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沐阁的夜晚这般的热闹,比星,比月,却好像也比不了此刻。
人多,光亮,然而,他们却是近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安静的好似夜物,匍匐等待着猎物一般。只是,无声胜有声的情境,他们发挥的何止是淋漓尽致。
沐云妍躺在老藤椅上看不到,却能感觉的到,闭合着双眸假寐,一身闲适,随着阁楼下的响动,她,唇角浅色地越发上扬。
愉悦,微笑。
即便是扔出那只信鸽,没有了脚上的信笺,这也只会让人产生误会,以为是她拿了,看了,毁了。这等往自己头上灌屎盆子的事,可只有傻子才会去做。更何况,用夜鹰当信使的人可不多,东方弦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
所以,不好意思了,鸽子。
反正你都光荣的死了,不如,再光荣点,死的再理所当然些,怎么着,你也有不对,未经别人同意,就随便地给别人添麻烦,也该负起点责任才是。
笑意溢出了唇角,近乎邪气。
淡雅的月光与其相接,下秒,匆匆擦过。
世上最漫长的事,似乎就莫过于等待二字,明明时间过去了,却能让人有种错觉,它从未过去,或者,犹如是以蜗牛一般的速度在前进。
严禄眉色渐渐皱上心头,目光掠过那张老藤椅,顿时出了窗台。
还没好吗?
他知道,这阁院其实并不大,比起后院的那些,似乎还有些小了。只是,这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但是,对于找一只信鸽来说,应该也不是一件难事才对,况且,那信鸽还被抓了住,只怕现在都已经没命了,不过,反正爷要的也只是它带来的东西,其他的,自也无所谓。但发生这样的事情,还真是让人有些压抑,怎么就这么巧被一只鸟给抓了住?
夜黑,他人自也没看清楚,所以,将那夜鹰便说成了鸟,以至于严禄起初也是奇怪了好久,猜测着那鸟究竟是什么鸟。只是现在,他可没心思去猜那生死未卜的鸟了。
跟沐云妍待在一块儿,这其中要的心思远远胜过了其他。
视线下落,严禄能瞧见的只是她支着的半个后脑勺,除了黑亮的长发与偶尔露出的手臂,其他的,他什么也看不见。
而这,比正对着面似乎更让严禄觉得不适。
这般样子,根本让人想象不到中午那会儿那吓人的一幕,说到底,是她心理太好,还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了,虽然到最后,叫来的大夫被毫不留情地拒之了门外,但是,从那时的情形来看,这主,是真的不行了吧。
一年了,这样的事,他竟然会不知道,爷发怒自也理所当然了。不能怪他们没有发觉,只能说,是这主掩饰的太厉害了。
而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这主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她若不让,别人还真是半撇子也打不着,是执拗,还是已经另有打算,想来,应该是后者了,这主,对自己的小命可是宝贝的很,这早就毋庸置疑。
只是这万年不变的笑面无疑让人琢磨不透。
老藤椅忽然轻轻摇晃了起来,吱呀声,慢的很,也懒的很,严禄舒了一口气,这有声音总比没声音的好,这样,也能知道那主是醒着,而非睡着的。
屋外,紧接一阵脚步声,严禄知道,有结果了。
房门是开着的,一青衣仆人疾走到房门处的时候,迅速慢了下来,转而,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附耳在严禄的耳畔很快说了些什么。却那同时一刻,懒身躺在老藤椅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她微笑,只浅浅地轻扬,让人只觉无害的很,“找到了吗?”清浅的眼底,铺开了一层戏谑。
她的愉悦好似从来都不会缺。
听到话,严禄顿时从青衣仆人带来的话中转过了心神。只见,那方皱紧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一些,他刚得到的消息显然让他高兴不起来。
“找是找到了,只是……”严禄顿了一下,看着那张椅背,“有些麻烦。”
“是吗?”
凤目勾勒,沐云妍慢悠悠地摇着藤椅,赏着夜幕中的星空,丝毫不以为然。或许,更为悦己。
“这麻烦还需王妃的一句话。”
“什么话?”
她似乎异常的好说话,严禄愣了一下,然后,很自然地将其当成了一种错觉。因为,这种错觉实在是经历了太多。
“那只信鸽是找到了,可是,也死了。似乎是被公主送于王妃的那只宠物给吞掉了,所以……”
“所以,要我把那只猪交给你们吗?”她语气带笑,分外明显,是沐云妍式的招牌。
藤椅拉出了那嘴角上扬的弧度,心情分好。严禄紧然,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再说,那是高阳公主送的。从来都是她向别人要东西,何时,别人能向她要东西了。
“正是。”
“不要。”
她干脆的速度让严禄有些措手不及,“王妃……”
“你看见他吃了吗?”她说话的语速与藤椅摇摆的速度分外地贴合,一样的慢悠悠,“即使是吃了,又如何?何况,是你们的鸽子飞进来的,又不是我家的宠物走出去的。还有,你能确定那鸽子带着的东西也一起被吞入了五脏庙?之前你们不是说了,这鸽子是被一只鸟给叼进来?兴许,被那只鸟给劫走了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吗,严管家?”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严禄的脸色当即黑了一大片,他说一句,她总能回个十句,还叫他发作不得。“我们并不想对它怎么样,只是想给它灌一下肠而已,到时候,无论有没有那东西,定也会将它无恙的送回来。”
也只有到她这儿,才要事事征求,这是王府里最怪异的一角,也是最让人不得不委身的一角,任你是何等的身高位,却也要矮下几分面,然后,至那双方平视。
沐云妍轻笑,视线下落,轻飘地落在了自己的双腿上,那儿,夜鹰被纱布裹的像个粽子,却就那样明目张胆地站在了那里。沐云妍的左手轻抚着它的背脊,一下,又一下,好似在顺着它的洁羽一般。
她聪明的让人咬牙。
严禄若能再走到这儿的话,便是能都看到了,可是,她似乎料定了他一般。而她也笃对了。
想要动她的东西,严禄自知道,她不会答应,可是,这原物归还,既没有毁,也没有让其拂了面子。但是,他却不知道,与其逆着,却也只不过是她无聊玩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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