声音平缓。

红玉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大夫在后面。”

“这病他看不了,”安如月漂亮地双眸眨也不眨地看着红玉,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那……我先走了,”气氛太诡异,土娃毫无犹豫地逃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有些微妙,两人盯着对方都没有动,

红玉的手心捏出了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从知道不是安如月将自己丢弃在荒郊野外,对他的怨恨也差不多消了,可面对他大肆选秀还是耿耿于怀。

安如月望着红玉,心情极其复杂,又激动又内疚,自从知道她在密室里莫名失踪,不知派了多少去查找,却毫无音讯,如今亲眼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明知她心里定然怨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心里还是激动不已,只是面对易了容的红玉,不知如今开口,害怕因为自己的莽撞惹怒了红玉,她又会在自己的面前消失。

“今日不出诊,王爷,隔日再来吧。”停了很久,红玉才艰难地开口说道。

隔日再来?是说他还可以来找她吗?

“哦,好,那我隔日再来。”安如月黑亮的乌瞳闪着惊喜的光芒,声音也带着少许地颤泣。♀

“对了,这几日城里不安全,玉……先生,还是尽量呆在家里比较好,那,我走了。”走到门口,安如月似想起什么,又回头说道。

门帘在摇晃中渐渐平稳下来,红玉的续却仍旧没有平衡下来,她回转头盯着屏风后厉声道“出来吧。”

一个戴着面纱的黑衣人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公主的易容好像很失败嘛。”

“少费话!说你的目的,张贞。”红玉冷冷地看着他,

张贞下意识地挑了下眉,随手扯下脸上的面纱,装模装样地行了一个礼“公主果然好眼力,一眼就认出了属下,属下深感荣幸。”

红玉冷哼了一下“费这么大的劲找我,说吧,什么事?”

张贞笑,妖艳的脸上冉冉生辉“属下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遵照皇上的旨意请公主回朝。”

“回朝?”红玉冷笑“这么简单的事竟令张堂主耗费了如此多的降头和迷药,实在有些夸张啊!”

张贞的脸有瞬间地僵硬,“既然公主也知道张贞辛苦,那就不要为难属下的吧。”

“为难?我何曾为难过张堂主,倒是张堂主一直在为难我呀,”红玉笑道,衣袖下扣着银针的手指却因为过度紧张有些微微发颤,“前日见到母亲也不曾听到她提及回朝的事,难道张堂主忘记告诉母亲呢?”

“圣女公主在这里?”张贞吃了一惊,全身骤然绷紧,狭长的凤目顿时向四处张望了下“那属下改日再来拜访公主。”

话音刚落人就消失了。

确定张贞真的走了,红玉这才十指一松,身子一阵发软,她忙用手撑在书桌上,才惊觉背心一片冰凉。

若不是她刚才无意间瞟到屏风后的黑影,以她现在的功力对付张贞实在没有万全的把握,更加没有把握保护好一个没有武功的安如月不受伤害。原本就有些怀疑前阵子那些中降人来得蹊跷,最先以为是那湖中人所为,如今看来只怕是张贞的杰作。唉!想要太平的过日子只怕是不行了,没想到这张贞竟来得这么快,其实力不容小视!看刚才那样子,他应该不是母亲那边的人。

急忙奔进屋,果然倒了一地的人,土娃也在其中,好在她事先做了安排,在医馆房屋的四角放在预防降头的解药,而张贞显然也没下毒手,这些人只是中了迷药暂时昏睡了过去,过一二个时辰就会醒来,倒也没有什么大障,想起离去的安如月,虽然知道张贞即便想害他也难,到底不放心还是追了出去。

街上很安静,只有零星只是赶路的人,白日里繁华如锦的街道夕阳下竟染着几分寂静的萧条来。

载着安如月来的马车并没有走远,它缓慢地行驶在马路上,孤单而凄凉。

红玉奔来时,马车似乎有感应似的停了下来,车帘撩起,安如月绝世的俊脸露了出来,漂亮的双眸闪着意外的惊喜“先生……”

红玉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很多余,还有些可笑,想了想,手一扬抛了两个香袋过来“避邪的。”说完掉头就走了。

捏着手里接住的还带着她体温的香袋,安如月的心瞬间化成了浓香的蜜枣……

原本沉重的行程此时也变得轻松起来,安如月甚至起了想要领的想法,他一边把香袋放在怀里一边笑着说“你说……玉儿是不是没怨恨我?等一切都弄好了,我就可以带她远离这里,过平安的生活?墨轩,我是不是在做梦?……真不想醒来……”

