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抢我孩子! 我再逼你一次(万字大章)

作者 : 虹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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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费斯顿的直觉和人生经验,梅凌寒绝不像在撒谎。

可他不明白的是,这女孩子根本不知道威廉殿下血型是什么,更不知道这血型的稀有程度,她又怎么可能找到匹配的血源呢?

当他见到风阿哥和白格格的一刹那,一切都明了起来。

从孩子的长相上,他一眼就断定出,他们两个是威廉殿下的血脉。尤其是那个小男孩儿,活月兑月兑是他主子的翻版。他那双蓝色的眼眸,简直就跟主人一模一样肋。

从这两个孩子的年龄上推测,梅凌寒一定是威廉殿下留学时期的旧识。可他搜遍自己的记忆,也找不出一点点关于她的蛛丝马迹。值得庆幸的是,主人有这段意外的艳遇。要不然,他的人生恐怕已经走到了尽头。

梅凌寒一边给风阿哥穿衣服,一边催促着,“风阿哥,跟老佛爷走——”

“老佛爷,深更半夜的,你带我去哪里啊?”风阿哥揉揉眼睛,哈欠连天。饶是这样,他依然没有漏掉梅凌寒眼里的那一抹焦虑和恐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镬”

“一个叔叔受伤,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个世界上,能挽救他性命的人,只有你风阿哥一个……”瞅瞅风阿哥弱小的身躯,心里矛盾不已,“如果你想救那个叔叔的话,就会被医生抽很多血。医生抽你血时,可能会很疼很痛苦。风阿哥,你害怕吗?”

她要拯救威廉,势必要让年幼的风阿哥承受痛苦。

甚至会因为失血过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

可她又不忍心为了风阿哥的健康,眼睁睁的看着威廉离开人世。

左右为难之下,她只能征求孩子自己的意见。

“老佛爷,我不怕——”风阿哥笑笑,勇敢的回答,“大不了,就像老佛爷给白格格输血时一样,睡上半天就好了啊……”

“风阿哥,你真勇敢,真是老佛爷的骄傲!”梅凌寒紧拥一下风阿哥,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既然不怕,那就跟老佛爷走吧!再耽搁下去,那叔叔恐怕真的会有危险……”

梅凌寒抱起风阿哥欲走,却被费斯顿抢过来。

他那浅蓝色的眼眸里,全是敬重和钦佩,“梅小姐,我来抱小主人!”

这孩子既然是主子的骨血,当然是他费斯顿的小主人了。不管他有没有认祖归宗的那一天,那费斯顿都会把这个孩子当成小主人对待。

小主人三个字,让梅凌寒的心里蓦地刺疼了一下。

一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怎么可能会成为费斯顿的小主人?他真正的小主人,应该是玛丽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那个尊贵的孩子,才是威廉名正言顺的骨肉,是费斯顿未来的主子。

未来的命运,上天早已经注定。

伴随威廉的人,是玛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梅凌寒母子三人,只能顺从天意,待在靳铭柯的身边。

大奔启动,直奔医院而去。

临近医院时,梅凌寒忽然开口,“费斯顿,我有个请求——”

“梅小姐,你说——”

“我希望,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这样的话,对大家都有好处。要不然,只会给大家宁静的生活平添不必要的烦恼……”声音哽咽,眼泪婆娑,“两个孩子,是我的命。如果失去他们,我恐怕会活不下去……”

费斯顿犹豫了一下,终是点点头,“梅小姐,我答应你——”

这些年,费斯顿一直跟随威廉生活在皇室中。

他怎么会不知道,皇室对子嗣血脉的关注程度。

如果杰斯国王和黛丝王后知道两个孩子的存在,一准儿会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万一孩子进了皇宫,母亲却无缘的话。那对梅凌寒来说,实在是一件十分残酷的事儿。

“谢谢,谢谢——”

风阿哥瞅瞅梅凌寒,再看看开车的费斯顿。

他满月复疑惑的伸出手,为梅凌寒抹去泪痕,“老佛爷,我们不是去救人吗?为什么,你还要求他帮你保守秘密,跟他说谢谢呢?我只是去救人,也不是去干什么坏事儿。难道说,做好事儿还会被人抢走不成?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不去救人了!”

