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过了,”
司徒瀚知道她的心思,她总是把别人想得太好,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孟静襄没有把你当妹妹…”
他想要教她换个角度思考,“你付出再多,也是没用的。”
他拍拍她的粉颊,“就像一个人胃口很大的话,你给他吃再多也没用。我告诉你,”肋
忽然,他眨了眨好看的俊眸,唇边漾起笑意:“我在美国读管理课程的时候,一个寝室睡了四个人。”
“有一个意大利人特别能吃,最喜欢吃我们这边的烤鸭,每次我让人带二只过去他都不够吃。”
“有一次,我跟他开玩笑,说他要能一口气吃下五只烤鸭,我就请他去拉斯维加斯玩。你知道结果怎么样?”
孟悦歌看了他一眼,嘴上虽然没说,眼里却溢满兴趣。
“我不过是洗了一个澡的功夫,之后一看,桌上原本那五只烤鸭,就只剩下一堆鸭骨头了。”
说道这里,司徒瀚也不禁哈哈一笑,“他真的一个人吃下了五只烤鸭,而且速度还很快。”
但让他印象最深的还不是在这里,而是没过两个小时,他又看见那人从冰箱里拿了一袋速食面,一边倒开水还一边说:“怎么感觉有点饿!”
孟悦歌一呆,不禁“扑哧”笑出声来。镬
这人真是…太能吃了呀!
司徒瀚目光柔软的看着她的笑容,“看,我说的没错吧!”
他说的没错?
当笑话听还可以!
她才不相信堂堂司徒瀚,会跟三个人同住一间宿舍。
“你什么时候去美国读过管理课程?”
孟悦歌故意问他:“我怎么不知道?”
司徒瀚一笑,“我的事,你还有很多不知道呢!你想知道吗?”
她睨了他一眼,表示不想知道。
“可是我想告诉你…”
他坐在她椅子的扶手上,身子半趴在办公桌,转过头来对着她:“小时候有一次,我感冒了,但又特别想吃冰淇林。为了不被妈妈骂,我偷偷把一盒冰淇林藏在了裤子口袋里。”
小时候他穿那种口袋很大的裤子,放一盒冰淇林在里面谁也看不到。
“然后我偷偷溜出来,想跑到花园里吃。没想到夏天温度那么高,我往口袋里一抓,只抓到一手的女乃油…最后还是因为女乃油把裤子弄脏,偷拿冰淇林的事情也被妈妈知道了。”
看着他无奈的模样,孟悦歌费好大力气才忍住了笑。
嘴上仍是不相信:“你少骗我了,小时候的事,谁能记得那么清楚?”
“我可记得很多!”
司徒瀚有些不服气的说,“还有一次,家里要举办派对还是什么的,所有的佣人都在忙,妈妈让我带着阿言。阿言好喜欢哭,我给他玩具他也不要,哄他睡觉他也不肯。”
想起小时候爱哭的阿言,他现在还不自觉的皱眉。
“可是,好不容易妈妈有一天时间没空管我,我也好想玩游戏机。那么巧,我抱着阿言路过花园的狗舍时,阿言居然一下子就不哭了。”
这下他知道了,“原来阿言喜欢小狗。我试着把阿言放到大狗的身边,阿言居然不怕,还伸手去模。而大狗刚生了小狗,也许是把小小的阿言当成自己的儿子了,竟也用舌头来舌忝他,玩得不亦乐乎。”
“我可高兴了,就让阿言跟大狗玩着,我就跑去房间偷偷玩游戏机了。那天我玩得可痛快了,整整玩了五六个小时…”
直到妈妈叫他下楼来吃饭。
看到他下楼来,却是两手空空,妈妈觉得奇怪:“小瀚,阿言呢?”
阿言?
小小的司徒瀚吃了一惊,才想起来自己把阿言给忘记在了大狗旁。
他赶紧跑去狗舍一看,更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阿言不在大狗旁边。
而大狗正砸吧砸吧着嘴,吃什么吃得很香。
“小瀚,”这时,妈妈奇怪的跟了过来:“阿言到底在哪里?”
怎么让他去抱阿言,他却跑来狗舍。
司徒瀚“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阿言…阿言被大狗给吃了!”
孟悦歌听得呆呆的,不禁问:“阿言…真的被大狗给吃了…?”
不是吗?
本来在大狗旁边的阿言不见了,而大狗又在吃着什么…
天啊,她觉得好可怕。
却见司徒瀚一脸的笑意:“悦歌,小阿言要是被吃了,那你现在见到的阿言是谁?”
这…孟悦歌面色一红。
她是太激动了,脑子竟然没转过弯来!
不过,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他说得太绘声绘色了!
