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你就知道了!”
程显祖来到歌厅的时候,来庆的车子早就停在了那,老黑还没有到。
看见程显祖来庆走下车来说:“二哥,这的活儿怎么样呢?”
“我就是拿这找齐儿,拿这打补丁。”程显祖说。
“你找我什么事呢?”来庆说。
“这些日子都干吗去了,我怎么连个电话都没你的?”
“我能干吗?跟你一样拉套呗。”来庆虽然说得漫不经心,可是表情不自然起来。
“你跟我说实话,你凭什么欠人家那么多的钱?”程显祖单刀直入地说。
“是不是四姐那娘们儿跟你说的?”来庆问。
“冤有头债有主,欠了钱你还想不让人说?”程显祖说。
来庆沉吟了半天没说话,一个劲儿地使劲抽烟。
“你是不是在外边赌?”程显祖问。
“有时候玩会儿。”来庆眼睛看着另外的地方说。
“咱们是哥们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咱们是干什么的?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咱是开车的,一天累出屎来挣这俩钱儿,你玩儿得起吗?十赌九输,你这么大人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孩子大人指着什么吃饭?”
“我找她借钱也不是白借,她那饭馆要不是我帮她拉人,她能有今天这么火?”来庆替自己申辩道。
“帮人没错,可是帮了人就要价钱,让人拿着当祖宗,这叫什么帮人?谁还敢叫你帮?”
“我也不是不还她,前几天我还还了她五千呢。”来庆说。
“你挣钱都还了账,你一家子吃什么?我听说你还经常地不回家,四姐老说你跟娘们儿鬼混,有这事儿没有?”
“我心里头烦,你说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该乐就乐会儿,要不然死了都冤。”
“你乐了,你媳妇看不见你的钱,给你弄着孩子守着空屋子,她冤不冤呢?”
来庆听到这又不说话了,程显祖觉得反正是说了一回,不如就把这层窗户纸都捅破了。
“你跟那四姐是不是也有一腿?”
“你怎么知道?”来庆想不到程显祖会问到这个事。
“我眼睛也不是出气儿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要是跟她没关系,她为什么张嘴闭嘴就说你这个?”
“这娘们儿小心眼儿!”
“天下的娘们儿就没有不小心眼儿的,你要让你媳妇儿知道了,就不是小心眼儿的事儿了。”
程显祖又把刚才跟踪的事儿跟来庆说了一遍说:“你看见没有,这跟有钱没钱没关系,我今天看见这个我就想起你来了。对了,还有老黑,听说在这也有个相好的。我就纳闷儿了,你们还是不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闲心?”
“这娘们儿这张破嘴,哪天我得好好地收拾收拾她。”来庆愤愤地说。
“你敢!”程显祖大声地说。
程显祖拿这说来庆他觉得有必要,来庆是自己的发小儿,两个人一起长大的,他说了来庆一定能够听。
“不成,没她这样的,到处传老婆舌头!”来庆不服气地说。
“我说你就得听,是不是借人家钱了,别丢人!”
来庆其实并不服气程显祖的劝导,他觉得二哥虽然岁数比自己大,可是他的社会经历没有自己多。用自己的话来说,他还是太女敕。
“二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开出租时间还是短。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心想着车份儿,想着挣钱,想着孩子老婆。可这个活儿跟别的不一样,把咱们这些没权、没势、没有应付能力的老百姓,放在了社会的风口浪尖上。你每天碰见的事要是不干这行,你一辈子也许都碰不到,你就难免有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