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显祖摇了摇头说:“这会儿不觉得饿呢。”
四姐拿着一件上衣走过来说:“二哥,把身上那件月兑下来,换上这个,这是来庆刚买的,还没上身儿呢。”
程显祖换下带血的衣服,想到已经半夜了,老婆一定着急就说:“我得回去了,你嫂子看我不回家该着急了。”
来庆说:“这脑袋上缠着绷带回去怎么说呢?”
“就跟她说是磕的,你嫂子从来就信我说的话,我没蒙过她。”程显祖说。
“给你找一帽子吧,这样嫂子要是当时没发现第二天再说,省得吓一跳。”来庆说完了拿过一个棒球帽。
“我没戴过帽子,这不更扎眼?”程显祖接过帽子端详着说。
“那也得戴上,着了风就麻烦了。”来庆说。
程显祖戴上来庆给的帽子开车回了家,大芹早就睡了。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里,灯也没敢开灯月兑了衣服躺在沙发上。每逢他回来的晚,大芹只要是睡了,他都躺在沙发上,为的是怕打搅了她,老婆也够累的,从这些日子程显祖回来都没有惊醒她来看老婆比自己不轻省。
程显祖躺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想到明天就要去找小乐子到那个公司去面试,今天偏偏碰见了这个事,就戴着这个帽子去面试也不知道成不成,再一想,明天早晨老婆问起来,自己怎么答对呢?要不就不等老婆醒了自己就走人,可是那样躲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呀?明天再说吧,程显祖安慰着自己。明天就是人奔日子的理由,人总把希望和安排寄托于明天,这世界永远都会有明天,而人的明天是有数的,就这样一天天地走到老……
清晨大芹起床的时候,看见程显祖头上戴着帽子躺在沙发上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大芹摇醒了程显祖问道。
程显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说:“没事,磕的。”
“在哪磕的?让我看看。”大芹着急得就要摘程显祖的帽子。
“哎,别动,疼!”程显祖这样说是因为他不想让老婆看到脑袋上缠了那么多的绷带,这样她就不会更加担心,另外,程显祖也的确很疼。
“到底在哪磕的?”
“昨天车坏在半道上了,我爬到车底下去修,本来是用千斤顶顶着来着,可谁想到爬出来的时候,千斤顶倒了,幸亏我爬得快,要不就压在车底下了,可脑袋还是碰在了排气管子上,就磕了个口子,上医院上了点儿药,大夫说戴上点儿帽子别受风过几天就好了,你别着急。”程显祖说完自己长出了一口气,瞎话编得圆全,而且还牵涉到专业,老婆是不能判定这个话的真假的。
“真的不要紧哪,你可别蒙我,我天天都揪心你。”大芹眼睛不离开程显祖的脑袋说。
“告诉你没事就没事,我洗洗脸该走了,对了,告诉你个好事,今天我去个公司面试,我要开包车了。”程显祖站起身来说。
“包车是怎么回事?”大芹并没听明白。
“包车就是专门伺候一个人或者一个单位,活是固定的,有休息日,包车的活挣的钱够交车份儿的,剩下的时间挣钱就是自己的了。”
大芹还是没听明白,仍然没从程显祖的脑袋上的伤里转回来,从程显祖的表情上她觉得,这可能是个好事,否则他怎么能这么高兴呢?
程显祖按照小乐子的约定来到了三元桥,小乐子早就等在那。
小乐子看见他戴着棒球帽笑着说:“二哥,不用这么打扮,就是看看人问两句,这又不是考表演系。”
程显祖笑了笑没说话,两个人开车来到了公司楼下,原来这是个写字楼,里面有很多的公司,乘电梯到了公司,小乐子叫程显祖站在门口,自己先进去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