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你要叫醒我哦。”她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跟他在一起,莫名的安心.
齐灼华沿着黎明的曙光稳健地操纵着方向盘,轻柔地模了模她柔软的发丝,嘴角微扬,还有一段路就到家了。
顾月白觉得双臂下的暖意一下子没了,有些惺忪地睁开眼四处去看,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下,季烟卷缩着双臂站在齐灼华身边,脸高高地抬了起来望着他,不知他说了什么,双臂一挥,季烟原本想要去碰他的手瞬地僵在了半空中,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依稀只看到齐灼华冷酷的侧脸,不带一丝表情,看不见他此刻眼里的神情。
顾月白安静地坐在车里,看着季烟满脸是泪地转身离去,一步一步走的很沉重,临去时,还看了一眼车里,脸上悲苦恨意一应俱全。她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看样子季烟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了一夜了累。
“你醒了。”他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开了车门拉她出来,亲了亲,拥着她进屋。
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一切摆设和她离开时一样。
顾月白先进去沐浴,出来时,齐灼华手里捏着那枚她离开时褪下的玛瑙手镯,再一次抓起她的手腕,轻轻地套上去,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知道她明白他的意思萌。
手腕上冰冰凉凉的,套上了那么个华丽的饰品,感觉一颗心都要被圈住一样,心里不禁滑过深浓的惆怅。
齐灼华出来时,发现顾月白已经睡着了,摇摇头,自己也躺过去补一觉。
张姨得知顾月白回来,很是高兴了一会儿。
第二天她指着来撤换玻璃重整阳台的工作人员说,“瞧,先生对你多上心,你也应该学着开开窍,哄先生开心才是。”
齐灼华正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走了过来,见张姨脸上都是笑意,顾月白粉颊微红,不禁挑着眉走了过来,“一切都如你所愿,挺高兴的吧。”
顾月白唇角似有笑意,看着他不说话,他心情大好就有些忘乎所以,挑着她的下颚说:“今天陪我去公司吧,我们好久没在一块儿了。”
顾月白白了他一眼,“我还要去学校。”
齐灼华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有些不高兴却也无可奈何,“那叫阿俊开车送你过去,下了课就早点回家,有事给我电话。”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便先她一步离开,顾月白望着他沉稳离去的高大背影,心里有些气,还不是跟以前一样的口气和强势嘛。
连续几天,班长王法莉总找顾月白挑刺,今天,还是一样。
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顾月白匆匆往南大门走,王法莉却突然堵住她的路,美艳的脸骄傲地看着她,顾月白微微皱眉,“王法莉,你有事吗?”心知肚明她的敌意,但她身为老师,总要谦虚礼让。
“我想知道顾老师和季秋教官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尤其是这几天,他每天都把自己灌得烂醉,嘴里叫着你的名字,我叫他来见你,他却不敢,这是为什么?”
顾月白蹙眉,自季秋出院她只见过一次,并不了解他的近况,至于……关系?
“我跟他仅限于认识而已,没什么关系。”
“老师你说谎,如果没什么关系他会日夜牵挂于你?”王法莉有些咄咄逼人,执意想要得到答案。
顾月白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跟季秋的种种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如果真说了说不定会引来更多的误会和烦恼,当下看着王法莉说不出话。
那边远远的却走来一个俊美的男人,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长腿迈动,潇洒走到顾月白身边,目光斜斜掠过王法莉落在困窘的顾月白脸上,“还没下班?你看我这个大忙人都亲自来接你了。”
他说的无比郑重,把下班两个字咬的很重,仿似是很了不得又不那么重要的一件事,听得顾月白一阵气恼,他分明介意她在X大任职!!!
王法莉见忽然来了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跟顾老师说话,而且看起来很亲密,有些迷茫地问,“你是谁?”
齐灼华面色不动,只问顾月白,“你的学生?”
顾月白点点头,他才看着对方说,“你好,我是你们顾老师的丈夫,以后顾老师还请你们多多关照。”
王法莉错愕地张大嘴,顾月白气的踢了一下齐灼华,说的叫什么话,她响当当一个老师怎么反过来要学生关照?