墨轩蹙着眉看了一眼安如月“以后的事墨轩看不到,墨轩只知道现在王爷应该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是啊!自己应该做的事。安如月自嘲地笑了笑,将放在怀里的香袋轻轻按了按,让它更紧密地贴在胸口,仿佛记忆中那温暖的依偎。

牢房,阴森,冰冷,充满血腥味的地方。

安照烈背靠在墙角坐着,凌乱得头发随意散落在脸颊两侧,将他整个脸几乎都掩盖住,只能从发丝间看着若隐若现地双眸,原本迷人的凤目此时显得有些呆滞和迷茫。

昏暗的灯光颤悠悠地打在破旧不堪的墙壁上,折射出诡异的图像,令安静的牢记更加透着一份沉重、压制的气息。

入狱已经三个月了,由最初的震惊,恐慌,不甘,愤怒渐渐变得认命,麻木,悲凉。的落差让安照烈无从适应,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住了,母亲的信送到了他的手中,他疑惑的接过那封信,地打开,看到那熟悉的暗号,安照烈这才相信母亲真是没有忘记自己,当初绝然的抛弃只为是今日的相救。

泪不知什么时候滑了下来,紧紧咬着唇,将手里的信几乎揉碎,跌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在两腿之间,压制的呜鸣声还是从牙缝里泄漏了出去……

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最适合做点什么。

正是好梦酣睡的时间,守牢房的官差正值交班,站班的打着哈欠,接班的伸着懒腰,没有睡醒的双眸还半闭着,相互间性地打了个招呼,站着的睁了睁睡意朦胧的眼,忍不住连连打着哈欠,一脸的郁闷,低声嘟囊了几句不满……

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地香味,渐渐弥漫在整个牢房,睡着的越发睡得沉,站着想睡了也身子一软,滑倒在地睡着了,一个黑影幽灵一般飘了过来,没有半点声响。

露在面纱外的漂亮凤目谨觉地观察了一会儿才小心地打开牢门,闪身进来。

所有的官差和囚犯都被迷倒了,包括安照烈。

黑衣人小心地打开牢门的锁,走到安照烈的身边,从怀里拿起一瓶子打开放在安照烈的鼻子底下,不一会儿,昏睡中的安照烈就清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黑衣人有片刻的恍惚“……母妃?”

黑衣人淡淡地“嗯,”了一声,从背上的包裹里拿出一套黑色紧身衣“快穿上,还记得母妃教你的那套变戏法的功夫吗?一会儿跟在母妃后面,有人阻止就用那变戏法的功夫,听到没?”

安照烈接过衣服,神情复杂地看着黑衣人,迟疑地片刻还是说了“宫里那些失踪的人都是母妃弄得?”

黑衣人猛得抬眼盯着安照烈,显然很恼火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竟问了这么个问题“皇上是不是做牢脑子做糊涂了?不知道如月那小子已经昭告天下,半个月后就要将你斩首示众,你现在竟然还关心这样无聊地小事!”

被黑衣人冰寒的目光盯着,安照烈生生打了一个冷战,在这一刻,他发现他竟然有种不认识眼前这个生活了近三十年的亲人,陌生中透着诡异地冰寒,一时间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傻傻地看着她,大脑有瞬间地空白。

黑衣人大概也觉得刚才的言辞过于严厉了些,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将声音尽量放得缓和一些“这些事回头再说,现在先从这里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木然地应了一声,安照烈两下就换好了衣服,就见母亲将手放在唇边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就在安照烈惊讶的瞬间,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从牢房那狭小的高处窗户里掉下来,被母亲一把接住,顺势放在了地上,是一个身量与他相差不多的男子,只见母亲不知用什么东西在那人脸上捣弄了一下,眨眼的功夫,那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就变成了他的模样。

安照烈惊愕地看着母亲,冷汗顺着背脊骨滑了下来:安如月恐怖的症状,惊悚的尖叫,宫里的流言,血腥的无头尸……几乎在瞬间涌进了脑海。

“……那,那些都是真的?”安照烈惊惶地问,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

“闭嘴!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吧!”黑衣人终于不耐了,失望夹杂着懊恼令她的声音听起来凛厉而冰寒刺骨。

