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断其一指
正当习慕洲暗自得意的时候，两个用弹壳下棋的“和平军”（注：指伪军），突然大叫起来：“有人跳江啦！”习慕洲大惊失色。原来，习慕洲早就注意到自己的情妇肖其娟也在轮渡上，而且见到了他替雪寒披上围巾的举动，习慕洲当时手足无措，面红心跳，担心肖其娟冲过来（雪寒还以为习是爱上了自己才面红心跳），没想到比那还糟，其娟投江了！
幸亏有人跳江救起了肖其娟。此人正是杨桑然的哥哥杨桑来，风闻失踪的弟弟在武汉，杨桑来奉父命前来寻亲。在厥水河里泡大的杨桑来，水性极好，他立即跳水救起了肖其娟。杨桑来和弟弟桑然不同，身上有一股山民的匪气，得知肖其娟是被习慕洲始乱终弃的，爱上其娟的桑来决心找习慕洲出气。
这天傍晚，杨桑来从一处土墙后面转出来，拦住了刚下黄包车的习慕洲。杨桑来一刀刺入习的锁骨：“你就是习慕洲？你个坟里拉弓的色（射）鬼，其娟姑娘被你害惨了。老子今儿要替天行道。”习慕洲一见杨桑来拔刀，吓得绕着土墙慌跑，杨桑来一刀捅进薄土墙，墙后的习幕洲想抓住刀，被墙外的桑来猛地一抽刀，顿时被切掉食指。习痛得大叫，听到叫声的雪寒，跑上前用身体护住习慕洲（习已近乎昏厥）。杨桑来喝道：“让开！不然老子连你一起砍！”雪寒毫不退让：“要砍就连我一起砍吧。”杨桑来挥刀朝雪寒脖子砍去，雪寒忽地闭上眼睛，身子却紧紧抱住习慕洲毫不躲闪。桑来的刀没有真砍下去，只是碰着雪寒的脖子，流出血来。杨桑来暗自吃惊：“有种的爷们我见过，有种的娘们，今儿还是头一回见！”雪寒的嘴唇上咬出血来：“你砍吧。”杨桑来笑起来：“脖子痒是吧？我可是喉咙痒，喉咙里都伸出手来，想模模你美人。”杨桑来脸上突然挨了一耳光，肖其娟出现在面前，举起巴掌还要来第二下，被桑来嬉皮笑脸抓住手腕——“姑女乃女乃，来一下就行了。来一下那是喜鹊落我脸上了，我高兴。”肖其娟骂道：“你个豆腐货，见了靓女就软瘫了？”桑来嘻笑道：“我不是豆腐，我是过了劲的发面。”说完捡起习幕洲的断指，当烟卷叼在嘴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