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炎态度的突然转变令寒予有些奇怪:“炎,你怎么了?”
“我不懂,面对你,面对我,她为什么就差了那么多?她这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戚炎在若竹咆哮,寒予静静的看着有些失控的戚炎,平淡的回答:“时至今天,你还认为若竹是在演戏吗?”
“就算她没有演戏,那又怎么样?”
寒予见戚炎态度,不由得动了怒:“戚炎,你清醒一点,若竹是太师府派来的,不是什么寻常的丫鬟!”
被好友这般训斥,脑中发热的戚炎突然冷静了下来,坐在椅子上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过了好一会儿,打开一幅画了一半的作品,眼中带着柔情,整个面部线条也柔和起来,每下一笔,都是那么的慎重,似乎他不是在作画,而是在面对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你还是忘不了她。”寒予幽幽说道,想到了玉阁中的女子。
画上的女子乍看之下是被禁足在玉阁的颜如玉,但细看就会发现,她比颜如玉更美,五官更加精致,双眸如水,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那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是颜如玉不能比拟的。
见是他,戚炎放下手中的画笔,淡淡的回答:“我想你是知道的。”
无声的叹气,寒予劝道:“如今,她已嫁做他人妇,你这又是何苦呢?”
“予,你知道什么是刻骨铭心吗?”戚炎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花园内一片银装素裹,寒风吹进,夹带着几片雪花,降低了屋中的温度。“你会发现,没有了她,这个世界的一切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做什么都是无意义的,你会颓废,会沉迷于某样事物中,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有她的影子,哪里都是她的笑声,这世上,所有人都是她,但所有人都不是她,她不是挂在嘴边的,她是融入骨血里的人。”
寒予看着他,没有说话,第一次,他听他说了这么多,第一次他见他如此动容,他也就在提及她的时候,才会如此。
“你知道一年前,为什么我能在缺少支援的情况下大败金国吗?”戚炎自顾自的说着,没有注意到寒予脸上的一丝不自然,“走之前,我答应过她,我一定会回来,为了她,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可是,我回来了,她却不能在我身边,如果不是若竹,我们怎会这般!”拳重重捶在窗棂上,积雪扑簌簌的往下掉。
顿了顿,戚炎的声音满是疲惫,“算了,我累了,你帮我把若竹叫进来吧,顺便叫下人加两个火盆。”
颓然倒在座椅上,大手盖在眼睛上,周身散发着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