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出来就没准备再带回去。”他淡淡的笑着,我怎么看都觉得他的笑似乎有着几分难言的哀伤。
“令慈是不是……”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的。”他缓缓的点了点头,“今日就是她的祭日。”
“啊……”我吓了一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及这个……”难怪刚才他的琴音之中带着压抑之情。
“无妨。”他却很坦然的看着我,“逝去的人自然是希望活着的人好好的活着。你说是不是?”
这倒是真的。我用手指转动着杯子,点了点头,他的话很容易就勾起了我对爹爹的思念。我是很想爹爹,想的要命,可是他说的很对,爹爹虽然去了,但是他却是希望我能生活的很好。只是我现在却不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见我的神情落寞了下去,他轻轻的拽了一下我的衣袖,“你有心事?”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我的父亲也才去世不久。”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的话让我想起他了。”
我说完,与他一起沉默了下来。
湖面的微风轻轻的吹动了珠帘,发出了清脆的碰击声。
“对了。你冷不冷?”他忽然问道。
“啊?”我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张开了嘴。
他见我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笑了起来,“现在虽然是初春了。可是湖面风寒,我是怕你觉得冷了。”
“哦。不会不会。”我连忙摇头,身上披着狐毛的披风呢,怎么会觉得冷。我看了看他,一身青衫,倒是穿的不多。“要不这披风给你先披一下。”我觉得他是应该觉得冷了,所以才会这么问我。
说完,我就月兑下了自己的披风,想要盖在他的身上,他哈哈的一笑,“我一贯穿的很少,习惯了。”他推辞着。
“不如这样。”我将披风抖开,一半搭在他的腿上,一半搭在我的腿上,“咱们一人一半。”
他有点愕然的看着我的动作,随后眼眸笑成了弯月,“如此甚好。”他点头笑道。“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我与你同姓。你是知道的。”我笑道,“我姓杜名叫念云,字重宇。你呢?”
“杜念云?”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真的叫杜念云?”
“那还有假的不成?”我笑问道。
“安平侯杜念云?”他又问道。
“是啊。”我笑了笑,“那不过是世袭的爵位罢了,其实没有什么的,真的。”
他用怪异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将我打量了一番,我被他看的有点发毛,“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问道。
“你和传闻之中的完全不一样。”他忽然笑了起来。“那我要拜见一下侯爷吗?”他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却一动没动。
“不用不用,拜见什么拜见。我说那传闻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我哈哈的大笑着,“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一搭他的肩膀,他先是一怔,看了看我的手,随后坦然一笑。
“我叫沙叶。”他说道。
“你不姓杜?”我奇道。
“自然。”他点了点头,“此处不过是借了一下侯爷的名包下的。不过包下的时候,我也只知你姓杜,却并不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安平侯。”
我嘿嘿的一笑,“你可知道你今日之举,明日京城就会传的沸沸扬扬。”
“此话怎讲?”他不解的问道。
“明日大街小巷的人都会知道今日包下徐园的人是我杜念云。我马上又会多一笔让他们茶余饭后磨牙的光辉事迹了。”我很无奈的一摊手,“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是无辜的!我很受伤啊。”
我的表情逗的沙叶哈哈的笑了起来。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他笑着说道,“那要如何才能补偿侯爷受伤的心呢?”
“这壶酒送我!”我忙将桌子上的酒壶抱在了怀里,说道。
他一怔,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随后他爽快的点了点头,“既然侯爷看得起,就拿走吧!”
“多谢啦!”我哈哈的笑着,小心的将酒壶放到了自己的身边,“你可不准再喝一口了。”
“那是自然的。”他点了点头笑道,“传闻果然都是不能信的。相传侯爷乃是京城第一纨绔,却不知道侯爷乃是一个至真之人。”
“啊?”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关于这点……是真的……我真的是一标准纨绔!只是是不是第一就不知道了。”
我的话让他又是一怔,随后笑的更厉害起来,“你说话总是这么好笑吗?”他问道。
“好笑吗?我不觉得啊。”我摇了摇头,“只是说真话啊。这世上就这样,真话听起来好笑,假话听起来舒服。其实真真假假的,谁又能真的分的清楚啊。”就好像我表面是男人,其实是个女人。
我不由得再度看了一眼自己的平胸,淡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