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那个时候人人都看得出他心里藏着事,唯独我看不出。
我还当真以为他不再爱我,甚至怀疑他爱上别人了。
可那个时候,我记得有一位妖界的蛇妖名叫莹莹的,整日守在玄冥身边,跟他的影子似的,但没过三日便被玄冥赶了出来,连之前玄天送来的那些也一并赶走了。
数日以来,我第一次抬起双眼,看的不是身后的玄冥,而是在我眼前哭得妆都花了的美人们,那位叫莹莹的生得明艳动人,也是一袭红衣,更凑巧的是她左手臂上竟同我一样有一枚红色的朱砂痣,看上去刺目之极!
恍然有一刻,我甚至恨不得立即施法唤出指天剑,将她的手给砍下来。
可就在这时,身后的玄冥在成婚后四年来第一次抱了我,冰凉的嘴唇吻上我的耳坠,叫人浑身一僵。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了一句只有我能听到的话。
眼前的美人们梨花带雨的盯着我,只见我一脸僵硬的表情,却不知他那时究竟说了什么。
“除了你,冥宫容不下任何女人。”
其实他的心一早就给我了,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哪怕叫他做做戏,他也不肯。
而后几日,我们也算相敬如宾,我不再等在大殿门口,他也不再躲着我,夜夜同我宿在一块儿,却仍旧不碰我,顶多是拉着我的手睡去。
我整宿整宿的失眠,看着他蹙紧的眉头,心绪却越发不宁。
我从一个稚气未月兑的少女,变作一个满月复心思和心计的女人,大概也是那几年的缘故。
他如今的内疚也是因此,听我说一夜的话,每每提到日后的安排、打算、布局,他便眉头深锁。
他一直认为他的妻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他的庇护之下,不该承受这么多的烦恼。
可毕竟天父算计了他,也算计了我,事到如今,就是我想回归单纯,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女人,在家相夫教子,恐怕天父也不会任由我这般安宁。
其实,如果当初玄冥真的做戏给我看,同别的女人寻欢作乐,也许我早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唯独能叫我离开的原因,怕也只有这个。
可他偏偏没有选择这条路,而是选了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理由。
就在玄冥将玄天送来的美人赶走后不久,玄光便突然来访,玄冥还派人来请我一同入席,说是同玄光叙叙旧。
其实那几日我同玄冥相处的挺好的,成婚四年以来,那段日子,怕是我们最像夫妻的日子,可偏偏那日,我端着新酿的清酒前去,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廊下的对话。
“大哥真的想成就战神之名吗?”
“是。”
“那嫂嫂……”
“除我之外,数她法力最高。但火法毕竟与我水法相克,我怕双修之时,也未能将她的法术吸入体内……”
嘭的一声,我便摔了手中的酒瓶。
声音自然是惊动了他们。
然而那个时候,我如何都没想到这番话是他们故意说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