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玉握着夜溟的手腕,小心送着内力,守了他一整夜。
其实,绯玉很想知道夜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仙,但是她从未听说过落魄到这个地步的仙。
他说他也会死,她也更加奇怪,空有一个仙的名头,什么也不会,他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静静睡着的夜溟,脸仍旧苍白,还带着丝丝高烧之后的晕红。似乎睡得不很安稳,睫毛总是颤动,甚至偶尔会无意识皱皱眉。
如果说红殇是团坚强不灭的火焰,那夜溟恰恰相反,仿佛就像玻璃窗上的冰花,美得清冽妖娆,却一碰就会碎,哪怕一不小心晒了太阳,也会瞬间消融。
其实绯玉不笨,她知道,她与夜溟之间,恐怕另有纠葛。但是夜溟不说,她不想去问,甚至算是逃避,不想知道。
她一再告诉自己,她如今所作所为,均是因为喜欢银狐,想要报答银狐曾经对她的好。
她一再告诉自己,她已经有了红殇,她不能伤害他。虽然红殇很坚强,但她的伤害,对红殇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红殇……红殇……算下来,红殇已经走了近一个月,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红殇还没回来,宫里却已经传了消息,说北宫墨离快要回宫了。
绯玉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按理说北宫墨离不在,应该是她最轻松的时候,但是,她从未能觉得轻松。
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脚,估模着天应该也快亮了,夜溟的烧也退了。
回头看了夜溟一眼,心中对他那份好奇越来越重,一再告诫自己不能问,但今日还是没忍住。
不再问了,不再追究了,她真怕追究下来,得到的,是她心中一直在恐惧的答案。
绯玉不愿将夜溟再关在密室内,索性让风碎在另一侧书房,替夜溟搭了一张床,好在北营司首领的屋子,没什么人敢不经通禀就闯进来。
想到这,绯玉不禁一笑,除了红殇,那个家伙,从一开始就不会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