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蓦然一悸,大步上前抱住她.
顾月白泪盈于睫,第一次主动伸出双臂搂紧他的腰,头深深埋进他的前胸。
她的主动令他欣喜,微微松开一些抬起她的脸,白玉无瑕,眉如远黛,眼若点漆,深深望住他,似要生生勾出他的魂魄,唇忍不住对上她的,这一次,没有反抗没有抵触,反而带着羞怯似的微微张开,承接他的索取。
第一次认真感受他霸道强势的吻,柔韧的舌头在她嘴里撩拨舌忝弄,口腔里奇怪的生出更多的液体供他吸吮,心逐渐下沉,紧缩,好似失重般,呼吸被他夺了过去,身体像棉花糖一样飘起来。
“唔~”她难受地低吟一声,要不是他手臂托着她身子恐怕就要软到地上了累。
意犹未尽地离开,一条长长的银丝在两人分开的嘴角间婬.靡地慢慢拉开,断裂,齐灼华眼神一热就要抱着顾月白进房,她却推搡着流了眼泪。
“怎么了?”
“我错了,错了,不该拿刀去杀季秋,害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萌”
齐灼华微愣,叹息一声,“你没错,是季秋的错,他就该受点教训,事情都过去了,你别怕,也别自责,更别内疚,反正他还活的好好的。”
“可是我……”顾月白懊恼地咬住唇,心中左右撕扯着,这些天她想的都是答应让季秋追她的事,连带的就想起齐灼华,想起他说他才是她的丈夫,而她是他的妻子,忍不住高兴又心酸。
可她高兴什么?心酸什么?以前对于齐灼华除了痛恨和憎恶从来没有其他感觉的。现在不知道怎么……
“顾月白在吗?我们要带她回警局。”门外,突然来了一群身着制服的警察,看着屋内站着的两个人。
齐灼华一回身便看到几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在那虎视眈眈地杵着,忍不住冷笑,季昌平还真敢动手?
“你……怕吗?”他看着顾月白低声问,顾月白摇摇头,脸色平静,“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去坐牢,也不想让季秋再来追我。”
他动容地抱住她,“乖女孩,你是勇敢的,你放心跟他们去,我保证不过二十四小时你便会安然无恙地出来,我们还要继续做完刚刚的事……”
顾月白捶了他一下,他低沉一笑,目送她被警察带走。
“齐少,我也很抱歉,但上面施加压力,我也只能按照上面的意思行事。”随后,局长亲自打电话向他解释,齐灼华温和客气地笑着说没关系。
挂了电话,心中计议已决,季昌平不留面子给他,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见人。
该审问的早在案发时就问清楚了,所以顾月白一进去,就被关进了冷冰冰的铁房子里。
没有灯光,半夜的时候还很冷,只好在黑暗中把自己卷成一团靠在墙边,心里不是没有害怕恐惧,可是是自己做错了事,终归要自己去承担。与其整日活在惴惴不安中,不如给她一个痛快的了断。
不知道几点钟的时候,门哐当一声被人打开,有个模糊的身影走了进来,停在中间静静呼吸。
顾月白不知道大半夜的怎么会让进一个高大的身影,心脏狂乱地跳,却听那人叫了一个字,“月~”
低沉缭绕的,冉冉在空中升起。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声音,这世上唯有那个男人这样称呼她,他站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目,可他的呼唤却极具穿透力地落进她的心里,一丝极其复杂的情愫慢慢在她封闭的内心被唤醒了,不断地复苏,伸出细细的触角,勒紧一颗孤单了很久很久的心。
她沿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也去叫他的名字,“齐灼华~”
他循着声音找到了她,把她揽进怀里,“我来接你回家。”
多么平淡的一句话,却让顾月白的胸腔忍不住涌出温暖和酸涩,家,对于她而言是心底最深处的柔软,同时,也是一道禁忌的伤口。
顾生带给她的家是囚牢,齐灼华带给她的家又何尝不是呢?
“你不愿意?”
她在沉默犹疑,到底在顾忌什么?
“你跟季烟的婚事……”
他忽而用力抱紧她,“没有的事,而且这一次无论是季家还是爷爷都不可能再逼我。”
他笃定的语气,让顾月白忍不住猜测他肯定对季家做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她没有兴趣知道,她只想知道他跟季烟到底会怎样?他既如此回答,她也愿意尝试着相信他。
可是那个家真的能回去吗?回到那个金丝笼里做他豢养的一只囚鸟?
