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女子吓得赶快禁声,慌忙转过身走出房间。
把身前剩下的香料调配完,夏伊走过来,让我把新配制的香料拿到大厅里去换上。我只得硬着头皮,把最后配制的一瓶香料捧到大厅中,打开角落中的熏炉,把香料散放在炉中。
吸了口气,还行,没飘出怪味对我来说已算成功。
“这是用……沙漠中的风玲花、极地中的雪银草再加上小灵龙月复中的香蜡配制而成……不过好像香蜡多放了一勺、雪银草的份量不足,而至于限制了这种香气能够长久停留在人身上的幽远清香……”
转过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衣着华美的贵妇,脸上的妆很浓,眼皮上涂着厚厚的银色眼影,盘在头顶上的如云长发中点缀着大量闪烁着晶亮珠光的饰物。她的目光扫过我脚踝上的脚镣,落向我漆黑的双眸,银红色的唇边露出一抹微笑:
“配制香料要的是专心细心。小姐,您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小心受罚哦,您的主人可是很……”
“艾瑞姨妈,这是我私密的休憩场所,请您……”啻风走近,向贵妇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
她就是费茹侯爵夫人?我盖上熏炉盖子,站起来。
“小姐,您被什么怪胎恶兽咬了吗?”费茹侯爵夫人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的手指落在我的脖子上的血痂,大惊小怪地叫道。“是不是牙齿有毒啊,伤口怎么会变成这样?”
“心识,进去。”啻风冷冷地瞪着他的姨妈,向我做了个手势。
侯爵夫人仿佛未曾看到,以往日宫廷御用服装珠宝师提琴斯般的热情拉住我的手,说:
“女孩子怎么能在脖子上留有这么难看的疤痕呢?我有一条项链正好可以遮住伤口。”
她从吊在手臂上的小包中取出一条金灿灿的项链,铂金的链子上缠着一簇金丝制成的花朵。这链子、这花好熟悉!我的目光不由得凝在那里。是……安阗在佛罗伦萨送给我的金盏花项链!怎么会呢?难道……是我眼花了吗?或者是在梦中?
我的眼中酸酸痛痛的,但为了防止被啻风发现我的失态,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怔怔地站在那里,直到侯爵夫人把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垂下头,却见那簇金盏花斜到一侧,正好遮住我脖子上的咬痕。
“很漂亮,女人就应该多戴点首饰。啻风,你说是吗?”侯爵夫人满意地说,像是突然发现我脚上的脚镣,扬了扬眉。“啧啧,你不给女孩子一点首饰不说,怎么还给人戴脚镣?”
“她是我买来的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