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茫,月光透射,掀起一层状似迷雾,有些朦胧,也有些狭隘。
忽然间,萤火虫般的光点迅速都离开了沐阁,就像来时的那么安静,走的时候,亦是不起一丝波澜,唯恐,搅了那幽幽暗夜。
长廊上,一行人,火亮如昼,无人说话,严禄走在前头,那沐阁在后,已是离得越来越远。眼角的月光瞥视,他长舒了一口气,心下一块堵石,突然间,轻松了许多,却又多了几抹无奈。
又被耍了。
来之前,他早该料到了才是。
以为那一句干脆的拒绝毫无余地,想不到那主却只是随口说说,那主的随口说说可真是好毒!不过,还好的是,终是将那只宠物带出来了。
后头,沐云妍的宠物猪被五花大绑,尤其是嘴,更是被封了个严严实实。有毒的獠牙,比虎口又弱得了几分。
突然,它一个猛烈挣扎,抱着它的人不胜防,一个险些差点就让其栽倒下来。
“小心点。”
严禄断然呵斥,深沉的犹如夜色,那面色自然不用再说,刚才那一下,只叫他的心又吊到了嗓子眼,借了那主的东西,果然是一刻都不得安生。
“嫌活的不耐烦了吗!看清楚了,那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算是,只要从那阁子里出来的,那都得再掂量一下。现在,它可不是去什么屠宰,记住了,回头,可还得完好无损地还给那主子,若是哪里碰坏了,弄伤了,那阴晴不定的主子可巴不得有人给她寻乐子呢。”
躲之不及,现在,难道要让他自个儿撞上去吗!
对那主的心性,严禄自认还是了解了七八分,而这七八分够已。
下人听得面色难堪,连连称‘是’,不觉,那手上抱的更紧了。见势,严禄转回身,然而,却到一半,他忽然径自停了下来,目光看着一头的亭台柱,然后,渐渐加深。
就在那一刹那,那方柱子后,有人影迅速躲了起来。
严禄皱眉,虽然只一下的功夫,可是,那人的身形实在太过拙劣,让他想不看到都难。
既然来打探,难道就不能派个机灵点的人来吗?连他们都注意到了,那主的眼睛可是比他们要毒的很,他真想不通那些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是闻风而动,还是无药可救。
想知道,却又不敢进去,那么,就在这里远远地看着好而了,可千万别过界。若是过了界,万一被那主逮到,后面可就要好瞧了。
那主,可是巴不得呢。
“大人,要不要……”严禄看的出来,这手底下的这一帮子人又哪一个没看出来,这四周,藏了多多少少一只手指头的人还是有的。
严禄抬手,下人顿然止声。
视线在那大约停留了半分钟有余,严禄收了回来,然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转身离了开。夜幕划过他的嘴角,有丝微的嘲弄猛然袭了出来,是如此的明显。
天色其实黑的并不深沉,不过才是黑夜的开始而已。
待一行人离开,幽幽暗处,人影轻晃,松口气的有,疑惑地盯着那背影的亦有,然而,似乎所有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昭然若是。
严禄一行人离开不久,人影很快都纷纷离了去,就像作鸟兽散一般,不约而同的同时,却怪整齐的。没有了可看的,自然就没必要继续待下去的必要,再者,夜沉,正露华浓,沐阁的附近可是向来都不算太平。
因为,沐阁里的那个人有个怪癖,就喜欢这个时辰放狗出来乱吠,还名其名曰为只是让它们散步而已。可是,如狼狗一般的它们见人就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只是正巧路过而已。
虽然,被咬了的人都是这么一个说辞。
可是,狼狗们的意思自然是,咬了再说。
若是你命大,自然阎王也不会收你,可是,若是你命够小,那么,也只能认命栽了。不过,即使你含着一口气看见了第二日的太阳,却也不一定能见的到晚上的月亮,因为那主实在是有‘爱心’的很,见不得被自家的狗咬了的人,万一得了个什么狂什么犬什么病的传染给别人,一人事小,可是,拿全王府的人的性命拿来当这万一或一万的意外就不对了。
她每每笑着胡说八道,却总是最有理的那一个,当然,也是最无耻的那一个,所以,但凡出事之后,有事的都是人,没事的都是狗。
夜晚的禁地,众人的戏称,名副其实。
看夜色,似乎也快到时间了。
一树幽影,在众人纷纷离去之后,一步走了出来,笔挺有力,着实伟岸的很。他深目锁在严禄等人离去的方向,良久之后,才收了回来,再是瞧了一眼那灯火晕染的沐阁,他突然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了去。
可是,就在他走了几步之后,却忽然停了下来。
沉稳的脚步声止息在幽黑夜际,荡漾开夺人沉闷的画符,然后,迅速归于了平静。
他不动,就那样静静地定在了原地,深邃的眸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竟是什么都倒映不出来,就好比这茫茫夜色一样,除了暗系的色调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月光戚微,洒在他的脸上,染下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五官冰棱角,深刻有致,似有一种雕塑般的感觉,只是,这般静籁,不觉叫人直屏住了呼吸。似乎,哪怕只是自然的一个简单呼吸都会将他警醒。
天上的云,旧的去,新的来,飘忽着将那淡雅月色掩了上,后又散了去,就这样来来回回,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而底下的那个人却一直就那么站着,不动,不声。
然而,就在那月儿再次被层云掩盖住的时候,他忽然转回过了身。
定了又定。
然后,朝着沐阁的方向走了过去。
暗黑的衣摆在那一刻划出了一道伦弧,有夜风吹拂的响动,却更是他如风矫健身形带起的风度。
身影,很快在夜色的相伴下,消失了。
消失在了何处,已自不用再说。
层云拖着肿呼呼的身子慢悠悠地飘了过去,皓洁的月光再次毫无遗漏地倾泻开来,远处,一屋檐下,一抹倩影隐约,拖着逶迤的裙摆,却是慢慢走入月光之中。
红颜如玉,光洁鲜亮,望着那人的背影,眸光闪了又闪,忽而,她红唇扬起,似乎心起了什么想法。
那遥遥阁楼,飞檐雕栏,隐没在朗朗黑夜,那光亮处,却如同红火一样,招惹着飞蛾扑火。
——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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