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烨煊回头望去,便见那长廊尽头怒气勃然的女子,眼里的恼怒看得人心惊。他心里因为陈挽究这句话顿起的迟疑和委屈瞬间冻结,氤氲的眼里只照出了女子的影子。
?“爱不是同情,如果是这样的心态,本王如何能承诺他一生!”
?说话间,女子已经疾步走来,一把将他拉近,沉黯的双眼凝视着他,“你为什么发呆?你昨日才点头答应和我一起,你要与我信任,你为什么要发呆!”
?夏烨煊被她箍得有些紧,他无从适应这突来的恼怒,可是他却也觉得委屈,眼睛一眨便掉下一滴泪。
?“烨煊……”
?诗青的怒意霎时凝固,心痛却也无奈。他心里有个结,她明明知道那个结很死,为什么要因为这个对他发脾气?他本就心中不安,她为何还要与他压力?
?“抱歉。”
?诗青轻轻揽他入怀,将他的头温柔地按在自己肩头,对着闷不作声的男子道:“以后……不会了,不会凶你,再也不会了……”
?一旁的陈挽究好不容易才从呆滞中缓过神来,急忙行礼,刚要说话就被另外一个女子捂住了嘴,不由抬头去看,却是丹冬神色凝重地看着他。
?这个女人是让陈挽究深恶痛绝的,但难得见她这副样子,陈挽究也没有心思和她吵,只能闭了嘴,沉默地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人。
?如果不是同情,为什么会喜欢上烨煊呢?接进王府悉心照顾,甚至怕烨煊闷着,专程接了他来陪烨煊说话……爱?爱到底是什么……
?“陈公子。”诗青微微侧了子,眼角余光看着陈挽究说:“你刚才说的,本王可以解释。”
?“我……”
?“作为好友,你予以忠告不是不可,可你是否知道,此番话会让他走进死胡同了,要转好久才能转的出来?”
?丹冬默默松开了捂住陈挽究嘴的手,沉默地看了眼窝在自己主子怀中的夏家公子,不由又是一叹。最近朝中有事,主子不但要忙着准备婚事,扫除障碍,还要应付洛阳的瘟疫,做善后的安排,左相倒台遗留的琐事繁多,有些事情需要主子拿主意……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接踵而至,主子忙了起来,本就心情烦躁,还要顾及府中三人,回来陪他们用膳,偏偏这些事情主子又不会说给他们听,让他们担心……
?男人真麻烦呐,更可恶的是这个惹麻烦的主儿,当真是冤家一样的人!
?丹冬忿忿地瞪了眼陈挽究,却见他狠狠咬了下牙,抬起头直视着自家主子。正待呵斥他,却听见他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烨煊心思细腻,温柔善良,但外柔内刚,不虚伪不做作,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会想得多,可是没办法,我必须要给他忠告!”
?“喂!”
?“你闭嘴!我跟你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陈挽究不敢拿愤怒的眼光看诗青,只好把怒火转移,死死盯了丹冬一眼,语气里的强硬却软了下去:“烨煊身世坎坷,又……又有那样的事情,现在你宠着他,将来呢?会不会嫌弃他年老色衰,甚至拿那件事情说事?我爹说过,世上大多的女人不会跟我娘一样只娶一个夫君,只疼一个男子,烨煊要是陷了下去,将来你嫌弃他了,抛弃他了,他要怎么办?”
?诗青凝着眉眼没有说话,夏烨煊却是慢慢从诗青怀中离了开去,怔怔抬头看着诗青,哆嗦着嘴说:“我……我没有骗过你什么,先前的欺瞒也是、是不想你看不起……”
?“烨煊!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怕别人看不起!”
?陈挽究挣月兑开丹冬的掣肘,一把拉了夏烨煊,速度之快竟然连诗青都没反应过来。
?“烨煊,你问个明白,她到底将来要如何打算安排你,到底将来会不会喜新厌旧将你抛在一边!如果她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那么你要守住自己的心,不能让它陷下去!”
?“我……”
?“你要知道一旦陷下去,万劫不复的是我们男人,不是他们女人啊!”
?夏烨煊呼吸急促,一手揪了胸口,为难又害怕。他的心从来都是属于自己的,他赚钱养家,不顾名声,他照顾爹亲,抚养妹妹,他从来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其他。可是她出现了,她慢慢接近了他,慢慢将他的心融化,慢慢用她的温柔和在意去温暖了他。他顺从着她的安排进了摄政王府,他已然给自己下了一个豪赌。
?可是面对好友的一次次询问,他却迟疑了。
?为什么要爱他?
?“为什么……是我……”
?夏烨煊声音嘶哑,他的目光停驻在女子冷静的脸上。是她的沉稳和笃定让他卸下心防,可是此刻看见她宁静的脸却让他有了恐慌。
?她是不是也一样在权衡利弊,想着如何回答?他想听的是她心的答案,而不是她反复再三思索的结果。立刻告诉我,请立刻告诉我……
?诗青没有看他,却在夏烨煊问完话之后将视线投注到了远方。她想起前世与她相恋的丈夫,想起那时母亲劝她不要忙事业忘记家庭,想起发小对她说的要尽快要个孩子……她想起这一世每一张模糊的,和她共赴过巫山**却让她无从记起的脸,渐渐地所有的影像退去,空留下一片远山,山前有屋,屋前是花海,一个温婉的男子静静望着花海,神情疏淡安详。
?这是她的梦,她找到了人想一起完成它。
?完成它。
?“因为遇见了你,所以便决定了是你。没有为什么,也不需要问为什么。”
?诗青轻轻捧起他的脸,没有迟疑也没有犹豫,更是忘记了身旁还有自己的下属和男子的好友,就那么轻轻吻上了男子的额头。
?“春华秋碧,潇潇暮雨。烨煊,只有你,永远都只有你。”
?夏烨煊恸哭,泪水不住地流,却没有一点儿哭音。诗青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背,转而对陈挽究说:“陈公子还有什么话,不妨继续问吧。”
?陈挽究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所有的话哽在了喉咙口,他想问很多,可是无从问起,恍惚间却只说了一句:“你要知道……烨煊和别人不一样的,你、你不能伤他,你也,也伤不起他……”
?“我怎会伤他。”诗青轻轻托起夏烨煊的下颚,庄重而坚决:“烨煊,我们成亲吧。王府,该有王君了。”
?直到丹冬送陈挽究到了陈家门口,陈挽究还是恍惚的。丹冬不耐烦地冲他吼:“我都把你送到你家了,你倒是回去啊!”
?陈挽究被一吓,终于是回了神,万分喟叹却羡慕地来了一句:“要是有个女人这么跟我说,我一定跟她私奔了!”
?“……”丹冬骂了句“疯子”,愤愤踱步,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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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的孩纸你们让我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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