梅凌寒尴尬的笑笑,找个理由跟风阿哥解释。

“风阿哥,你不要胡思乱想!常言说得好,施恩不图报。你救人的事儿,要是被那位叔叔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来酬谢我们的。这样的话,不是太麻烦人家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忽然又想起什么,接着质问,“老佛爷,那你为什么哭?那个叔叔,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你干嘛像白格格受伤时一样,哭得那么伤心啊?”

梅凌寒仰天长叹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敷衍敏感的风阿哥。

她正在无助之际,费斯顿却开口了。

“因为,你们家老佛爷是菩萨心肠啊!她看那位叔叔流那么多血,当然担心他的安危呀!要不然,她能舍得让你去干献血这种苦差事儿!”

“叔叔,你说的真对!”风阿哥笑了,有些儿自豪,“我们家老佛爷,心特别的软,特别的善良,她最见不得可怜人。我们家已经生活得够苦了,她居然还有心思去帮助那些比我们更苦的人——”

“风阿哥,你有这么伟大的母亲,这是你的福气——”

梅凌寒松口气时,费斯顿的心却纠结了起来。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他不用想也知道梅凌寒一定吃了不少苦。她们母子的生活,一定是艰苦到了极点。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坚强的女子能培养出这么出色优秀的孩子,真是难得至极!

“那当然了!”风阿哥一脸自豪,赞美着自己的妈妈,“我们家老佛爷,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妈妈……”

他那自豪可爱的模样,引来梅凌寒和费斯顿的开怀。

那满怀的忧虑,似乎被这开怀一笑赶到了九霄云外。

==========================玛丽守候在急诊室的门外,焦急万分.

她不时的望一望医院的走廊,却怎么也盼不到费斯顿的到来。

急诊室的门再度打开,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再一次出来催促,“哎,你们找到血源了没有?病人急需输血,你们再找不到血源的话,病人可能就支撑不下去了。即便我们在怎么不放弃,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

“医生,千万不要放弃。我去找血源,十分钟一准儿回来——”

玛丽丢下一句话,搭电梯直奔威朗的病房。

到了危机关头,她只能用这个孩子当杀手锏了。

如果威朗拒不献血的话,她就在他面前跟这个孩子玉石俱焚。因为,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威廉死在她的前面。

一脚踹开豪华病房的门,气喘吁吁的站到威朗的面前。

她冷冷的打量着神定气闲的某男,心里涌上一种无法言语的恨意,“威朗,你真打算见死不救吗?你真能狠下心,看着威廉死在你的面前?”

威朗睨了玛丽一眼,冷冷的回答,“玛丽小姐,这都是你逼我的——”

如果这个女人肯放弃威廉,跟他一起走的话。他看在孩子的份上,或许会放弃复仇计划,跟她们母子隐居在世界的一隅,过恬淡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惜,这女人不肯!她那绝情的话语,还响彻他的耳畔。那鄙夷的眼神,还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她之所以舍不得离开威廉,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

她之所以坚持留在威廉的身边,不就是为了他的殿份,为了未来王后娘娘的宝座?如果五年前的那场战争,他父亲杰姆要是赢家的话,玛丽还会用这种眼神看他吗?

“威朗,既然你非要说我逼你!那好,我就再逼你一次!”玛丽捡起费斯顿留下的匕首,指着自己的月复部,“如果你不给威廉哥哥献血的话,我就和这个孩子同归于尽——”

这一下,威朗似乎再也镇静不下来。

他一下子扑过来,想要夺下玛丽的匕首,“玛丽,你疯了吗?”

“我疯了,我就疯了!如果威廉哥哥活不成的话,我玛丽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说,我苟且偷生的意义,就是为一个冷血男人孕育孩子?与其那样,我还不如跟这孩子同归于尽——”

威朗紧皱眉头,做着痛苦的抉择。

最终,他还是神情沮丧的投降了!

“玛丽,把匕首放下!我这就去献血,去救你亲爱的威廉哥哥——我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他从玛丽身边经过,痛苦至极的看了她一眼,“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如果他不救威廉的话,那个小鬼也会救下威廉的命。

即然是这样,他还不如自己去献血,让玛丽打消跟孩子同归于尽的想法。用自己的血拯救杀父仇人,虽然是一件痛哭异常的事儿。而他这个衰男,却不得不去做。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夭折在娘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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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凌寒带着风阿哥,急匆匆的赶到采血室。

在走廊上,刚好碰见威朗从采血室里走出来。

他的脸色很苍白,神情也很倦怠,“梅凌寒,孩子还太小,承受不了抽血的痛苦。我给威廉献了很多血,那些血浆,足够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梅凌寒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她实在不敢相信,威朗会改变主意,给自己的杀父仇人献血。

难道说,他是觉得亏欠自己,才替风阿哥承受抽血之苦?如此看来,这个人真的良心未泯,还有救赎的余地!

