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在光滑的卵石上飞快地奔跑,却始终拉不开与后面追逐者的距离。一来对方的修为要比她高许多,二来苟旬使用了加速的身法,到现在还没被他们追上只不过因为她比对方更熟悉谷中的地形罢了。
很快妖姬发现自己被逼入了绝境,前方赫然是溪涧的尽头,高耸的石壁挡住了她的退路。心下顿时慌了,这一急让化为人形时隐去的尾巴现了原形,被追上来的苟旬一把拽住。
妖姬尖叫一声,凝聚心神想重新化形,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她本来就学艺不精,加上慌乱之中法术更是全然失灵,怎么变那条雪白的尾巴就是消失不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妖姬拼命挣扎,但还是被力气远大于她的苟旬拖了过去,刚一抬手被对方捉住了手腕,顺带一用力将她按在了石壁上。
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了那张漂亮的脸蛋,促狭的嘴脸看着她嬉笑道:“小美人,你以为苟爷我还会再给你抓到第二次?”
说罢粗暴地按住她开始撕扯衣服,正在兴头上的同时一只手从背后拍了他一把。
以为是手下的人又来劝阻,苟旬很不耐烦地回头,“滚开,没看见你苟大爷正忙着……”
话没说完,对方挥手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
直被打得一愣一愣的苟旬眨巴着眼,紧接的第二巴掌打得他是眼冒金星,彻底找不着北,抓着女孩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
妖姬噌的窜了出去,匆匆忙忙把扯落的衣服穿好。
望着面前之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噼啪啪地掉下来。
“笨蛋,楚悠飏,你这个笨蛋!”她一边哭一边骂,“你英雄救美来的也太晚了!”
这句话让赶来的悠飏着实地囧了一下。
为什么本来严肃的事情被这丫头一说变的这么的……嗯,具有违和感……
还在想着什么英雄救美,她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这个家伙给……
“你是什么人?”气急败坏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某位苟大爷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他这位胡刀手下的得力干将今天真是出糗出的可以,先是被小丫头撩了一爪子,又被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臭小子扇了两巴掌。
上下打量着悠飏,苟旬的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哟,我说小美人干嘛要那么死命地拒绝,原来是偷偷养着男人啊。”
故作惊讶地抬高了语调,刻意把下面的话说得很大声,“啧啧,瞧这模样倒是长得比女人还俊俏,看这一阵风都能吹倒的体格,不知道床上的功夫行不行啊?”
深黑色的眼中杀机一凛,不过马上恢复了原状。
悠飏若无其事地笑笑,反唇相讥道:“我行不行这个用不着你操心,不过至少,某条破相的狗可是连机会都没有啊。”
这番话把苟旬噎得不轻,不由地开始冷笑,“臭小子,你有种!你敢护着这小贱丄人,我就先收拾了你再说!”
说罢掐指施了一个引雷诀,一道青色的炸雷从天而降。悠飏一惊,抱起尚未反应过来的妖姬滚到了一边,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他们刚才落脚的石板被天雷击的粉碎。
“小心,他的五行术厉害!”妖姬提醒道,下意识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这暧昧的动作让苟旬气不打一处来,干脆舍弃了需要引决的五行术,拔出腰间的宝刀朝两人冲了上来。他看的分明这男子是手无寸铁,凭血肉之躯怎可敌得过他削铁如泥的青锋!
“捂上耳朵,护住心脉。”简短的一句嘱咐,悠飏举起紫竹笛凑到了唇边。
妖姬急忙照做,下一刻带着冰冷杀气的摄魂魔音从乐师的指尖流出,她惊讶地看到了那双妖化的紫瞳,可怕而充满杀戮的眼神,却无法阻止人叹服于它的美。
没把这冷厉的笛音当回事,苟旬举刀欲砍,忽觉眼前一阵天昏地暗,一口血哇的便吐了出来。再看随行的三人,早已抵御不住魔音的侵袭,倒地而亡。
意识到不妙的苟旬忙运功施展金钟护体,但那连续不断的音符好像透明的利刃撕扯着他的防御,一声脆响,钟罩上龟裂出无数裂痕,眼见着便要土崩瓦解——
笛声猛然停止了。
悠飏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斑驳的血迹洒在手中的竹笛上。眸中的紫色迅速地暗了下去,这正是他之前顾忌的理由,旧伤未愈加上强行动用妖力这具身体根本就吃不消。
怀里的躯体一下子变的沉重无比,悠飏勉强将妖姬放下,弯腰止不住地咳血。
见状才吓得半死的苟旬立马又露出了趾高气扬的嘴脸,“原来你小子有伤在身,这可怨不得别人,就让苟大爷我来送你一程吧!”
看着逼近的强敌,妖姬有些惊惶无措,手脚在情不自禁地打颤,身体的本能告诉她应该丢下这个人逃命,那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