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子雄听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不解地问:“何教主,谁忌恨你?”“于刚!”何凤燕说。“鱼缸?谁养金鱼了?”猎子雄说。“此人姓于名刚,现在住在秦岭山上,又名无毒叟!”何凤燕转过脸来看着猎子雄。“啊!怎么会是他?”猎子雄根本不会想到无毒叟叫于刚,而且还和何凤燕之间有过不愉快的往事。何凤燕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说:“于刚本是一个万事不求人的主,更是个万事不帮人的家伙,小猎啊,他能轻而易举地告诉你我能解你的毒,其原因有二,一是你帮他抓住了十二生肖虬,了却了他一生的最大嗜好;二是只要你听他的话来找我解毒,他就会在我的痛苦中满足变态的报复,他还在恨我,发自肺腑地恨我啊。”“咋回事?”猎子雄越听越听不懂了。何凤燕说:“你的身上可以说是五毒俱全,如若要彻底解毒,方法有二,一是找五个身属五行之一的黄花闺女和你共行男女之事;二是我和你那啥,咳!因为每位五毒教主不是随随便便选个女人都能当,而是这个女人首先要一身聚五行!”猎子雄看着略显尴尬的何凤燕,不解地问:“一身聚五行?”他当然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所谓一身聚五行就是说,被选为五毒教主的女人,不但要身聪心慧,身手过人,还得必须同时具有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属行,我正好符合这个条件,这种条件可遇不可求,这种人必须得出生在闰年闰月才行!”何凤燕说。“原来是这样!”猎子雄叹气道,原来还以为周军把无毒叟推荐给自己,自己的毒就可以解掉,现在看来情况有些复杂啊,无毒叟给自己指明了解毒之路的同时,还在利用自己。“他想让我白首失贞,晚节不保!可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如果他知道第一个方法的话,肯定不会让你来找我,哼,多亏当时没有给他看《五毒宝典》!”何凤燕秀目透露着深深的怨意。看着何凤燕的神情,猎子雄轻声地问:“难道何教主和无毒叟之间还有什么恩怨不成?”何凤燕轻吹着杯中的浮茶,喝了一口后道:“说来话长,当年于刚,也就是现在你所说的无毒叟,他当年并不是我五毒教的人,从北方跑到云南,完全是他个人嗜好所驱使,因为他天生对毒非常痴迷,五毒教的名气很大,所以他就来到云南,加入了五毒教,确实,不得不承认,于刚确实非常聪明,没用两年时间,其用毒解毒的本领已经超越了五位舵主,有些方面甚至超过了我。当我被定为五毒教主后,他开始狂热地追求我,不瞒你说,于刚当年也是一位****倜傥的美男子,不象你今天所看到的那个丑八怪!虽然当时我也对他有意思,可是我作为一个女人,并不想找他那样整天只知道和毒物打交道的男人,那样的男人只适合事业,不适合成家,我只想找个能安分守己和自己过日子的男人,而他的痴迷让我不满,最后和我丈夫结婚了。”“原来无毒叟和五毒教主还是老情人呢!”猎子雄心中暗想。何凤燕继续说:“虽然我已经结婚,于刚还是不死心地留在五毒教,更加疯狂地苦练本领,当然,他的举动我心里清楚,他这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很快,他的本领已经在五毒教数一数二,可是,由于没有看《五毒宝典》,许多地方他还是无法参透,有一次,我刚两岁的儿子不小心被一种蚊子咬伤了,当时并没有在意,也不知道那蚊子竟然是千年难遇的蜂蚊!”蜂蚊?猎子雄听得心头一悚,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蚊子。“蜂蚊是一种昆虫中的混血儿,由凸眼公蚊和猴头母蜂相配所产,其毒剧烈无比,虽然我身为五毒教主,还拥有《五毒宝典》,但还是束手无策,因为这种毒谁也没见过!看着痛哭不止的儿子,我和丈夫急得四处求医,但都无果而归!就在我们焦灼万分的时候,他来了,说自己能解我儿子的毒。”何凤燕说。“无毒叟!”猎子雄道。何凤燕看了一眼猎子雄,道:“不是他还会是谁?听说他能解毒,我和丈夫喜出望外,可是随后他的一句话,又让我夫妻二人陷入苦海!”猎子雄没有插话,静静地听着。“他让我和丈夫离婚,再让出五毒教主之位,然后才给我儿子解毒!”何凤燕说。猎子雄不由得问:“他要和你结婚!”“对,他这是无耻的乘人之危,可是儿子命悬一线,最后丈夫含泪答应了他,但我没有答应,让出教主之位可以,但要我因此而抛弃丈夫嫁给他,那是妄想!因为我丈夫很爱我,他是个好人,更舍不得我,就在我们犹豫不决争执不下时,儿子死了!后来他还对外人说是我不舍得教主之位,宁愿看着儿子死!”何凤燕说到这时在,眼里泪珠滚滚,拿起手绢擦了擦。“太不应该了!”猎子雄不屑地摇了摇头,现在他才明白,无毒叟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儿子死后,丈夫在郁郁寡欢中一病不起,最不幸的是,当时他并不知道我已经身怀有孕,我由于陷入深深的自责和痛苦中,也没有告诉他,直到他突然死了!当他坟头的青草发芽时,我生下了一个女婴,即下面的何晓欣。”何凤燕泪流满面,这个多年前的伤疤始终无法愈合,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血流如注!有些创伤是时间无法治愈的!听着何凤燕的不幸往事,猎子雄心里也有些郁闷,不禁骂了几句无毒叟。“按说我够伤心的了吧,可是,就在这种情况下,于刚竟然再次跟我提出让我嫁给他!我悲愤交加,使出《五毒宝典》中的秘招‘万毒朝宗’,驱使无数毒虫噬咬于刚,想将其置于死地,以报丧儿亡夫之仇!”何凤燕银牙紧咬,恨意炽然。猎子雄说:“可是他现在还活着。”“唉,要不咋说他是用毒的天才呢!本来我以为他必死无疑,谁知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保住了性命,但落了一身的疤痕!他总算明白了,我根本不可能嫁给他,所以他就离开了五毒教,没想到在秦岭隐居,更没想到他还在恨我啊!”何凤燕说。一段无果的情,两条无辜的命!猎子雄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一圈,然后朝何凤燕说:“何教主,依我看来,他还在爱着你,这种畸形的爱深深地藏在他心里,他要通过折磨你表达这种爱!”“你说什么?他,于刚,无毒叟,现在还在爱着我?”何凤燕瞪着通红的双目看着猎子雄。男女之间的爱恨从根子上讲,其实是南橘北枳的共同体,当感情之途一马平川时,只有爱,恨根本发不了芽!当感情之途荆棘密布、无法前行时,爱和恨就会紧紧相拥,最后融为一体,爱消失了,恨却一日千里地无止境疯长!如若恨未绝,肯定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