“威朗先生,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因为我亏欠你很多——”

威朗摇摇头,神情落寞的离开了。

威朗刚消失,费斯顿就跟了进来。

他拉着风阿哥的手,鼓励着,“风阿哥,你是男子汉。抽血时,千万不要哭哦!要不然,护士阿姨会笑话你的……”

“费斯顿,风阿哥不需要献血了。”梅凌寒笑笑,“因为,威朗已经献过了。他献的血,足够拯救威廉殿下——”

费斯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跑进去采血室一问,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可他实在不明白,刚刚刀架在脖子上,那家伙都不肯救威廉殿下。这么一会儿,威朗怎么忽然想开了?

“这威朗,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我觉得,他应该是天良未泯——”梅凌寒欣慰的笑一下,“或许,他真的还有救赎的余地。只要你们肯给他机会,他一定能放下心中的仇恨……”

费斯顿看了一下梅凌寒,心里暗自思索:这梅小姐,怎么跟他主子一个腔调?难道说,他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如果梅小姐和主子走到一起,似乎才是最美的结局。

费斯顿想想玛丽,再想想黛丝王后,心里一下子没有了底。

玛丽那么痴恋威廉,她不可能会轻易放弃主子的。如果要她放手,太阳估计会从西边升起来。

黛丝王后乃是大小姐出身,根本看不惯小家碧玉。露丝小姐那样的出身,她尚不能接受。何况,让这梅小姐做她的儿媳妇呢?

梅小姐要想跟威廉殿下走到一起,势必要有很多的波折!

甚至可以说,希望是渺茫的!

“梅小姐,你是留下来等消息呢?还是,先送孩子回家睡觉?”顿了一下,提议,“风阿哥还小,不宜待在医院里。我建议,梅小姐先带孩子回家。我保证,威廉殿下一醒过来,第一个通知你……”

梅凌寒点点头,接受了费斯顿的安排。

当费斯顿提议要送她们母子回家时,却被她固执的拒绝了。与其让费斯顿送她和孩子回家,她宁愿让他守护在生命垂危的威廉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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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风阿哥不时的提一些奇怪的问题。

梅凌寒敏感的觉察到,这小家伙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好瞒哄。“老佛爷,我今天晚上见到的人,为什么都是蓝眼珠?”.

“世界上的人,分为好多种族。有黄色人种、有白色人种、有黑色人种,有棕色人种。每个宗族的人,都有不同的特征。你今天晚上所见到的人,是属于白色人种里的一类。他们有着白色的皮肤,黄褐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珠……”

“老佛爷,我也算白色人种吗?”

“你不算纯正的白色人种,也不算纯正的黄色人种。你遗传了白色人种和黄色人种的基因,被称之为混血人种。所以,你有点儿像黄色人种,也有点儿像白色人种……”

“那我爹地,算是白色人种吗?”

“嗯,算是——”

梅迎风叹息一声,遗憾满月复,“可惜,我看不到自己的爹地长得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我是像自己的爹地呢,还是更像自己的妈咪……”

风阿哥的叹息,让梅凌寒的心一阵阵刺疼。

一个孩子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长得什么样子。她梅凌寒虽然没有看见过父亲真实的容貌,至少还见过父亲的照片。可风阿哥长这么大,竟然连看看父亲照片的机会都没有。

梅凌寒忍住心里的酸涩,笑着安慰梅迎风,“风阿哥,你不用遗憾。你看看自己,就等于看到了你爹地的样子。你和他,长得非常非常的像。尤其是,你的这双蓝眼睛,几乎跟你爹地一个样……”

“老佛爷,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这么说,我照照镜子,就知道爹地长得什么样子了?”

“是——”

“回家后,我一定好好照照镜子——”

梅凌寒以为,风阿哥只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回家以后,真的站在镜子前没完没了的照着。他一会儿皱皱眉头,一会儿挑挑眉毛,一会儿瞪瞪眼睛,一会儿俅俅鼻子。做出各种表情,观察着自己。

看着梅迎风那专注的样子,梅凌寒心里酸酸的。

这个小家伙,还真想在自己身上找到父亲的影子!