安照烈顿时闭上了嘴。

“跟上,”黑衣人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向牢门口走上,身法灵巧而敏捷。安照烈盯着那敏捷的身影,愣了好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周围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诡异。

黑衣人停了下来,静默地听了听确定没有异常,又四下打量了一番,才猫着身子从牢门口钻了出去,安照烈紧随其后。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屋顶上,墙角上,树叶上,带着一股子清新的味道。

安如月眯着眼,盯着不远处的关着死囚犯的牢门口,性感的唇角紧抿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凛,低沉地气息。

“来了,”墨轩低沉地声音传来,安如月轻轻挥了挥手,墨轩立刻向四周打了一个暗号,黑夜中人头四处却没有发生一点声响。

显然没有料到会下雨,一出牢门,黑衣人看着飘淋的雨水微微愣了,眉头轻蹙“下雨了,你行不行?”

跟在后面的安照烈一听,立刻探出头看了下“只要不下大,坚持一二个时辰应该还可以。”

“那就好,”黑衣人面带忧色的说,皇上自小就落下阴雨天腿脚不灵便的毛病,早知道今夜要下雨她该给他多拿件衣服来,其实她更担心得在雨会不会将她布置好的阵法冲散了,那样想要平安地离开这皇城只怕会很困难。

突然,一道蓝光在雨珠中闪过,接着是一声沉闷的摔倒声。有人!黑衣人立刻将身后的安照烈反手护在墙角,身子腾空跃起,立刻向发出声响的地方飞出两把尖刀,

尖刀没入黑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就不曾出现过。

黑衣人惊悚的同时,手迅速向空中扬去,

“嗖!”一声尖锐的声音骤然响起,黑衣人手指一顿,手腕顿时一痛,发出一声惨叫,身子一歪,向后连连退了几步,才看清如巨风一阵袭来的人影。

“……是你!”黑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复杂难辩,阴晦不明。

“这是还给你的!”阿子冰冷地盯着黑衣人,手里的剑向前一推,剑尖就刺向了黑衣人的胸口。

“……你说什么?”快速一闪,胸口还是划出了一道血口,黑衣人吃痛地闷哼一声,咬牙着问道。

“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阿子面无表情地说,幽深的黑瞳冰冷地没有一丝情绪。

一口血从嘴角缓慢地溢出,黑衣人似想起什么,眼神突然凛厉起来,散发着深深地怨恨,她咬牙切齿地盯着阿子狂吼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学这个的!”

“在你狠心将他丢进池塘时,在你偷偷开始练习女娲国的妖术时,先皇就派人开始教他了。”黑暗中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四周传来纷乱急促地脚步声,仿佛随着雨滴的加速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暗沉的四周一下子亮如白昼。

“……你?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黑衣人失措地看向四周,举着火把的官兵虎视眈眈地交将她们包围起来,两个人缓缓走进包围圈内,待看清两人的面孔时,黑衣人惊愕得不知所措,随后,瞳孔一收,咬牙道“……你,你早就知道那杯茶有问题?”

而安照烈惊惶地拉着黑衣人的衣袖,脑子一片空白,盯着那个一脸冰霜,双目如炬的男子,

安如月淡淡一笑,说不尽的嘲讽“太后以为本王会笨到连江雨烟那么别脚的计量都看不出来吗?这几日在那里逗留不过是骗骗太后,不曾想太后这么老谋深算的人也会相信,看来太后也是穷图末路了,这样的重任竟会交给江雨烟那样的蠢女人。”

“你……”黑衣人顿时语塞,目光扫到阿子身上,漂亮的双眸滑过一丝不安和愧疚,可想起刚才阿子那一击,心中顿时涌上对失去丈夫的深深的愤恨和恐惧“你说他什么都知道?”

安如月阴沉着脸,目光从安照烈的脸上淡淡地一扫而过,落在黑衣人的脸上,仿佛看着一具死尸“先皇当然什么都知道!可惜他还是没料到你这毒蝎女人心会这么毒!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我今日就是替父皇报仇的,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黑衣人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她不再看阿子,双眸死死地盯着安如月,仿佛在一瞬间想通了所有的事,她冷冷地扯了一个阴森森地笑容,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原来你没疯,装了这么多年连哀家都骗过了,哀家还真是小瞧了你。不过,想要哀家的命,就凭你……还女敕了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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