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想说的话咽回肚子,作了个鸟兽散。曾静的生日并不是在读书的时间段里,秦颜记准了日期,买了个笔记本却只能放在书桌。以前总是曾静找的他,为了送礼物给她祝贺,秦颜第一次把她叫来。秦颜的郑重其事让曾静很是奇怪,她并没有希望秦颜能送她礼物,她知道秦颜没有给她回信,也知道秦颜不喜欢她,但是听说秦颜要送礼物给她,她不由的心花怒放说:“送的什么礼物?”
秦颜赶紧说:“笔记本,我买不起什么好东西。”
曾静虽然听着没有惊喜但是收到礼物是快乐的,笑着说:“我喜欢。”
秦颜把笔记本从书桌里面拿给她,看她似乎很喜欢,心里这才放心她不会笑他寒碜。
曾静说:“我说星期一生日,其实我的生日在星期六,不是今天,我就是想要你送一个礼物给我,看你有没有那心意。”
秦颜心头不由一冷,故作镇定的说:“没关系,反正只要你是这几天生日,要别人送礼物也没什么。”话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很不舒服,碍着她生日才过,不然秦颜真要说几句气话。
曾静很不好意思的说:“你要吃什么糖吗?我去买,我生日你送礼物给我,我还没请客呢。”
秦颜连忙推迟说:“就要上课了算了,况且你已经过了生日。”曾静见秦颜又在担心,不由的心里酸酸的,还想先买来给他,却使得断了念想。
接下来的日子,曾静找秦颜的时候渐渐的少了,秦颜只记得有天的黄昏,曾静送给秦颜一个纸盒,里面有一个玻璃罐子,罐子里有二十只纸折的千纸鹤,一百九十九个塑料纸结的多边形。天气临近寒冬,冷风把人的脸都吹僵硬了,袖子和裤子里都有冷风钻进来,冷得人只看怎么能缩到最小。秦颜很少去打乒乓球,而且期末考试逼近,好的成绩依然是秦颜的追求,在这关键的时候秦颜不想浪费时间,晚自习也不再那么放松,很多时候花在温习和记忆历史政治等科目上。往日暖和的时候,可能还要倚在后门默默看着嬉闹的同学们,现在天冷气凉,门不比墙壁保暖,风从缝隙飞速的闯进来,不停的吹在身上,谁也不想去受这份罪,安安分分的坐在座位上。这年的龙玉明严苛有所好转,最吵闹的学生已经步入了社会,其他同学们也都领教了她的厉害尽量收敛着,因此每到放学的时候快速而干脆,这样同学们有了不少的慰藉。只是没有大雪飘飘的时候让同学们欣喜亢奋,同学们大觉遗憾。秦颜感觉天气虽然冷,皑皑白雪的日子又将等到明年,或许是春节的时候不合时宜的把亲戚路给封锁了。
风吹在空中,没有羁绊,随风而散,多么好,秦颜安静的时候觉得嫉妒与羡慕是多么猥琐,光阴流逝,历史成了回忆,闲静虽然落寞,秦颜却更喜欢闲静了,对闲静的领悟更进了一层,在闲静的时候,或许没有俗世的热闹,却有大自然的神奇与美丽。
时间在变,人也在变。冬天一过,三十夜的火和十五夜的灯变成回忆,又翻过了一年。曾叶华果然转了学,搞不清的是秦丽艳曾静竟然也走了,连李逞也无声无息的走了。据秦力生转述,秦丽艳是去艺校学校学习音乐,曾静的父亲临时调动,她必须得转学。她们一走,秦颜人气一落千丈,再没有女生总是围着他转,张北梅倒是欣喜秦颜的俊秀,但仅仅是给他照了一张像,她知道秦颜备受女生的喜欢,而且与一个叫曾静的女生曾经形影不离,不是情侣更似情侣,她可没有勇气向秦颜表达爱慕之情,在她的认识里叫一个女生向一个男生表白真是无地自容,她和秦颜一样认为暗恋也是一种美,净眼旁观的美。
事实注定是历史,回忆是本能,当秦颜想起过去的时光时,秦颜很过意不去他的一盆冷水把满腔热情的曾静浇成落汤鸡,不然她也不会一声不响的就转学了,此时秦颜的心软得不能再软,只想把好的记住,不好的遗忘。在他的脑海里,他记得曾经暗恋着校花秦丽艳始终不敢表白,而曾静却对他有好感竟然向他示爱,还有曾叶华一个敢爱敢说的豪放女,在一个晚上被人伤了心。如果总是迷恋在回忆里的人是消极的,那么在没有武侠小说的情况下,秦颜专心的学习肯定是积极的。
这红彤彤的太阳
微醉
再休他些假玩憩春暖夏凉
优哉游哉如果我爱自由
桃花树下
我是那躺在藤椅上的人
岂管他闷葫芦暗笑已空矣!