如此看来,她真的有必要搞一张威廉的照片来满足一下孩子。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医院里的那个人,这个小人儿却偏偏一直不睡觉。无奈之下,只能想个办法哄骗风阿哥一下,“风阿哥,今天别照了。天都快亮了,你还是上楼睡觉去吧!你要实在想照,那就明天再照好了!”故意打个哈欠,做出一副困倦的样子,“你再不睡,老佛爷可真的受不了了……”

“那好吧,我睡觉去——”

梅迎风道一声晚安,与犹未尽的上楼而去。

梅凌寒打发小家伙上&床后,悄悄出了家门直奔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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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监护室。

玛丽贴着玻璃,盯着里面昏迷的那个男人不停的流眼泪。

她一边流泪,一边自言自语,“威廉哥哥,你一定要醒过来!如果你就这样离开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她说得嘴都干了,里面的那个人依然无声无息的躺着。

因为实在太累太疲倦,玛丽蹲在地上小憩。

她手抚月复部,心里竟然升起一种前未有过的欣慰。

这些天她一直恨威朗,也憎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她恨这个孩子不是她和威廉哥哥的爱情结晶,她恨这个孩子来得不合时宜。可她却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这个孩子居然救了她的威廉哥哥一命。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她的威廉哥哥恐怕就没有机会转移到重症监护室了。他身体去的地方,一定是医院的太平间。他灵魂该去的地方,一定是天堂!

“玛丽小姐,你回饭店休息一下吧!”玛丽的疲惫困倦,让费斯顿有些担忧,“这么一直熬着,人会吃不消的……”

玛丽摇摇头,眼神愣愣的盯着医院的走道。

费斯顿随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了那个瘦弱的人影。

去而复返的梅凌寒,再一次刺激到了玛丽。她那满腔的怨恨,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呆愣了两秒钟后,终于爆发了出来。

她冲到梅凌寒面前,挥手扇了她一个耳光。

梅凌寒那苍白的俏脸上,立时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手掌印痕。

“梅凌寒,你把威廉哥哥害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敢到医院来。你说,你是不是活腻了?”梅凌寒的沉默,让玛丽更加的失控,“今天,我不打死你这个贱女人,我决不罢休——”

玛丽的手,再度扬起来。

狠狠地落下去时,却被随后赶来的费斯顿给挡住了。她那粉女敕的手臂,碰在费斯顿那结实坚硬的臂膊上,疼痛如同断裂一般。

“玛丽小姐,你不能这样对待梅小姐——”费斯顿沉下脸,规劝玛丽,“威廉殿下遇险,大家心里都很难受。可这一切,绝不是梅小姐的错。如果你硬要找个人出气的话,那就打我费斯顿好了!”

“费斯顿,你——”玛丽气极,甩手给了费斯顿一个耳光,“你竟然为了这个坏女人,忤逆我这个未来的主子。我看,你是不想王宫里混了……”

玛丽怎么也没想到,费斯顿居然敢忤逆她这个未来的主人。

他忤逆她的原因,竟然是为了梅凌寒这个女人!

“玛丽小姐,你要不解气,请继续打——”

“你,你,你——”

玛丽一连说了几个你,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怨恨的目光,再一次转向梅凌寒,“梅凌寒,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看见你。只要我还是威廉哥哥的未婚妻,你就必须从我们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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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玛丽的咄咄逼人,梅凌寒只能选择隐忍。

因为她十分明白,自己的尴尬身份。

她凄凉的苦笑一下,祈求,“玛丽小姐,我想看看威廉殿下,只要……”

她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玛丽恼怒的打断,“梅凌寒,不可能——”玛丽的决绝,并没有让梅凌寒放弃,“一眼,我只看一眼就行。玛丽小姐,只要你答应我的请求,我会永远消失在你们的面前……”.