“那阿言去哪里了?”孟悦歌气呼呼的问。
司徒瀚依旧笑着:“阿言估计是玩累了,就趴在大狗身边睡着了。而大狗呢,也真把阿言当成自己的儿子了,竟然把阿言叼进了狗舍里。结果…”
他撇嘴,“阿言美美的睡了一觉,可怜我被妈妈罚体力劳动,派对结束后,让我负责擦地板!”
“你…擦地板?”
那时候他也不过四、五岁吧。
想到小小的他拿着一块毛巾,来回擦拭地板的情形,孟悦歌实在忍不住哈哈一笑。
“悦歌…”她终于笑了,开心了。
在他看来,就像雨后晴天般美丽,“你笑起来好美,”
他认真的说:“以后多笑笑好不好?”
谁要笑!
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孟悦歌立即敛住了笑容,“而且我也不相信你说的!”
他说这些只是要逗她开心而已!
“好吧,那我不说了。”司徒瀚勾唇,“换你来说。”
“说什么?”
“换你给我说一点小时候好玩的事情啊,”
司徒瀚捏捏她尚余红晕的脸颊:“你们女孩子,小时候好玩的事情一定很多。”
“没有!”她打开他的手,“我没什么好玩的事情,我只记得…”
说没有,却又不自觉的说了出来:“有个讨厌的男孩,经常来我们家。让他吃饭不好好吃,还嫌我们家厨师的手艺不好。”
要说他的坏毛病,她可以说上三天三夜:“让他洗澡,然后在客房休息,他的要求更多,说洗澡的水温不能太高,睡衣要丝绸的,被子要蚕丝的,不然睡不着!”
“让他坐车去学校,他嫌我家的车子不好,还说司机的技术也不好,宁愿自己去打出租…”
“对啦,对啦,我是很讨厌!”
司徒瀚接过她的话,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可是有个小女孩,就喜欢跟着这个讨厌的男孩,怎么也甩不掉!”
孟悦歌被噎了一下,美目愤愤的看了他一眼,气呼呼的把头撇开了。
“谁要跟着你!”
生气了!
司徒瀚伸手去捧她的脸,她倔强着躲开了。
再捧,依旧躲开。
他微微一叹,在她身边站直身子,这次用两只手,终于让她躲无可躲。
“悦歌…”
他低语:“那几天妈妈让我寄住在你们家,是因为二妈住进了大宅。妈妈想要我暂时避开,不受到伤害。”
他最牵挂的人就是病中的妈妈,妈妈怕他被二妈欺负,他一样也担心二妈会欺负她啊。
所以住在孟家时,他只有拼命表现得住不习惯,才得以很快回到了自己家。
不过,这些他没有说出来,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没必要再提起。
“那…”
然而,孟悦歌却仰头看着他,问道:“你回去以后,有保护到伯母吗?”
清澈的目光透着一丝疼惜。
他微微一怔,原来她都已经猜到。
只是…那封存的记忆似渐渐打开一道口子,像是有人抚上了潘多拉盒子的一角。
他抗拒,抗拒被打开,视线转而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
如果说有什么能够让他忘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那就是---她的温柔。
不假思索的,他低头,坚定的压住了她的唇瓣。
辗转厮磨,他的舌尖仔细的描绘着她美丽的唇形,诱哄她交出臣服。
她抗拒,他进攻;
她退缩,他不允许;
她想要逃,他将她紧紧扣在怀中,龙舌纠缠着她口中的柔软。
一点一滴,极尽缠绵。
她终是抵不住温软又霸道的纠缠,如同理智的抗拒抵不住身体的沉沦。
终于,她还是被迫跟上了他的脚步…
“突突突…”
突然,他的电话震动。
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僵,被这电话声吵得渐渐清醒。
他皱眉,才不愿就此放弃。
大掌模到刚才随手丢在她办公桌的电话,按下了拒绝键。
柔甜的吻,继续加深。
他不再满足于口舌交缠,炙热的吻随着她白皙滑腻的肌肤往下,吮在她漂亮的锁骨…
“突突突…”
被拒绝的电话再次不甘的响起,而且一直在抗议。
“接…接电话…”
孟悦歌推着他,神智幡然清醒。
该死的电话!
司徒瀚挫败的抓了一下头发,拿起电话来听。
“你最好有个绝好的理由!”
管电话那头是谁,他未得餍足的怒气不发不行!
梁奕如被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但好不容易接通了电话,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道:“司总,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金牌助理居然声带慌张?
司徒瀚皱眉,“什么事?”
“司总,请你快回来吧,我必须当面跟你汇报。”
不要再只顾着管孩子他.妈的事,自己这里也要起火了呀!
