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鬼魅般闪至她身旁,在她耳边轻笑着说,“来看一个怕得要死的人,如何在恐惧中挣扎,如何在恐惧中灭绝人性,变得——嗜杀!”
笑着说着残忍的话,这似乎是他的习惯。
凯鸥狠狠地抓着地上的杂草,捏了再捏,似乎要揉碎地力道。
他说的没有错,那正是她那晚经历的过程,恐惧到了极致,便衍生出来另一面的自己,她从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嗜杀?这是隐藏着的自己?
“你他妈的真变态!”她骂道。
但他却肆虐地大笑起来,轻掬起她的脸,凝视着她,“凯鸥,你很恨我?”
她冷冷看着他,黑暗中她的眼眸被愤怒点燃,“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然小爷奸杀了你全家!”
“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充满了凄惨的味道。
她被这笑震动着,心里也跟着涌起一股凄惨。
“你值得我期待,凯鸥,记住永远不要试图背叛我。”他的眼眸突然映上她的,盯着她看了许久,而她亦是看了他久久,久到她看出了他眼中的孤独。
一个总是害怕被背叛的男人,一定有着一段让人心酸的过去。
她猜测着,于是心软着。
然后不待她回答,他又突然像变脸一样同她一起坐在这肮脏之地,抱着她瘦弱的身子,“睡吧,有我在,它们不敢来。”
突来的温柔一下子让她适应不来,脑筋有些打结地问道,“喂,你脑子没啥问题吧?”
人一心软,连说话的语气都软了些。
他抚着她的头,低头对她说,“凯鸥,睡吧!”
黑暗中她看着他的眼眸,试图从里面找出他的意图,但眼皮子却也很不争气地慢慢垂了下来。
那晚,她第一次在地牢睡得很安稳。
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面对那些她八辈子也不想做的事情——以媚术杀人,她又恨起皇甫觉来。
杀该杀之人、万恶之人,可以,但是杀好人,不行。
她是社会主义阳光下的二等良民,坏人下地狱,好人入天堂,这是天理。
于是一边抗拒,一边逃跑,但次次都能被他派去的人抓回,于是惩罚,而他总是会悄悄来临,守在她身边。
从此她更加琢磨不透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