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斯坦1979年10月31日
在香港逗留了一天,向廖雯雯解释来日本的原因,李益只说是为了朋友的事情,廖雯雯很遵守纪律,部里不让多问,她也不去纠缠细节。李益想起张蒙生在纽约电话里提到过夏天的地址,特地找了找,夏天突然看见李益,甭提多高兴!两人在茶楼拣个僻静的位置坐下,自曼哈顿听雨亭一别,将近两个月未曾谋面。懒
“夏先生,你去过我家?”李益明知故问,不过父亲对夏天临走时的举动饶有兴趣,他想从夏天嘴里找到答案。
“去过。”夏天老实回答,他心里已经对李益父子产生莫名的好感,不光是李清在武汉放过他一马,还有李益为张蒙生作的精心安排,换了其他人,张蒙生的日子肯定不会那么好过。“李老先生后来怎么处理那些军火的?”夏天相信李益知道他到武汉的一切。“全部炸毁沉进江里了。”李益答道。“那位崔先生还好吧?”夏天此言一出感觉自己在说些废话,既然武器都毁了,绝不是公安局所为,那可是清一色美式装备,比大陆民兵拿的劣质枪械强多了,沉进江里,必是他们父子神不知鬼不觉干的,这样崔汉民自然不会暴露。“崔先生还是当他的副局长,只是这个人实在不怎么样。”李益将史老师的冤案讲给夏天听。“嗯,有点小人做派。”夏天感叹,两人又承认崔进保管弹药三十年没有出差错,的确难得。虫
“夏天,你把那些弹药供出来,不怕上级追究你的责任?”
“不怕!长官对这批军火的存在本来将信将疑。即使再问到崔进那里,他也说不出军火失踪的原因,到时为摆月兑麻烦他只能编造别的理由。李益,说实话,是你父亲那番言词打动了我的心,两岸早应该化干戈为玉帛。看看今日的世界,每个民族每个国家都在力图发展,大陆更要休养生息励精图治。俗话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海岛毕竟只是弹丸之地,没有强大的母体支撑,恐怕依旧跑不掉被吞并的命运!人民和人民之间不是敌对关系,而同胞与同胞血浓于水,是兄弟,是姐妹,是割不断的亲情!”夏天慷慨激昂。“说得好!夏兄,来,我们干一杯!”李益情绪也有些激动。
“张,张蒙生过得怎么样?”平静下来后,李益开始打听这位爱与恨交织于心的老同学,杀害恩师和姚秘书都有他的份,可自己怎么就恨不起他来呢?
“哦,张蒙生在海岛干起老本行,林尔常已把大部分资金转移到张蒙生和林雪珊的名下,听说下个月他们要结婚了。”“代我问个好,祝他们幸福!”
李益告别夏天,次日启程回国,和北京赶到家里的方红静共同操办完父亲的寿辰,奔赴伊斯兰堡时,已是本月的最后一天。
在富人区找到阿齐兹的家,李益按门铃,开门的是个青年人。“请问先生找谁?”“我找阿齐兹先生。”“阿齐兹先生不在。”青年人要关门。“等等,先生,你认识不认识伊萨姆?”“我就是,先生,你是谁?”“啊,伊萨姆先生,你好!你是不是给美国人弗兰克他们当向导的那个伊萨姆?”“对,对,先生,请进来说话。我猜猜,你是不是叫李益,中国人?”李益点点头,两人都听说过对方,沟通起来方便多了。
“阿齐兹先生到日本去了。”伊萨姆倒杯茶:“我是他侄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阿齐兹先生是不是去看望他的老朋友山口大作先生?”李益问。“不清楚。先生临走时好像有心事。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找阿齐兹就是想用他家里先进通讯设备,几天没有那些兄弟们的音信,李益早憋不住了。
可是奇了怪了,他们留的电话号码都不通!李益打夏天办公室的电话,正好他在,李益把这些电话号码报过去让夏天试试,过了一会回答也是没有连接上。“夏天,麻烦你通过别的渠道了解一下,哦,对,问问林尔常先生,他应该知道如何联系日本人山口大作先生。”“山口大作?李益,你难道没听说山口大作出事了?”“什么?山口大作先生怎么了?”“他死了!二十九号晚上在东京被人枪杀了!”李益急了:“夏天,别开玩笑,是大阪化工株式会社的社长山口大作?”“不是他是谁!全世界都议论纷纷,香港的报纸登出了整版新闻,说是黑帮所为,人死得很惨,脑袋胸口都中枪了!”李益顿时有股寒气冷到骨头的感觉,这才几天,说没就没了!那帮兄弟肯定在找他,怎么联系上呢?
“夏天,你在东京有没有朋友?”“有啊。”“大阪化工在东京设有分支机构,很好找,你能不能要求你的朋友马上到那里去,找一个叫山口雄男的人,就说李益在伊斯兰堡阿齐兹家里等他的电话!”“山口雄男?他是山口大作的儿子,你们认识?”“认识。夏天,快点,我等你回话。”香港那边夏天回过神来了,山口大作和李益一样,都是外星人后裔,看来他们之间已经建立了亲密的关系,听李益的口气,山口大作的死对他一定震动非常大,自己还稀里糊涂的,不过李益这么信任,能为他效劳,夏天倒有种荣幸之感。
两个小时过去了,李益焦躁不安,来回踱步,自己要不要立即赶往东京?刘锦州这边该如何交待?还有签证的问题,大使馆如果从中作梗,该咋办?看来得和刘锦州推心置月复地谈一谈,争取他的支持配合。
电话终于来了,居然是弗兰克,随后听到加沙奇和山口雄男的声音,他们都在!
“李益,我们刚刚到达东京,雄男说通过各种方式找过你,北京没有日本大使馆的人告诉你消息?”“没有,我一到伊斯兰堡就打你们的电话,可是打不通。”“这几天发生很多事,电话里说不清楚,雄男人又激动,说是政府阴谋害死了他父亲,要首相给说法,东京警视厅至今还未找到元凶。”弗兰克在电话那边说:“你能不能早点过来?啊,阿齐兹先生来了,叫伊萨姆接电话。”伊萨姆接过电话,不住点头,随后又把电话交给李益。“李益先生,我刚才跟伊萨姆交待了,你需要什么只管找他。”“好,谢谢阿齐兹先生。”“李益。”加沙奇拿过话筒:“明天雄男要把他父亲送回大阪安葬,你来直接去大阪和我们会合,记下新的联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