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颜夕小姐?”亨利推开门,而裴湛也在旁边。
“董事长您看?”
看着地上蜷缩的女子,她的身体已经被冻得苍白,手脚都快并拢在一起,努力想要模索一些温暖。
裴湛微微蹙眉,“就让她睡地上好了。”
亨利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不是那么冷漠就不是裴湛了。
“把我的文件拿出来,我今天在卧室里看。”
“是。”亨利小心地绕过颜夕,从命地去拿放在书桌上的文件,然后顺手关上灯。
好冷,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天雪地,妈妈,颜松,你们在哪里,拉我一下,拉我一下啊,等等我,等等我,不要走,不要离开,颜松,,妈妈……
“啊!”她惊叫一声,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四下看看,原来是因为自己睡在了地板上,难怪那么冷。
清晨的阳光已经照射进房间里,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柔和的金色光芒。
她下意识要揉揉惺忪的睡眼,嗯,好痛,她呲牙咧嘴地申吟了一下。
“醒了?”冷漠的声音从房间的一边传过来。
“嗯。”她看过去,不愧是够冷淡的,冷眼看着自己睡了一夜的地板吧,幸好体制还好没有感冒。
她揉揉太阳穴,除了身体到处疼,有点僵硬以外,倒是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了。
“一感冒又要花钱,幸好。”她习惯地月兑口而出嘀咕了一下。
裴湛好笑地看了一眼她:“既然已经是我的情人,难道感冒还要你自己去掏钱吗?”
“难说,我还不是睡了一晚上的地板。”
“噢,我以为你在贫民窟睡习惯地板了,睡床不舒服,所以就没有打扰你。”
气结。这个人,是不是总是喜欢气我。
“谢谢您的好意。”
“不用。”
颜夕揉揉肩膀,门口处已经有穿着白色佣人服的佣人在等候,是负责伺候她洗漱和引领她熟悉这里的环境的。
“嗯,你弟弟已经进手术室了。”不经意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什么?”她惊讶,一下子冲到他面前:“你,说颜松他已经接受手术了?”她又惊又喜。
“嗯,准确来说,应该是正在手术中吧。”
“你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一下?”她质问道,“多久了?手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谁主刀的?什么时候才结束啊?医生说什么了吗?”她一连串的问题让裴湛头都晕了。
他放下笔,凝神看着她道:“你的问题,我全都不知道,亨利安排的,你去问他吧,主刀医生……似乎是从美国来的最好的心脏科手术医生吧,他们刚好在这里会诊。”
“这样吗?太好了。”之前的阴霾因为这个消息冲淡了不少,“那我去问亨利。”她转身出去,也不顾身上的疼痛了。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郑重其事地道:“裴先生。”
“嗯?”
“谢谢你。”她真诚地道谢。
裴湛抬头,愣了一下,随即又看向自己的文件:“你已经在履行你的义务了,这也是我的义务罢了,不用道谢。”
她沉默一会,并不在意他的冷淡:“无论怎么说都是谢谢你,给了我弟弟第二次生命。我想去看看他,不知道可以吗?”
“嗯,平时没事的时候,你是自由的。只是我找你的时候,你要随叫随到。”
“好。”淡笑离开。
半响,他放下笔,抬头,看着空洞的门,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