“梅凌寒,绝不可能——”

“既然这样,那我走了——”

梅凌寒转身离开之际,泪水滂沱而下。

一个人躲进医院的洗手间里,独自舌忝舐着心里的伤。

她抬起那带有血丝的眸子,凝望镜子里的苍白容颜,心里如同刀扎一般的疼。孩子的父亲徘徊在生死边缘,而她却连看他一眼的权利都没有。她那么低三下四的祈求,换来的只是拒绝和羞辱。

眼泪打在手指上,潮湿润泽。

手指蘸着泪水,在蒙了灰尘的镜面上游走。

几个大字,即刻映入她的眼帘:“威廉,珍重——”

梅凌寒从卫生间出来,费斯顿已经守候在门外。

他瞅瞅梅凌寒那肿胀的俏脸和红红的双眼,歉意如潮一般涌过来。

“梅小姐,对不起——”自责,道歉,“都怪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如果我及时挡着,你就不至于被玛丽小姐打了……”

梅凌寒模一模自己疼痛不已的左脸颊,苦笑了一下。

她这左脸颊,跟她这个人一样倒霉。

玛丽一晚上甩了她两个耳光,居然全都有这左边的脸颊承受。

“费斯顿,你不要自责了。其实,玛丽说的没错。她是威廉殿下的未婚妻,是你未来的主人。在不远的将来,会是风光尊贵的王后娘娘。你不讨好她也就罢了,犯不着因为我这个局外人,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我费斯顿,从来就不在乎功名利禄。我之所以会效忠殿下,是因为殿下对我有恩罢了。要不然,我才不屑进宫做什么侍卫……”

费斯顿口里的殿下,并不是指威廉,而是已经成为国王的杰斯。

当年,杰斯还是殿下时,曾经救过费斯顿一命。他为了报答杰斯,才随侍杰斯的身侧。因为杰斯信任他的为人和功夫,才把他拨给了自己儿子威廉。从那之后,他才成了威廉的随身侍卫。

如果玛丽因此记恨他,除掉他的职务并把他赶出皇宫的话,那不是惩罚他,而是解月兑他。遗憾的是,她的话语在黛丝王后跟前有用,在杰斯国王面前却不一定管用。

“费斯顿,威廉先生的情形到底怎么样?”

梅凌寒不想再议论这不愉快的事儿,直接把话题转移到威廉的伤势上。

提起威廉,费斯顿的神色更加的凝重,“现在,已经转入了重症监护室。如果他能挺过十二个小时,应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缝合完毕。

该输的血,也已经输进了他的体内。

至于威廉能不能闯过这一关,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费斯顿,我再担心两个孩子的父亲,也不能守护在他身边。如果他醒过来,你一定要给我报个平安……”

“梅小姐,我会的……”

梅凌寒感激的笑一笑,转身欲走。

忽然又想起什么,再次开口,“费斯顿,我想麻烦你一件事儿——”

“梅小姐,您请说——”

“风阿哥一直都以为,他的父亲死了。可他总因为没有见过父亲的样子,感到满月复遗憾。你能不能帮我拍一张威廉先生的照片传过来,满足孩子这个小小的心愿……”

心里的酸楚,无限的扩大。

她的酸涩,似乎也感染了费斯顿。

他表情凝重,眼眸里似乎有泪光闪现。

“梅小姐,我一定做到——”

“谢谢——”

梅凌寒撂下谢谢两个字,逃也似的跑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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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路公寓。

梅凌寒一个人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发呆。

明明大睁着双眼,眼神却漫无焦点涣散成片状。如果不是有呼吸的话,躺在床&上的不像是个人,反倒更像一具尸体。

信息的提示音响起,她才好像活了过来。

打开一看,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孩子的父亲,终于挺过了危险期。

即便是还没有醒来,他终究不会死了。

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叫声,才让她想起自己已经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既然生活还得继续下去,她就不能再虐待自己。民以食为天,她该去祭一祭自己的五脏庙了。

起身洗一把脸,眼神落在塑料盆里的小乌龟身上。

她一边给乌龟换水加食料,一边给它说着体积话,“亲爱的老公,恭喜你度过危险期。老婆很希望,你能早一点醒来早一点康复——”

那乌龟似乎能听懂她的话语,频频的点着头。

“老公,再过一个月,老婆就要结婚了。到了那个时候,老婆就不再是你的专属,而是你和另一个男人的共享品了。你听到这个消息,是反对呢,还是真心的祝福我呢?”

