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身体渐好的夜溟给予风碎的世界太庞大了,寥寥几句,在夜溟的描绘中,这个世界天大地大,他就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土。
他给了他无数可以向往的未来,他告诉他,一个人,只有活着才有忠心可以寄托。
他没有恩威并施将他收为己用,而是告诉他,如若有一日他执意回去,绯玉仍旧待他如昔。
风碎曾想,如若主子能命他一直跟着夜公子该有多好,如若有一天,主子能跟夜公子在一起……
他不喜欢红殇,红殇总用阴仄仄的目光打量他,他不懂究竟,却能看明白,那戏谑的底层,是浓浓的杀意。
直到主子再次命他出来找寻夜公子,他几乎不眠不休了十几日。京城内外,能去的地方不能去的地方,他都探查过了,皇宫大内,公主官员们的府邸,他都细细找过。就连京城郊外荒凉废弃的宅子,哪怕是树洞土坑,他都没放过。
恨不得挖地三尺,他也想把夜溟找出来。
他曾经回过夜风别苑,那里早已烧成了一片焦土。
接到信枭的消息,风碎几乎弃马一路轻功回返,冰天雪地,就着刺骨的井水将自己洗干净,才经由绯玉的指引,走下了密室。
主子吩咐他,夜溟就在里面,他需继续照顾他。主子说,夜溟在此的消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哪怕是风一他们,都只知道屋内有病人,却不知是谁,外人更是不知道绯玉屋内还有个重伤的人。
他知道,夜溟此刻的处境异常艰险,到处都是寻找他的人,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风碎满心激动推开密室的门,看到的夜溟却不止是奄奄一息那么简单。
一炷香时间,风碎从密室中走出,双膝跪倒在绯玉面前。
“怎么了?”绯玉疑问着。
风碎心中百转纠结,终是一咬牙,“主子,您是要囚禁夜公子么?”
“囚禁?”绯玉有些诧异风碎的用词,却想想似也无不妥,但是风碎那质问的口气确实奇怪,“算是囚禁,有什么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