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有其他人在这附近?我的心剧烈一跳,慌忙用望远镜向林子中瞧去。
却见枝叶晃动,积雪纷纷扬扬地自树梢上散落,一个身着浅灰色狩猎服的男人骑着一头长着灰黑色长角的驼兽慢吞吞地转了出来。拉近镜头,那张尖瘦的脸、一头蓝得不那纯净的长发,除了啻风那个让人嫌恶的同父异母弟弟还会有谁呢?
我失望地放下望远镜,如果是轼筝,倒不如什么人都没见到。这时我坐的雪橇已滑到鬼狼兽尸体边,听到啻风诧异的说:
“你?”
似乎有点不信。
轼筝战战兢兢地说:
“哥,不是我……”
这两人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
“是我!”
话音刚落,一片耀眼的火红从树丛中一跃而出。
难得这男人在外狩猎竟然也穿得如此鲜艳,胯下一头长着银角的驼兽,漂亮柔和的脸上带着一丝讥诮,快活地向啻风打了个招呼。
是他——曾经在兰奥芙伊斯节和啻风最终决斗的嘉田!尽管当时我站在观众席上,但通过望远镜的镜头拉近,我自然已熟悉当时争夺“勇士”称号的大热门嘉田,也就是鹇织的大表哥。还记得鹇织用异常崇拜的口吻介绍嘉田的勇猛无畏,可这样出色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和轼筝这种鬼鬼祟祟的男人混在一起?
目光向倒在雪地上的鬼狼兽扫去,发现除了后背的剑伤外,头颅正中也有一个细小的伤口,看到嘉田手中拿着的一个如同弓弩般的装置,想必这个伤口是他造成的。
啻风并不理会嘉田,只是对轼筝厉声地说:
“在奎北狩猎,就得遵守奎北的规矩,你难道不知道有些武器是不能用的吗?”
“在我们兰奥狩猎是可以用飞弓的。”嘉田玩着手中的机械武器随口说。
“狩猎搏杀用机械装置,难怪贵地主场举办芙伊斯节勇士大赛,当地选手会一败涂地。”啻风冷冷地嘲讽道。
“你……”嘉田脸色一变,对于一个在此之前从未落败过的骄傲男人,在王亲临的大赛中失手,无疑是引以为耻的一件事。
“哥,室丰子爵是父亲邀请来的客人……”
“子爵先生如果在父亲的森林里用任何武器射杀任何动物都与我无关,但是请注意,雪原这边已是我的领地。”啻风把短剑插入剑鞘,做了个请回的手势。
我的心怦怦地跳着,不知道是不是该向嘉田求助,他认得我吗?尽管在神址的那晚我扮成芙伊斯神给啻风颁奖,但当时受伤的嘉田应该已不在现场。而且在他的身旁还有轼筝,如果我做得过于明显,被林提发现我在啻风手中,恐怕又会造成不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