“回家可以,但有条件。”黑暗中,顾月白握紧了双手,为了心中那一点点温暖,她愿意勇敢地尝试着接受,愿意去靠近汲取。
“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哪怕上天下海我都尽力达成。”
“我不喜欢封闭的玻璃窗,我要露天阳台一年四季都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我要落地窗帘是淡淡的米色,床单被罩是带花的紫色,院子里种满广玉兰,花园里种满蔷薇花……我要继续保留在X大任职的自由,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不能勉强我胁迫我更不能威胁我,也不能用强的……彼此平等对待。”
“不霸道不强势不胁迫不威胁,是这样吗?”
齐灼华喟叹着抱紧她,喉咙抑制不住地滚动,等待的煎熬终于结束了,心,忍不住地跳跃激动。
“那今天晚上我们……”
“我想先回公寓,这段日子多亏宋雨桐陪伴我,我拿她当朋友看待,总要跟她道别的。”顾月白坚持道。
当夜,齐灼华接走了顾月白。
同一夜,季昌平一夜未眠。他难消愤怒地看着齐灼华送给他的一本影印资料,全是他为官期间犯下的大错,他以为他做到了滴水不漏,谁知却有这么致命的把柄落在他人手中。
只要稍稍一不小心,一辈子的清廉形象就会彻底覆灭,更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没有丝毫犹豫的,他致电下面无罪释放顾月白,第二天亲自去看望齐爷爷,委婉拒绝齐爷爷要季烟做齐家长媳的好意,现在,齐大少是他碰不得的雷区,一不小心就会炸得粉身碎骨,无论什么,总要按照对方的意思来。
---半夜的时候,宋雨桐摩挲着开了客厅的灯,心里嘀咕是不是那个死丫头回来敲门的?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睡眼惺忪地来开门,一见顾月白便拔高音量叫,“你跑哪里去了?今天回来就不见你人,大半夜的还出去……”.
蓦然瞥到顾月白身后高大的黑衣人影,当下脑袋瓜一阵清明,原来是偷偷出去幽会了,撇了撇嘴准备进房。
“雨桐?”顾月白忽而喊住了宋雨桐,俏脸有些赧然,好似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样。
宋雨桐狐疑地眯眼瞧她,她可从来不露小女儿情态的,一天到晚只会淡啊淡的像清风,不禁好奇地看她不住地发窘,双手好像不知道要往哪里摆一样。
站在身后的齐灼华看见她这样,唇角上扬,眸里全是笑意,她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想了想,她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啊,比他整整小了十岁,十岁啊,他读小学懂事的时候,她才绽放第一声哭声呢。他上初中的时候,她才学会走路呢。他有了第一个女人的时候,她情窦还未开呢。他要感谢老天,在漫长的岁月中,把她拱手让进他的怀抱,为他枯燥的生命增添无限缤纷色彩。
“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嘛,人家还要进去睡觉。”宋雨桐见顾月白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困意袭来,一下子有点不耐烦。
“嗯,哪个……”顾月白求救地望向齐灼华,见他并没帮她的意思,有点儿恼,叫她承认他们早就结婚了,叫她承认他是她的丈夫,叫她承认她是他的妻,以前都是不屑的痛苦的,现在叫她一下子承认并接受,心里总归别扭的,怅然的。
宋雨桐瞪眼,顾月白眼一闭拉过齐灼华,“他是我老公,其实,我们早就结婚了,这次他来接我回家,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宋雨桐一愣,半天不可思议地叫起来,“你说这个男人是你老公?大名鼎鼎的齐少是你丈夫?”他不是要跟市长千金结婚吗?本来还以为顾月白是他……真相居然是这样,顾月白也太好命了。
顾月白红着脸点头,齐灼华这才上前解围,慎重地伸出手举到宋雨桐面前,“多谢你对月儿的照顾。”
宋雨桐愣愣地看了一眼对方纤长漂亮的手指,赶紧握住,对方轻轻一握便松开,礼貌矜持。
顾月白就这样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还好,以后在学校里也是可以经常见面的。
折腾了一夜,顾月白困倦地靠在齐灼华肩上,上眼皮跟下眼皮直打架,齐灼华把她摁到腿上,叫她抱着他,“困了就睡,到家了再叫你。”
“唔,那你要叫醒我哦。”她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跟他在一起,莫名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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