小乌龟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好像在表达自己的意愿。

梅凌寒却不明白,它的摇头是代表反对,还是无所谓。

她看一眼房间里的物品,心里终于下了一个决定:找时间,把这些东西都捐给孤儿院里。她要与以前的生活划清界限,全心全意的迎接靳铭柯带给她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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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梅凌寒过得很悠闲。

她不再去皇家集团上班,威朗似乎真的良心发现,再也没有来打搅她平静的生活。她除了陪两个孩子玩耍之外,几乎整天无所事事。

家务上的事情,桂嫂和兰兰都包揽了下来。

两个孩子的饮食起居,她们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这个女主人,几乎真的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贵妇人。可这样悠闲安逸的生活,梅凌寒总觉得少了些许激&情,少了些许盼头和奔劲儿。不劳而获的空虚和寂寞,如影随形一般跟着她。

婚礼上的事儿,自有靳铭柯安排。她不用管,也懒得去管,更没心情管.

那越来越近的婚礼,对她梅凌寒来说,几乎就是邻居家的事儿。

闲来无事之际,她经常带着风阿哥和白格格到附近的一所孤儿院去。因为多次捐钱捐物,她和这里的工作人员和孤儿都非常的熟悉。这些儿没爹没娘的孩子,也像风阿哥和白格格一样,喜欢黏着她这个“老佛爷”。

“老佛爷,这两天没见到你,我好想你啊……”

“老佛爷,你给我买的新衣服真漂亮……”

“老佛爷,你今天给我梳的鞭子好好看……”

梅凌寒每当看见这些孩子时,心里总是充满了感动。

孩子的世界,是多么的单纯。只要你付出一点点的爱心,他们就会百倍的依恋你。只要你对他们微笑,就会换来他们最璀璨最美丽的笑容。只要你给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礼物,就会换来孩子们最大的满足。

每当看到孩子们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就觉得自己无比的快乐。

她自己的童年,一直生活在贫穷困苦里。

风阿哥和白格格,也跟着她这个母亲生活在经济拮据的困境下。

所以,她更希望这群可怜的孩子,快乐一点儿满足一点儿。

她们母子三人有吃的,就绝不会看着这群孩子们忍饥挨饿。只要她们母子三人能穿的暖暖的,她就不希望这群孩子忍受冷风和严寒。

在梅凌寒的熏陶下,风阿哥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都拿出来捐给了孤儿院的小朋友。稍微有点儿自私的白格格,也不甘落后,跟风阿哥争着当爱心天使。她把自己最漂亮的裙子拿出来,捐献给一个跟她一般大的小女孩儿。看着那女孩儿满足的微笑,白格格也乐得手足舞蹈。

婚礼前一天,梅凌寒再度出现在孤儿院里。

她团坐在孩子的中间,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儿,手拿一个花环跑过来,“老佛爷,听说你明天就要做新娘子了。我编了一个花环,想要送给你。我希望,你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谢谢,谢谢小鱼儿——”梅凌寒接过小鱼儿手上的花环,轻轻的戴在自己的头上,“孩子们,老佛爷戴上这个花环,是不是很漂亮很像一个新娘子?”

“老佛爷好漂亮,好像一个新娘子——”

孩子们异口同声,诚实的回答。

也许在孩子们的心里,他们喜欢的人就是最漂亮的人。所以,即便梅凌寒没穿婚纱,他们也认为她是最漂亮的!

“孩子们,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有人给咱们孤儿院里捐献了几辆私家车,和一大笔款项。大家赶紧列队,欢迎这位慈善家的到来——”

院长的话,让孩子们一下子兴奋起来。

大家站起来,迅速列队欢迎这位爱心人士。

梅凌寒的心里,也充满了感动。她和孩子们站在一起,期待着这位爱心天使的出现。当这位爱心天使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一下子惊呆了。

那高大的身影,充斥着她的眼睛,让她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那蓝色的眼眸,好像宽广的海洋一样,一下子把她淹没。

她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

她的呼吸,再也无法均匀。

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英俊的脸庞,如同傻了痴了一般。

“孩子们鼓掌,欢迎亲爱的威廉先生——”

园长的话语,一下子惊醒了梅凌寒。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急忙低下头。两只手机械性的拍打着,那节奏却比别人慢了许多。

“威廉先生,你给我们孤儿院捐了这么一大笔款子。来,给孩子们讲几句话吧!”园长带头鼓掌,下面又是一片掌声。

威廉深深的凝视一下梅凌寒,缓缓的开口,“我希望,希望你……你们比我过得好。只要你们生活的幸福,我就满足了——”

梅凌寒怎么听,都感觉某男那句话语有特别的意思。

他的话语好像不是针对孩子,而是针对她梅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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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字更新,累得格格差点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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