阳春三月,秦颜又坐在屋前的桃树下,感觉仍是惬意。坐久了,突然想起他在南岳山买的香木剑,动了想把它磨锋利的念头,心动不如行动,于是,拿来一个砂轮,把绣剑磨了起来。秦母见他浪费时间在无谓上说:“磨什么磨,都已生锈这么多了,能磨吗?别磨了,快去做作业,要磨剑干什么?要你做作业,你就到那里看小说,硬没你哥听话。”
秦颜想:磨剑干什么?书要是说读好就读好的就OK了,人是与环境不相干的人,环境是与人不相干的环境,是人还是环境造就人?还是环境或是人造就环境呢?秦城天资聪颖,自小喜欢读书,可我不是,没他聪明没他专心,我看小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秦颜没有了杂七杂八的事,学习也没有再进步,似乎对学习的热忱发挥到了极致,也尽了最大所能,每次的考试成绩都到了千篇一律的境地,秦颜认为自己下过苦功夫,可是停滞不前,这样他开始厌烦了。想象着被一本武侠小说俘获心身,主人公武艺超群,行侠仗义,不畏邪恶,却是前路漫漫险难重重,最后逢凶化吉,英雄与美人,谱写一段武林的佳话。秦颜对武侠小说的沉迷越见严重,星期六和星期天如果有武侠小说,秦颜一天的时间都花在了看传书上,秦母下了禁令,如果他再看武侠小说是要没收的。秦母还真不是说的假话,她对于儿子的学习要求特别严格,时常要查问,当然他的查问无非是得知学习成绩的高低,以及与其他学生的对比,只有最好才是不用多说的,看电视、玩耍、看小说都是适当的,没有黄河的洪水泛滥。秦颜是没有多大自制力的,他的自制力来源于对长辈的惧怕,他不想给长辈一个坏印象和差评,而这种惧怕是有时间和空间的存在性的,只要长辈不知道或是不在场,他有多少武侠小说便能看多少。因此秦颜的经济能力限制了他,让他只能问同学借或是从大叔那里得来,初二的时光,秦颜过得有滋有味。
初三所有人的学生自然都进入紧张的学习中,人自然也长大了一岁,秦颜觉得自己渐渐的成熟起来,无论是走路还是说话,多少也有点看法和喜恶,然后自然而然的在希望的思维中改造行为习惯以示新生菜鸟,在秦颜看来,一个学校的最高年级大半学生表现一种豁达、随意、淡薄的气质出来,这是他倚在后门观察出来的。他希望自己也能这样。
初三每天八节课,晚上又是两节课,繁重的学习下,秦颜渐渐的忘记了曾静,连秦丽艳也变得模糊,只有那个下午的惊鸿一瞥嫣然一笑,始终让秦颜记忆犹新,这样他才回忆起校花的美丽容颜。回忆的不止是人,还有美国高中生已经是90%不是处女的惊奇事,和小学生情书满天飞,初中生接吻是常事,高中生还会开房的话。此时的秦颜奇怪的很,突然就想为什么要重复先辈的行为习惯呢?为什么要为流行潮流所裹挟?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神话由神人所创,却由凡人所写,历史因人的胆怯而谱写,不会因人的后悔而改变。秦颜的心动摇得非常厉害,学习是主业,爱好也是不可或缺的副业,不许在家里看武打小说,那在学校看。秦颜将看小说的阵地基本转移到学校,这一期,还转来了一个同学,同样也是小说爱好者,只是喜欢的小说类型不尽相同,他喜欢看玄幻小说,喜欢更加天马行空的描写和编纂,秦颜却是恶心于玄幻小说的语言粗俗化和现实化,大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