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在最危急的情况下,爆发出不可估量的潜能。就像我现在这般。
天方大白,整整一夜未停歇的疲于奔命,除了脚上实在酸肿的难受,身上却没有一丁点疲累的感觉。脑中时刻盘旋着太多的疑问,对于突然与小落的重逢是即惊又忧。
前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举目望去,跟本看不到人烟。只隐约的瞧见不远处有一破败的庙宇。一瘸一拐的进了庙里,却不由的一愣。
小小的庙堂,挤满了人群。个个衣衫褴褛,面带愁容。他们被我突然的到来吓了一跳。有小孩在母亲的怀里哭了起来,那妇女不住的拍打、哄着怀里的孩子。我讪讪地点了点头,寻着一个角落的地方,一坐了下去。
不用走路的感觉真好啊。人一放松,嗑睡虫就马上袭了上来。俩眼皮实在架不住,头一歪,便沉沉的睡去。
隐隐约约中感到有人在用力的推我。下意识地神经一紧,人马上跳了起来。身前的老者拍了拍我:“姑娘莫慌,没有冷国的敌兵。”
看清了对方后,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老人家,吓到你了。”
老人缓缓地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干疙瘩放到了我手上:“世道太乱,姑娘孤身一人,又如此美貌,可要处处当心啊。”
随即用手指了指刚才的那些人:“我们要往齐侯的地界去,怕姑娘一人在此,恐有不测,固叫醒姑娘。”
我感憿的朝他点了点头,看着手上的干疙瘩,这应该是他们的饭食。心里不由升起莫名的感动。没有想到,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还能碰上这样朴实的百姓。
不禁唏嘘“到底是百姓需要一个强大的国家而引发了战争?还是那些站在金字塔上的人们为了自身的需要战争?”
老人转身随着人群踏出了庙门,我不由的追了上去:“老人家,等等。”
苍老肌瘦的面容浮起了一丝疑惑,不解的看着我。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老人家,请问这是哪里?此去盛朝国都多远的路程,如何走?”
他的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仿似要确定什么般:“姑娘要去盛朝国都?”
我看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他摆了摆手:“劝姑娘放弃这个念头,我们就是从盛朝一路逃难过来的。本来嘛,有誰愿意背井离乡?可冷国与北边的突厥联手,短短几个月时间,盛朝周边已大半被占领,盛朝国都可谓随时不保。百姓的日子,可谓苦不堪言啊!”
说罢便不再理我,自行离去。
我不由的急了,忙喊道:“老人家!”
骨瘦的身子背着我停了停:“此地是谓、齐的交界地,过谓往南便是冷国,由齐往北便是突厥的领地。想要去盛朝只能往中蜀之地走。但是,现在均已被敌国占领,凶险难测。”
“除非――”
“除非什么”?我迫切的问道。
除非姑娘可以混进敌国去往盛朝的商人中,但是,他转头看了看我:“姑娘如此容貌,不要说混进商队,恐怕还没走多远,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摇了摇头,缓缓地走了出去。
太阳升的老高,晃得人扎眼。
我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已的脸,去盛朝是我现在唯一的出路,还有许多未解之謎,也必须等着我回到盛朝去解决。关于盛雨?关于宝藏?更关于我回到现代的办法?
用手在地上的泥里抹了抹,往脸上、身上一阵猛擦,顺手打乱了头发,我对自已笑了笑,用一种现代最常用的动作给自已鼓劲:“加油!加油!”
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迎着那一缕最耀眼的光茫,我踏上了寻找敌国商队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