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已经没什么家具,只有垂下的破败纱幔依然可见当初房中的格局。
我们扶着沙叶靠墙坐下,他似乎伤的不轻,借着从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他的面色似乎比刚才还要白上几分,就连漂亮的眉头也蹙了起来。
他的手很冷,慕容钰低声说了一句,“得罪。”就抬手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道,随后拉开了他肩膀上的衣衫。
我一看,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见不得别人的伤口,要是什么鸡啊,鸭啊或者其他什么动物满身是血的在我面前乱跑我也没什么感觉,唯独不能见到人的伤口,若是单单的见血还好,只是有点晕,但若是看到如此狰狞的伤,我就不行了。
那伤口深可见骨,衣衫一拉开,血腥气浓的好像将我都浸泡在血中一样。适才离的远,扶他走的时候心里又是提心吊胆的也没太在意这血的味道,现在在这个*的房中,本来就不好闻的味再加上他身上的血腥气,弄的我的胃一阵翻江倒海,我忙不迭的四肢并用的爬到一边干呕了两下,这才好像舒服了点。
“小云身体不适吗?”沙叶见我的脸变的比他的还白,忍不住关切的问道,说完,他喘息了两声。
“不用管他。他从小就那样。”慕容钰白了我一眼回道,“手上破个口子,他也叫的好像见鬼一样。”
我现在才好像见鬼一样的看着慕容钰,我没听错吧……他居然主动开口说话了。见我瞪着慕容钰,沙叶眸光微微的一闪,笑了一下,接着就嘶的一声倒抽了口气。
慕容钰按住了他的伤口,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砍伤您的刀上有毒。”他的面容一沉,表情凝重了起来。
“我知道。”沙叶微微的一笑,月光清撒在他的发间,为他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浮光。他的笑容似乎变得朦胧了许多。他的眉宇之间轻拢着一层说不出的无奈,让他的笑也变得轻盈了几分。
“忍着点,微……在下帮您将毒血挤出。”慕容钰说道,随后回眸瞪了我一眼,“还坐在那边?去找点金创药来。”
“我?”我一怔,一指自己的鼻尖。
“这里还有第四个人?”慕容钰没好气的说道。
“我身上有。”我模了模自己的腰间,好在白天换衣服,将装着金创药的瓶子塞在了身上,刚才出门的时候也记得拿了。
“小云经常受伤吗?”沙叶微笑的看着我问道。
“怎么会……”我嘿嘿的一笑,家里那几个暗卫不知道将我保护的有多好。
“那怎么会随身带着金创药?”沙叶不解的问道。
“其实是他经常受伤啦。”我一指正在专心给沙叶挤毒血的慕容钰,“他经常舞刀弄剑的,舞的不好还会挨他老爹的棍子,所以我就习惯的在身上带着金创药了。”我一边说,一边朝沙叶的身边爬去,我不用鼻子呼吸,闻不到血腥气,要好一些,那伤口我也尽量的不去看,只是盯着沙叶的面容。
慕容钰听到我的话,抬起目光看了一眼我还有我手中的金创药,随后就又专注在沙叶的伤口之上。
“你对他真好。”沙叶轻叹了一声说道。
我爬的近了,才看清楚沙叶的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甚至有汗珠沿着他苍白的脸颊边滚下。我的心微微的一颤,“很痛是不是?”我问道。刚才与他说话,他虽然声音虚弱了些,但是依然算是谈笑风生,若不是看到他脸上滚落的冷汗,我几乎以为那伤口不痛。
那伤口又怎么会不痛呢,我忍不住拉起了自己的袖子轻轻的擦拭着他额头上的冷汗。
在我的衣袖碰触到他额头的时候,他先是一怔,随后目光在他漂亮眸中化开,柔成了一谭水,一团烟雾,笼罩在我的身周,“多谢。”他低声说了句……
“其实我很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羞愧的说道,我又晕血,又晕伤口,只是现在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罢了,他真正该谢的是慕容钰才是。
“这就够了。”他微微的一笑,虽然他现在脸白如纸,不过那一笑,依然让我心突的跳了一下。
作者题外话:前天出去玩,带着隐形眼镜,结果回来就得了急性角膜炎,悲剧的上医院打了两天吊针,当了两天瞎子。
今天多更,补回来。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