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二刀正中咽喉
习幕洲在外屋里挣扎哭喊:“雪寒你听我说,我不是叛徒,我心胸狭隘,我自私,我对不住你,可我绝不是叛徒,更不是内奸!你不要上熊剑东的当!你承认我是你的丈夫,先躲过今晚再说啊!”熊剑东朝卫兵做了一个“堵嘴”的手势,一名警卫抓起一块抹布,抢身冲进外屋,屋里传来殴打和“堵嘴”的声音。“他这人有点丧心病狂。你要真走进他的房间,你今晚上可就惨了,他自己也知道只此一夜,不知该怎么蹂躏你哩。”熊剑东夸张地恐吓雪寒。“我哪间屋子也不进去,你开枪打死我好啦!”熊剑东怪异地一笑:“这就由不得你了。”……
在熊剑东的示意下,卫士们上来就要强拖雪寒入洞房,雪寒厉言正色道:“熊剑东,强扭的瓜不甜。我佩服你是个蹲过三年日本监狱的汉子,只要你保证不再与新四军为敌,我可以做你的妻子。”熊剑东既惊又喜脸上泛起一层油光:“这个我可以保证,可以保证。”“不过,在进‘洞房’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雪寒一脸严肃地道:“你是怎么从日本监狱里出来的?”熊剑东眼珠转了一下,像是说书一样拿腔作调起来:“这个嘛……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难友们组织了一次越狱。”“你能说得具体一些吗?日本监狱可是戒备森严,能那么容易逃出来吗?”熊剑东将别人的故事套在自己身上,眉飞色舞地开始吹嘘起来:从暗自打造匕首开始,到他用飞刀杀死了看守。
“我才不信你会甩飞刀,吹牛皮也要有个谱。”雪寒的嘲笑中带着故意激将的味道。熊剑东那扭曲的虚荣心被激发出来了:“我吹牛皮?那你睁眼瞧好啦!”熊剑东逃出监狱是假,会甩飞刀却是真,他年轻时混过青帮会点刀术。熊剑东退到大门口,吩咐勤务兵去正对大门的财神像下贴墙站好。勤务兵见熊剑东掏出飞刀要向自己扔过来,吓得一缩脖子抱头蹲下了。雪寒见熊剑东破口大骂,挺身上前拉开勤务兵道:“你也别难为手下了,我来当你的标靶吧。”
熊剑东更加得意了:“果然是巾帼豪杰,我讨你这个媳妇真是没错!”熊剑东月兑掉外套,撸起衬衣袖子,仔细地瞄了瞄便刷刷地甩出了三把飞刀,一刀扎进雪寒头顶的神像里,两刀扎进她左右两边的土墙里,雪寒迅速拔出泥墙上的两把飞刀,几名警卫见状慌忙抽出手枪。熊剑东和雪寒之间隔着长条案桌,案桌两边站满警卫和勤务,除非雪寒也会飞刀否则她伤不了熊剑东。熊剑东没看过雪寒的马术表演,不知道她甚至能在马上甩飞刀。熊剑东刚一抬手示意手下“稍安毋躁”,一道寒光便直朝他的心窝飞来,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左胸,第二刀则正中咽喉封闭了他的气管。突然的变故让熊的手下顿时傻眼了。雪寒转身拔出墙上的第三把飞刀,双手握紧刀把支在桌沿上,刀尖对准心口用全身的重量向前一扑,只听“噗哧”一声,刀身整个埋进了雪寒的胸口。眨眼之间便“三刀夺两命”,勤务兵吓得一滑倒在血泊里。恰在此时屋顶上响起一声惊雷,瓢泼大雨击打在屋顶的透明水瓦上,给鸦雀无声的堂屋更增添了几分悲凉和哀凄。……
习幕洲被堵嘴绑在靠外一间厢房内,隔着门帘他虽然看不见但听得见。听见雪寒自告奋勇要当飞刀标靶,习幕洲便预感到情况不妙。他嘴里发出呜呜唧唧的声音,拼命想从床腿上挣月兑捆绑。他听见了嗖嗖嗖的三把飞刀声,听见了三次满堂的喝彩声,也听见了一名警卫随后的断喝:“把刀放下!”然后又是两声嗖嗖的飞刀声,有人惊呼了一声:“熊司令!”接着便是令人恐怖的一片寂静,好半天才有人回过神来,惊惶失措地道:“熊司令死了!”一个稍微冷静点的声音道:“看看那女人咋样了?”不一会传来回禀声:“这女人也死了!”习幕洲顿时热泪长流,脑海里“嗡”的一声便人事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