“嗯,好的。”
司徒瀚挑眉,倒没怎么紧张。
现在公司对于他来说,最大的事情莫过于这个总裁的位置被卸掉了,他并不觉得需要紧张。
只是,那还带着娇俏羞涩的小脸,已经褪下了在他怀中的迷乱,满脸防备了。
“悦歌…”
“公司很忙吗,你…快回去吧。”
她鼓起勇气打断他的话,却低头不敢看他。
刚才有多沉醉,她自己明白。
“那…那好吧!”
被打断的男人只好收起满月复委屈,略微整了一下刚才被揉乱的衬衫,“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等了一会儿,孟悦歌依旧低着头没搭理他,他只好兀自转身朝门口走去。
听着脚步声往门口移动,低垂的眉眼渐渐抬起来。
柔美的双目中倒映着他离去的身影,眼底深处,闪现一丝连自己也未曾发觉的不舍。
就这样静静的瞧着,也可以瞧痴了,根本没想过如果他突然转身怎么办…
然而,他居然真的---突然转身,当脚步走到门口的时候。
“悦歌…”他似有话要说,却怔了一怔。
他决计也没想到,她其实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目光那么痴缠,将他的心也绊住了。
“我…我没什么…”
对望之下,孟悦歌猛地站了起来,“你快走吧,我…”
话说间,目光却慌张的四下搜寻,想要找个什么地方躲一躲。
不小心暴露心事的她,就像小贼偷拿东西时,被主人抓了个正着。
哦,有了!
她看到了旁边的一间小休息室,她可以借口去里面拿东西或者…
借口还没想好,她已经朝那边走去了。
只是,还差一点就要走进去,却被快步折回他的一把抱住了。
“悦歌…”他紧紧的抱住她,心里膨胀的情绪几乎将自己撑开来。
探知她并非对自己完全绝情,竟是他近三十年来的人生中,最最开心的日子。
或许,他也可以肯定,在他以后的人生中,都不会再有这么令他醉心的时刻。
“悦歌…”
他捧住她的小脸,她却左右挣扎:“我…我要忙了,我…”
“悦歌,我舍不得…”
他知道她害羞,她还没能调适自己的心情。
没关系,两人心底的话,可以由他一人说出:“哪怕只要跟你多待一分一秒,我也愿意,我愿意!”
说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不仅想要将她揉入自己的怀中,更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
“咳咳咳…”直到孟悦歌再也受不住,轻咳起来。
他一呆,赶紧松了手臂,满脸愧色。
“悦歌,你没事吧?”
孟悦歌睨了他一眼,“你快去…快回公司吧…”
话还没说完,电话又突突来催了。
司徒瀚撇嘴,只好道:“那我先走了,晚上…我来看无忧无虑。”
说晚上去看她,一定又被她拒绝了,他只好走个曲线。
只要能看到她,就算什么也不能做,也好。
“晚上再说吧。”孟悦歌随上我一定来。”他还着急了,特地强调:“无论多晚都来,看看无忧无虑睡着的模样也好。”
说完,慢慢后退几步,这才真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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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这么着急?”
司徒瀚刚下车,便看到在公司大门口等待的梁奕如了。
看她满脸焦急,镇定全无,惹得过往的员工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司总,你总算回来了!”捕捉到司徒瀚的身影,她赶紧迎上来。
“收起你那世界末日的模样,”
司徒瀚低声道:“你是想让员工们都认为,公司快倒闭了吗?”
梁奕如一阵头晕目眩,只怕公司还没倒闭,她就先得心脏病了。
“到底怎么了?”直到走入总裁专用电梯,司徒瀚才准许她开始说话。
“兰郊殿和山画庄的项目都被老总裁的人接手过去了!”
梁奕如说出重点,就不信司徒瀚不着急。
果然,闻言,他的眉头紧皱了一下。
片刻才问:“怎么回事?”
“今天原本要跟合作方签约的,”
梁奕如跟着他往办公室走,一边报告:“但我打电话过去联络,居然被告知合约已经签好了,签名的是老总裁!”
老总裁虽然不居总裁位置,但始终控有司徒集团最多的股份,合作方当然乐得跟他签约。
老狐狸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司徒瀚在办公椅坐下,唇边泛起冷笑:“他喜欢去签,就让他去吧。”
梁奕如一呆,他的意思是,什么都不用管吗?
“司总,”她必须提醒他:“这是个开端,这样下去,你的权力迟早被架空的。”
“没事!”
他答着,又转过头来看着她:“梁助理,你放心,你的职位和薪水不会受到影响。”
她的焦急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出来工作嘛,最关心的肯定是稳定和福利问题。
“我…”梁奕如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但终究,她还是把头微微低下了,“好吧,司总,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司徒瀚早就收回了目光,心思也不再她的话上,便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不要胡思乱想啦!
在他心里,你连个朋友也算不上!
梁奕如疲惫的将文件夹往桌上一扔,还没坐下,总裁办公室的专线响起。
“梁助理,”他在那边吩咐,“帮我备车,我要去玉锦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