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救你,”就在夏末以为自己这一回定然是死定了的时候,花影的手指却又轻佻地划过了夏末的眉,这种调戏人的法子,就算是夏末这样的女人也忍不住有些心神不宁。“不过,我也给你这个奴籍女人一个机会,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刀子硬。你好好听着——”
听?听什么?就在夏末狐疑不已的时候,耳边却传了金钟敲打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金钟一直敲了十三下。
“当这夜结束,当金钟敲响二十四下的时候,你若是还活着的话,我不单单会放过你,还会拿药给你医治。听懂了吗?”花影站了起来,慢慢地转过了身,脸色带着自得的笑。“所以,活不活的成,就要靠你自己了。阿弥,这里弄得那么脏兮兮的,我们还怎么取乐,还不把她丢开了。”
李弥忙击掌,然后便从偏门走进来一个彪形大汉,他疾步走近夏末。
“阿弥,刀子不许取出来,也不要让她离开这个房间。我要看着她,在金钟结束的时候,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李弥点头答应。
有人听了花影的话,却不禁又动了心思。之前的戏总有些不太过瘾,若是能够继续就好了。所以,他就忍不住提议道。“花影,不如我们再做一个赌局,就赌一赌这个奴才到底是能活着,还是死——”
“花影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这男子话还不曾说完,却被花影冷厉的一个眼神吓得噎了回去。那开口说话的男子身份地位统统地不如花影,而看看其他人也没有跟从的意思,所以只好讪讪地闭了口,不再言语。
这算是什么意思?被抱起的夏末勉强地集中精神,而几乎就要溃散的眼神注意到那个风姿绰约的妖娆少年笑着再次走入了人群,而这一回却再也不曾回过头。算是勉强地月兑离了危险期吗?好像也算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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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常秀园的疯狂之夜,仍然在继续着。男人们在美酒和美色面前,早已经彻底地迷失了本性。
夜光灯照耀之下,每一张脸都是长久沉溺在酒色之中的糜烂和腐败。月兑下了华丽外衣的他们,一个一个都变成了带着兽心的野兽。
伴随着低迷的乐声,伴随着舞女们飘飞的舞衣,伴随着褪下衣衫之后雪白的胴体轻轻摇摆。红色的酒从男人的口中哺出,然后吐在雪白的胴体之上。粘稠的红色和半透明的白色混在一起,却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妖娆和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