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夜公子的身体受不得这些,恳求主子,放过夜公子……”风碎深深低下头,死的心已经准备好了。他是影,他此刻居然为了别人恳求自己的主子。
看着风碎较真起来,绯玉也不打算跟他委婉,实话实说道:“风碎,你这话就严重了,其实,我并不是想囚禁他。他重伤才到我这里,外面又有大批人抓他,他在密室里养伤,最起码安全不是么?”
风碎抿了抿唇,那坚毅中也透着倔强,绯玉的话显然没有开解他。
“想说什么直说,你就算是误会了什么,说出来我也不怪你。”
风碎挺直了身体,却也不敢直视绯玉,生硬着语气控制自己的心绪,道:“主子,夜公子身体本就奇差,又逢重伤,敢问主子,为何不给他换药?他身上满是血污,早已经干涸有了异味,主子……那些被褥,早就被血浸透过,坚硬板结,夜公子的身体……
主子,夜公子已经很久没动过了,他动不了无法翻身,那身下,已经开始长褥疮了……
主子,夜公子是个人!他就算是吃喝不多,但是……您怎能任他……”
风碎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很难想象,昔日云淡风轻仿佛遗世谪仙一般的人物,落在主子手中,居然遭这样的对待。
那些伤不是主子所为,但那些……
绯玉愣了,愣住的并非自她出生以来头一次有人指责她,而是风碎说的那些,她明明都懂,为什么……都忘了呢?
她每日只是按时下去,喂夜溟几口药粥,其他的……她是忘了么?
一直以来,她刻意躲着夜溟,刻意不去与他产生任何交集,从那一天起,她甚至不愿去查看他的伤口。
她会照顾人,但是,她却不去做。归根结底,她潜意识里,不愿去碰夜溟半下。这样,真的能让自己逃避心中那令她惊恐的念头么?这样,真的能不看见伤,心里就不会觉得难过么?
然,她的逃避……如若不是风碎及时赶回来,夜溟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