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女人在做新娘,甚至一天之内做了两个男人的新娘,可有的女人还在梦想做新娘,她33岁了,仍然没做过新娘,她叫水芝。
“最浪漫的相遇,什么样?”水芝在参加婚礼的一路上在想这个问题,哪个电视剧说过,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这次没准就是在婚礼上。在做新娘之前,首先要得解决相遇的问题。水芝正是这个一直坚持着在研发这个问题的女人,自从在她接受了启蒙爱情教育后,一直在研发中。用她的话来描述这个情景是这样的:“如果人生是一台话剧,那么我身后的背景幕布从来还没有变化过。”
水芝想着,当她走进婚礼庆典的所在酒店时,迎面却被一个雪团般的女人撞了个满怀,当她看着那雪团钻进了路边的车子里,消失后。她慢慢醒悟过来这是个极其少见的中标情节,这让她有了打了鸡血的兴奋感。这情景只会在舞台上才能看到这么经典的画面,那是个逃婚的新娘。于是她在大楼的指示牌上查到了信息,新娘叫肖晓艳,当然她也留意了那倒霉新郎的名字:齐一。
这一剂兴奋剂汹涌了水芝的血液,她推开和她一样兴奋的人群,奋勇的跑到能离的最近的地方去看新郎了,这不难理解,人们对仓惶失败的人的好奇心,并不比对成功辉煌的人的好奇要少多少。尤其在看到新郎俊朗而且貌似平静的外表下极力掩饰的狼狈与愤怒的情景,这就恰似在屏幕上看惯了歌星唱歌,却有时候更偏重于喜欢看马路边上举办的商场促销现场演场会。水芝盯着匆匆在她身边而过的新郎,也果然的没有失望。暗自语道:“不错啊!他拥有失去一朵鲜花能赢得整个花园的气势,而在这个灾难事件里的新郎越加的迷人。这让水芝有了上前让他签名的冲动,她想找的就是这样的男人,她想冲着台上的新郎喊,就向对着明星一样。”突然间她找到了她的问题的答案:最浪漫的相遇,不在于任何的时间,不在任何的天气,不在任何的事件,也并不在于任何地点,而在于找对了人物。这就如同艳丽的模特披个麻袋片就可以登台走秀一样,谁站在舞台上最重要。“关键在于人物!”水芝这样想着。
二十四小时后
人们接受一个刺激性的事件需要多久的时间?有人在书上明确提出人们面临悲怆事件的五个阶段﹕否认、愤怒、苦思、沮丧、接受事实。如果笔者在这里用的是“24小时后”,你认为设置的这个时间,短吗?对此晓艳是这样说的:“相信我,男人是不会伤心!男人所谓的伤心时刻就是和个朋友去找个消遣地方,抚模着另一人女人最柔弱的地方下着最坚硬的决心:拒绝伤心!”那么我们还是看看事件中的男人和女人们的真实表现吧。
齐一,这是一个女人们认为的那种失去一朵鲜花却能赢得整个花园的男人。当他的思维以绕地球一周的飞速,进行了一切对新娘行为的推测后,他确定也接受了晓艳的确是逃婚的事实。现在的新郎像是趴在蜜罐上却被蜇的熊瞎子,“她是故意的,这是蓄意的报复!”他在心里恍然的咆哮着。他想公然的咆哮来着,但他没有,他只是在心里反复着愤怒、怀疑着一切,找着世界上一切的他所有想到的恶毒的词汇宣泄着自己的情感,以证明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倒霉蛋!可惜的是在这个时刻智商更是愚弄着他那退化的思维。在没有新娘的新房里,他已经拒绝了79个来电后,此刻正在拿着酒杯傻看着他的好友钟健和刘东,但他并不想表现的像个傻瓜,所以他选择沉默!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终于表弟刘东把这个齐一的问题喊了出来,
“真是受教育了,男人总会从女人那里得到些意外的教育。”齐一发现自己当有了发音的能力后,同时也找到了发言的宣泄感,突然间颓废的眼圈开始有些发酸涩,他不能去拥抱表弟,他不知道该拥住什么?一切对他都空了。
“你做错什么了?”刘东心思也很烦乱,问的甚是莽撞。他是这个神话的铁杆的支持方,就如同支持自己,他简直感觉自己是在指责齐一,他想他本该指责晓艳的。
钟健深思后,决定开始发言:“不管怎么样,她仍然是留给了你个神话。”
“神话!”齐一恶恨恨的看着钟健,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刻,这是他最恨的词汇,
钟健无视了齐一的情绪,绘声绘色道:“记得我们学过一篇课文吗?《渔翁和魔鬼》,那个魔鬼说,‘我在海中沉闷地度日。第一个世纪的时候,谁要是在这一百年里解救我,我会用我神奇的法力使他终身荣华富贵。’可是一百年过去了,没有人来救他;第二个世纪,他又说道:‘谁要是在这个世纪解救了我,我会用我神奇的法力,替他开发地下的宝藏,使他的世世代代享受荣华富贵。’可仍然没有人来救他;第三个世纪,他又想:‘谁要是在这个世纪解救我,我会报答他,满足他的三个愿望。’如此,整整过了四百年,始终没有人来救那个魔鬼。这时候魔鬼非常生气,发誓道:‘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来解救我,我就杀死他!’”钟健讲完这个故事,看了看齐一和刘东的反应,道:“而现在看来你就是那个渔翁,她就是那个瓶子里的魔鬼。可以这么讲,你的爱人要么是个蛇蝎女人,要么是个痴情女人,你感觉她更像那一个呢?答案,我就不说了。”
钟健的故事,让大家又一下陷入了沉默。但钟健的说辞却起到了很雷人的效果,敲门声打破了大家的沉默,进来的不是晓艳,迎来的却是个她律师和一封晓艳的离婚协议书。答案真的是来了,而且来的相当的快。
“你可以走了。”齐一用五个字的发音打发了那律师,而不是用他的签名。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但他知道,在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就是什么也不做。
“女人真是难以理解啊?五年的等待,之后的相遇、相结合,应该是个神话般美丽的爱情故事。马上就要成为现实,却被制造这个神话的女人自己掐死了美丽的结局。”刘东对这个答案由衷的哀叹道,
“别人都当新郎,为什么我当的这么难?”齐一表情茫然,似乎在向着一切发问,特别是摆在桌子上的那份文件。但事实上,这个协议书,倒是使齐一内心里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是这样的感觉。原来太多的理所当然的事,现在对于齐一都变成了不知所以然。他被一种无辜感笼罩着……他甚至庆幸自己是这个受伤者的角色,他感觉无比轻松,当然除了那些来电的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