齐灼华笑得相当月复黑,解释道:一眼就看出你道行没人家深,关照一下总是好的。
“那就是说顾老师是已婚人士,真的跟季秋没什么瓜葛喽?”王法莉狐疑地问。
顾月白使劲点了点头,这才打发走了王法莉。
王法莉一走,齐灼华便旁若无人地过来搂顾月白的细腰,却被她一拳打了回去,“这里是校园好不好?要注意风化,懂不懂?”
齐灼华摇头,指了指不远处一对躲在树林下热吻的男女,“那个也叫风化?”
顾月白转过脸一看,对方正热火朝天,四只手到处乱模,居然双双干脆倒在地上滚来滚去,X大什么时候也有这种风气了?
赶紧掉头就走,齐灼华大步跟着,两人相携走出校门,并没注意到一抹异样的眼神牢牢地钉在了齐灼华和顾月白的身上。
在齐灼华连续接送顾月白上下学的三天之后,刚下课,顾月白正站在讲台上收拾课本,教室门外却突然窜进一个高挑的女孩子冲到顾月白面前。
顾月白刚惊讶地抬头去看,就被对方猛地一推,她始料未及,身子狼狈地跌下讲台,被刚好起身准备走出教室的某男生接住往下倒的身子,“老师你没事吧。”
顾月白赶紧摇头站了起来,心里困窘的难受,谁知那女孩就站在高高的讲台上手直直地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要脸,勾引人家的男人。”
顾月白正觉莫名其妙,脑子里却猛地劈过一道惊雷,腾地想起一年前那个在医院门口说自己怀了孩子又被打掉,哭着缠住齐灼华的女孩子,当时她被他无情地推倒在地,嚎啕大哭。竟然——就是眼前的这位。不错,她也该是X大的学生,她亲眼见过他开车来接过她.
在一众学生面前,顾月白只觉得颜面全无,好似被人劈头盖脸泼了一盆脏水一样,尴尬难堪难受,几乎让她无法面对怨怼地看着她的同龄女孩,还有窃窃私语地看着这一幕的学生们。
幸好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冷着脸跑出去了。
大概她也顾及着被人包养怀孕堕胎的事,所以并不敢张扬地大闹,可是,仅仅来上这么一出,已经让顾月白百般煎熬了。
“老师~”男生担心地叫她,顾月白猛然惊醒,啊了一声,脸色难看地涨红,“我没事,没事~”
说着,慢慢走到讲台上低头收拾课本讲义,她有些懊恼,为什么把头发扎的那么高,额头全都露了出来,发丝盖不住她发红的眼睛,只能拼命地在学生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然后难看地扯了一抹笑,步子发软地走出教室。
她长得太过妖娆,想安安稳稳地做个好老师,可是她知道,私下里对她的流言蜚语很多,多是跟某某名门公子或是某大牌学生有.染之类的谣言,总是中伤她。
今天这件事恐怕不出一个小时,整个X大就要传遍了。
正想着去找宋雨桐倾诉一下,脚步还未踏进办公室却听见了她气怒的声音,顾月白猛地顿住。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那个男人就是齐氏总裁?”宋雨桐气死了,一年前跟表妹有染的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居然就是顾月白的老公,还以为他不像杂志上描述的那样冷情无心,终究是她看走了眼。
有伤心的哭声传了出来,“告诉你又能怎样?你能帮我吗?”
“我要说你就是自作自受,你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男人还要飞蛾扑火地投进他的怀抱,他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你不知道吗?”宋雨桐恨铁不成钢地吼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表妹,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才来告诉她,有什么用?!
“我~我本来已经快忘了他了,可是……”断断续续的哭声刺一样扎进顾月白的心里,“我最近看见他连着三天都来接送那个叫顾月白的带班老师,当初,我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他的,他也曾来接过我,也曾疼爱过我,现在却变成了另一个……我天天看见她拿着书本淡然自若地上课,我就恨……”
再也听不下去了,顾月白沉重地转身离开,心里,有着对宋雨桐深深的歉意和惋惜,好不容易交到的一个朋友,估计隔着这么一件事,再也与她亲近不起来了。
心,不禁有些难过。
回到齐灼华身边的那种温暖和安心的感觉,忽然之间被冰块击碎了一样,没有了。
齐灼华像过去的三天来一样,准时来接顾月白,可找来找去也未看见她的身影,却遇见了以前跟过他的一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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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