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的刑具,每一架刑具都有令人胆寒的用法,每一把刀似乎都闪着森寒的光,使人胆战心惊。
只要这里的随便一样刑具,用到她身上,她这辈子就完了!
她紧咬下唇,心中满是恐惧,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伤口遇咸,又是一阵**的痛。只是身体上的伤再痛,也抵不了心中的恐惧。饶是心中再害怕,她脸上却是一思不露。心中飞速思考起逃月兑的办法来。
要单枪匹马从这满是狱卒守卫住的偌大牢狱中逃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不拼一把,难道要任人宰割?让她放弃,她是绝不愿意的。
紧张地捏紧拳头,心中越是恐慌,慢慢地反而沉静下来。
兰姑姑已经选好刑具,便是那把用于‘刮刑’的刀。说是刀,不如说是一把小锯子,每个锯齿又有更小的尖刃,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诡异异常。
千刀万刮之刑便是将人身上的肉薄薄的一片片割下来,受刑之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割下来,放入眼前的碟子里,光是这样残忍的场景就令人恐惧得难以承受,刀刃与肌肤骨肉相摩擦发出的酸涩得令人牙疼的声音更是如魔音穿耳一般让人难以忍受!受刑之人往往支撑不了几百刀,便疼痛而死或是或是惊恐心悸而死或是血流尽而死。
想到自己将会像做生鱼片一般,被割成一片片……心里不禁涌上一阵阵寒意。
兰姑姑把那把刀在手里掂了掂,伸手在允珞面前晃了晃,道:“这刀的曾经让无数人生不如死……今日也让你尝尝这味道可好?”刀刃贴在允珞的脸颊上,一片冰凉。兰姑姑继续道:“我听说,用过刑之后再在伤口上抹上甜甜的蜂蜜,能让蚂蚁趋之若鹜。若是我先在你这漂亮的脸蛋上割下几块肉来,再在你的脸上抹上蜂蜜……你说那些嗜甜如命的蚂蚁们会做什么呢?”
不自觉随着她的话语想想自己被蚂蚁爬满双颊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疯子!”允珞咬牙切齿。
“呵呵……你让娘娘那么痛苦,这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她将刮刀递给先前带路的狱卒道:“你来上刑!”
“是!”他恭敬地接过刮刀,向允珞走来。
随着刮刀越来越近,允珞情不自禁倒退了两步。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吗?牙齿抵住舌尖,即使死也不能如了那些贼人的愿,大不了咬舌自杀!
只是再也见不到你了,赵庭……
对不起,杜家老小,不孝女来不及给你们报仇了……
正打算咬舌时候,发生的事情却让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你!”
那狱卒举着刮刀一步步靠近,却猛然转身将刮刀掷出打在兰姑姑身上点了她的哑穴,同时几步跃出,又迅速点了她身上的麻穴。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钟,快得让她来不及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兰姑姑就已经被制住了。
只见那狱卒又做了一件让她难以理解的事情,他居然在月兑兰姑姑的衣服!
虽说兰姑姑长得不错,保养得也不错,可是毕竟年龄不轻了,更何况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掖庭狱啊!真难为他,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性致’!
他讲华丽的锦衣抛向允珞,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换上!”
“什么?”抱着衣服,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换上。”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他又手不停地拿起鞭子向兰姑姑身上抽去。
兰姑姑被点了穴,既不能大声求救,全身僵硬不能动,眼看着那巨大的长鞭要抽到她身上,只能瞪着惊恐的双眼,无声地恳求。
她怎么也不明白,这人明明是相爷的人。怎么会突然反水?
在她心目中,相爷无所不能,他的手下自然也是个个坚贞忠诚的!万没想到居然会有叛徒,使自己落到如此境地!一时心中又恨又怕!
为了给娘娘出气,好好教训杜允珞那个贱婢,她已经把刑房的其他人都赶出去了,如今却使自己连求助的对象都没有。
情势完全翻转,这只不过霎那之间。
看到这一幕,允珞才恍然大悟。口中却是喃喃抱怨道:“又不是哑巴,多说几个字会死啊!把计划说一下不是能更好的配合么!态度这么差,老娘稀罕你救啊!”到底对他还很感恩,说这话的声音也只有自己听得到。
鞭子打在身上血肉翻腾,疼痛无比,兰姑姑只是无声地尖叫,恨不得就此死去,不要再忍受这非人的痛苦。
打完了,一不做二不休,他又把兰姑姑的腿打折了,再将她打晕了。
才放心地对允珞道:“换好了?那就跟我走!”
“等等!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允珞狐疑地看着他,他绝不是云筠的人!虽然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她不想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那人脸上无一丝波动,只是对着她,在耳后摩挲了一会儿,然后一张薄薄的面具被掀开,“吾乃皇上的私卫!飞羽卫赵信!”
听到这话,她苍白的脸上染上了欣喜的红晕,既然飞羽卫能够来救她,这不就说明皇上不会有事了?!
有这样厉害的飞羽卫,她对未来又有了极大的信心。
在赵信的帮助下,允珞穿着兰姑姑的衣服,又易容成她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出了掖庭狱。
兰姑姑则穿着囚衣代替她留了下来。
当她醒来大叫着自己是贤妃身边的姑姑时,被人只当她是疯了,尽说瞎话,竟没一个人理她。
只有一个好心地狱卒告诉她:“兰姑姑可不是好惹的!你若再这样口无遮拦,小心被上面知道了,你可没有好果子吃!小心被人说你冒充女官被治罪!”
兰姑姑欲哭无泪:“我说的都是真的……”
见她冥顽不灵,那好心的狱卒也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