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司徒瀚眼疾手快,立即扬手挡住了孟以铭的手臂。
这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动作,来不及想到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而后果则是--孟以铭退后两步,望着他们冷冷一笑。
司徒瀚和孟悦歌心中同时一愣,已知事情逆转,再无回旋的可能累!
“好啊,很好…”
孟以铭干笑两声,顿时眼露凶光,“把他们抓…”
话未说完,司徒瀚已察觉到了什么,旋身抓过孟悦歌,便朝楼梯间跑去萌。
一阵匆急慌乱的脚步声顿时在楼道间响起,除去两人飞快的逃跑,便是孟以铭的人在后追赶的急促!
孟以铭如今已狗急跳墙,决心要抓住两人,大概也是为了出一口恶气。
“悦歌,”
匆忙间,司徒瀚一边低声道:“你往走廊里跑,我跑楼梯引开他们。”
走廊上有酒店服务员和过往的客人,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安全。
然而,孟悦歌无论如何却不肯:“我们一起…!”
话未说完,只觉肩头被人一扯,孟以铭的人已经追上来了。
见状,司徒瀚伸臂急急扯过了孟悦歌,顺势将她往通往走廊的门边一推。
这一停滞,随后追来的人即蜂拥而上,将司徒瀚抓住了。
“悦歌,快跑,我没事的”
就算被抓住了,量他孟以铭也没那个胆子敢伤害他!
孟悦歌一愣,随即猛地将身边的门拉开,对着走廊便是一阵大喊:“救命啊,救命”
孟以铭神色一凛,上前去制止孟悦歌,恐怕已经来不及。
他冷冷看了被抓住的司徒瀚一眼。
忽地,他一把抽过身边手下手中的铁棍,对着司徒瀚的脑袋便是一记狠扫。
力道之大,无可估计。
纵然被几个人同时抓住,在这一棍的猛烈力道之下,司徒瀚仍是站稳不住,咕咚滚下楼去,直至孟悦歌的脚边。
孟悦歌简直惊呆了,半晌无法回神。
直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她才陡然转醒,楼梯上的那些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纷纷逃走了!
“小姐,这位先生受伤了!”
赶来的保安一眼瞧见在地上挣扎的司徒瀚,赶紧蹲下去查看。
只见他捂着双眼,不知是哪里流出的鲜血,正透过指缝滚落。
“司徒瀚,司徒瀚”
孟悦歌的面色顿时唰白,“司徒瀚,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她语无伦次的趴下地去,紧紧抱住他,浑身却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只听那保安拿着对讲机呼叫的声音:“十二楼楼梯口发现伤者,立即呼叫救护车,立即呼叫救护车”
手心处,忽然感觉一阵暖腥,低头一看,竟已是满手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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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救护车后,经过护士们的一番清洗,才发现是左边眉骨处被打破,裂开了一条十几厘米的口子。
司徒瀚虽然紧闭双眼,神智还是清醒的。
“不要哭,悦歌,我没事的。”他模索着抓过她的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孟悦歌不敢看他的伤口,低头梗咽道:“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来,你就不会受伤了是我坏了事情”
“傻瓜就会说傻话,”
司徒瀚忍痛挤出一丝笑:“我这伤迟早要受的。”
孟以铭终究会发现自己被骗了,到时候还能轻易饶了他?
“还好有你在啊,我只受了这一棍子!”
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想要逗她开心,孟悦歌听了,却更加难过。
“好了,别说话了,”一旁的护士道,“闭上嘴巴,我们还要清洗一下伤口。”
闻言,孟悦歌赶紧放开了他的手,将脸撇在了一边,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到了医院,护士们把他推进了急诊室,说是要缝合伤口和进一步检查。
想来他并没有昏迷,也没再发现什么大的伤口,应该很快就好了。
然而,孟悦歌在外等了近三个多小时,却仍见护士进进出出,面色凝重。
她有点着急了,赶紧上前问道:“护士,请问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发现了新的伤口?”
闻言,护士略带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匆匆摇头离去。
这…?!
孟悦歌在急诊室外焦急的踱步,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却没见一个护士出来了。
看着急诊室那扇没有关紧的门,她再也等不了,毅然上前想要推门而入。
门却在此被拉开了!
医生率先走了出来,她微微一愣,赶紧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犹豫稍纵即逝。
“他没事,”然后,医生说道:“就是眉骨缝了二十来针,我给他做了详细检查,所以花了一点时间。”
“谢谢医生!”闻言,孟悦歌悬空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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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额头包得像个粽子,可能是流血过多的缘故,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双眼则是紧闭着正在熟睡,因为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过去。
孟悦歌伸手,手指轻轻抚上他的额头,不禁有些颤抖。
“疼吗”
她柔声问,心痛所至,眼泪悄无声息的便滑落。
她觉得自己已能够理解之前,他为什么要苦心设下圈套,让孟静襄在孟以铭的枪口下饮弹而亡。
他是额头缝了几十针,她已心痛如绞。
那时候,得知她随车坠海,车子又爆炸的消息,他一定比现在的她痛苦一千、一万倍!
所以,他才会用那样的方式来惩罚孟静襄!
就像她此刻,亦想要将孟以铭大卸八块的一样!
“我们”她轻抚着他刚毅的脸部线条,喃声道:“我们是相爱的对吗?”
只是,她以前总是习惯了不相信,不敢相信而已!
此刻,她终于可以这样自信且坚决的肯定:“我们是相爱的!”
因为相爱,所以连泪水也是温暖和--幸福的!
“嗯”
或许是听到了她的话,他在沉睡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眼。
只是,他的双眼,怎么满布血丝“你的眼睛怎么了?”她担忧的问道.
“有怎么吗”司徒瀚揉揉双眼,使得血丝愈发的红起来。
他自己却道:“没有什么啊,只是觉得有点累,还有点儿疼。”
孟悦歌不放心,“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没事!”他伸手来一把拉住她,“眉骨受了伤,总要累着眼睛的我多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孟悦歌终究是担心的,只是想起医生给他做了详细检查,也没说眼睛有什么问题。
而且,她现在仔细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便只好道:“那你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他点头,却说:“孟以铭跑了,只怕会有所动作”
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悦歌打断了:“现在不要管那么多了,你只管好好休息”
话说到一半,她自己又停住了。
顿了顿,才又开口:“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给孟以铭作抵押?”
闻言,司徒瀚面露诧异。
她怎么会知道?
也是了,如果她不是知道了这个,今天怎么会那么匆忙的赶来阻止?
“悦歌,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语带焦急的问道。
却不知,他这样的态度,已对孟悦歌的问题是一种默认。
见状,孟悦歌惶然一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她太着急了,现在看来,她已经一手把事情给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