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亚营地1979年11月15日
马斯洛夫和弗兰克一出宾馆大门,立即有辆黑色的轿车接走马斯洛夫,拐了几个街口,副驾驶座位上的人用手电筒仔细观察皮箱里的圆片,然后示意后座的同伙塞给马斯洛夫大包钱,说声再见,留下马斯洛夫一溜烟悄然消失。马斯洛夫甚至没看清这些人的脸面,用力捏了捏包裹,钞票够潇洒一阵子,只不过整个过程既简单又神神秘秘,回想弗兰克接电话后的兴奋劲儿,那个箱子的东西当真起了大作用。懒
弗兰克深夜被斯宾塞带进别墅,一个似乎临时布置的房子里,有两个人迎面走来,斯宾塞冲他们轻轻点头,转身出去并关好门。弗兰克看那个五十岁左右的人十分眼熟,啊,他是大名鼎鼎的兰德公司顾问现在的安全事务助理!
“你好,弗兰克警官!我是富热林顿,这位想必你有所耳闻,安全助理阁下。”富热林顿伸出手,弗兰克和他俩寒暄几句,心想来得好快!富热林顿就是跟基恩找过他父亲格里曼谈话的人,今天也终于碰面了。
“直说吧,弗兰克警官,你的圆片是不是给了苏联人?”安全助理看似面色沉静,心里此时如猫样抓,他希望这个年轻人没有继承他父亲的桀骜不驯!“给了,先生!”“好,年轻人,敢作敢当!”安全助理喜欢直来直去:“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救人,先生!”弗兰克估计贝娜应该受到法国人的严密保护,说不定已经坐上了回巴黎的飞机,他不打算隐瞒,他们问什么他决定坦诚相告,克格勃敢于托大,跑到老虎嘴里拔牙,完全不把美国人当回事,这点弗兰克想着就来气,原打算等贝娜平平安安离开瑞典他再去追回圆片,既然大佬们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那大家何不齐心协力?安全助理也觉得苏联人太藐视他们了,在美国的国土上抢走美国的国宝,真把情报系统看成饭桶!他没有责怪弗兰克,救人无可厚非,只是搞不懂这些外星人后裔接触不到三个月,居然能如此众志成城!虫
伊万诺夫之所以决定在纽约交易,还有另外一层考虑,上面正准备进军中亚,给爱管闲事的美国人找点活干,多少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再配合欧洲鼓捣出假象,谁会在乎喀布尔来了什么苏军甚至要占领整个阿富汗。当然,圆片也很重要,毕竟它像块石片儿,马法兰教授曾经说过圆片的特性,绑在裤裆里能轻易逃过各种仪器的检查,要是克格勃精英连它都带不回莫斯科,这么好的事情再干不顺当,那就别满世界混了!伊万诺夫并没有规定部下何时完成任务,只要求他们牢牢掌握住圆片,哪怕就放在白宫总统的办公室,美国人找不到即可。
联邦特工很快逮捕了马斯洛夫,可打死了他也说不出接货人的模样和身份,圆片的下落一时无法理出头绪。
忙活半天,竹下键和犬养文博终于松了口气,美国人说是弗兰克的圆片出了问题,回头收集各路人马,却发现少了几个人,宫本正恒及他的贴身侍卫不见了!到处打听,海上自卫队巡逻艇傍晚在一片水域看见几具漂浮的尸体,其中就有宫本正恒。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谁干的犬养和竹下心知肚明,可证据呢?只能权且记下这笔账,日后寻机讨还了。
父仇已报,贝娜获救,山口雄男沉闷的心情得到些许缓解,但缺少弗兰克的圆片,同样叫人烦躁难安,听加沙奇的意思,他似乎想将圆片向纽约转移,该是集中的时候了,可关键的李益那块根本没有任何信息。弗兰克来电说要在二十一号和卡尼亚举行订婚仪式,邀请山口雄男及未婚妻井野良子参加,并在纽约过感恩节,想必加沙奇会趁此机会带出圆片,然而少了李益,一切都毫无意义!
李益当然知道兄弟们的心情,他仔细想过圆片集中起来的后果,最理想的是外太空接收了他们发出的信号,立即派出飞船送他们到另外的星球,但是假如召来怀有敌意的外太空生物,岂不成了地球的罪人?其次发出信号没有回应,而圆片合为一体的确是种超级武器,那么各国必将争相抢夺,到时候的乱象谁有能力控制?与其大白于天下,可能招致破坏现有的人类秩序,倒不如留点悬念,一万多年没有圆片的参与人类还不是磕磕绊绊走过来了!所以李益一直非常矛盾,父亲那种不祥的预感或许正是建立在这些顾虑上。当然,李益照样渴望看到圆片的效果,哪怕因此给人类社会造成巨大的冲击,地球文明不过积累几千年,而突飞猛进也只最近百多年,伴随来的竟是两次惨绝人寰的世界大战和地区间的弱肉强食,真正享受文明成果的人少之又少,各类政客各种组织其实在与占大多数的劳动大众争夺利益,难道这就是人类文明?如果说达尔文的进化论揭示了自然界的生存奥秘,那么人类是否也必须遵循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残酷法则?不对,人类比动物多出大量的智慧,应该充满爱心和关怀,应该都能感受到太阳的光辉和温暖,应该自由自在地来往和尽心尽意地歌唱!
“李益,有人找你。”刘锦州过来拍拍李益的肩膀:“埃塞俄比亚的一名外交官。”“哦,我马上来。”李益收回沉思,把刚刚挖到的一块动物化石交给刘锦州。
“你是中国的李益先生?”来人英语娴熟,从首都风尘仆仆赶到这里,衣服上还沾满尘土。“是的,先生。”那人小声耳语,李益听完倏然变色!原来有位苏联顾问到他们部门办事,偷看了负责人桌上的资料,后来苏联大使强行要查看这次考察队的全部材料,他单单拿走李益的那份,恰好这位负责人是亲中人士,派部下告知,以便李益早作打算。
苏联人怎么对我感兴趣?李益送走客人后暗自分析,贝娜可能向克格勃提供了他的信息,而在太平洋潜艇里他露过脸,甚至喀布尔或许也留下蛛丝马迹,得了便宜卖乖,想再用对付贝娜的手段对付他李益,好狡猾的北极熊!李益的猜想没错,伊万诺夫如获至宝,反复得到确认后,他作出秘捕李益的指示,毕竟他们这一路的表现太出色了,如果能模仿李益打造出哪怕五六十个战士,苏维埃帝国所向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