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在哪呢?”是来庆。
“在外边呢。”程显祖不想说今天的事,本来来庆已经有了怀疑。
“我在西罗园呢,怎么没看见你?”来庆说。
程显祖想起了刚才为了吓唬那三个人和来庆说的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无意中却泄露了自己在的地方,来庆一定是不放心找到了那。
显然不说实话是不行了,来庆从北京的北边跑到了南边,里外二十五公里。
“我在医院呢,大红门这儿,小红受了伤。”程显祖说。
“程哥,谁呀?”小红瞪着眼睛问。
程显祖知道,小红已经在她险恶的经历里吓破了胆,连忙说:“没谁,是我的兄弟。”
不大一会儿,来庆、老黑进了门,在急诊室里找到了程显祖。
来庆不认识小红,只是听老黑说过,老黑却和小红是熟人,因为小梅原来就和小红在一起。
“黑哥,你怎么来了?”小红说。
老黑还没来得及说话,来庆就说了话:“二哥,不是光她受了伤,你这脑袋上的绷带是怎么回事?”
程显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来庆转过头来对老黑说:“这都是你干的事,你包车包出一老婆来,二哥包车包出一顿打来,你说这叫什么事?”
来庆一个劲儿地埋怨,老黑低头不语,程显祖怕老黑脸上挂不住连忙说:“得了,这怨人家干吗?都是我自己没留神,你少说两句吧。”
小红在旁边说:“也怨不得程哥,我要是不叫他来就好了。”
来庆气哼哼地说:“你少说两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来庆,这是干什么?出了事谁乐意?”程显祖看来庆这个态度说。
“二哥,你还护着她呢,我看今天你们这事八成就是她惹的事,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玩会儿不怕,别动真格的,你们可倒好,一个把家拆了,一个打得血瓢似的,你叫我说你们什么好?”
这样的委屈程显祖按说是受不了,别说来庆还是自己的发小儿,就是旁人,程显祖也要表白自己,可是他想到,眼睁老黑已经牵涉进去了,自己表白和老黑不是一个性质的事,这明摆着就是让老黑难堪。人可以糊涂,但不可以让人拿着糊涂当了话柄,想到这程显祖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看见程显祖也不说话了,来庆说:“得了,都回四姐那吧。”
程显祖说:“我还是把小红送走,然后我回家吧。”
“你那衣裳上都是血,你回家吓唬我嫂子去?再说了,你都这样了,你把她送哪去?”来庆瞪着眼珠子说。
小红赶紧说:“不用了二哥,我东西都在那呢,我明天回去拿。”
程显祖说:“你还回去拿东西?那你不是给他们送上门儿去了吗?”
“那我的行李还有好多日用品我不能扔了呀?”小红说。
程显祖说:“依着我就不要了也不回去,等会儿我把你送到新租的房子那去,自己再置办,没多少钱的事儿。”
来庆有些不耐烦地说:“就照二哥说的办,老黑,你开车把她送走,二哥跟我走。”
老黑跟小红走了,来庆和程显祖回到了四姐的饭馆。
一进门四姐吓得叫出了声:“哎哟我的妈呀,这是怎么了?”
来庆说:“叫唤什么,给二哥弄点儿热水让他洗洗脸,再找件我的衣服给他换上。”
程显祖用热水洗了脸感到头一阵阵地剧痛,四姐走过来递过毛巾说:“二哥,这是跟谁呀?谁把你打成这样?”
程显祖笑了笑说:“几个臭要饭的,不碍事的。”
回到大堂里,几桌麻将正打得欢,程显祖坐在那定了定神,来庆走过来说:“二哥,吃点儿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