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你走吧……”泪眼早已被泉涌的宛儿早就泣不成声的瘫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泪线密落,泪渍溅了一身……
风丝儿不小心的撞破了她悲戚的沉默,荡起了她额前,碎发的散落……
“……”他知道她是真的不会给他开门了,她的心肯定很疼,很疼,……
他知道,她的心很爱很爱过那个让他既恨又妒的男人,哪怕是死过,哪怕是她失忆过……她的心,都装过他的所有……那里有他划落的痕迹,有他种过的哀戚……有他斑驳的轨迹……
按下悲戚的心,落下自己担忧的情,垂下早已雾染的眸晕。转身靠落,与着宛儿隔着门板的背靠坐。
她疼,他陪着……
她想,他就会立刻出现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谁也不说……死寂一般的沉默着……
下人们都躲得远远的观望着,不敢议论半分,他们主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去评头论足的乱议论,除非你是不想再这儿干下去了……
艳阳高高……风丝儿寥寥……炊烟袅袅……
午饭时刻了,可是宛儿仍旧一副痴呆的表情呆坐,浩杰仍旧一副等待的落寞。
泪已流干,痕已浅淡,心口的不然却仍旧还在。
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的杰,虽然不想和那个自称是他“原配相公”的离去,可是似乎也不能做到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浩杰了……
她的心开始有了芥蒂,她的清白,她的记忆,为何全成了迷雾状?绕的她一团迷茫……
舍?与不舍?是个问题……
很纠结,很郁结的大问题……
扯了扯周身破烂的衣裳,苦笑……上天可真会跟她开玩笑啊……短短的几个月,自己似乎已近经历了人生的所有……失忆……被下药……然后禁欲……最后被告知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清白之身……真是天不慢待人啊……
什么都敢往她身上放啊……难道不怕她承受力不够而自寻了短路吗?
“杰……我想洗洗……”她知道她的杰一直都在,他对他的爱……毋庸置疑的让她坚信他会陪着她,如果有可能……会是永远……只是那……可能吗?
“宛儿……要洗澡吗?……”憬悟过来的欣然后,浩杰倏然起身的奔向了厨房,他的宛儿要洗澡,也就是说她愿意跟他诉说她的所有了?他真的开心的快要疯了,他的宛儿终于想通了吗?
一身黑药汤没清的浩杰,带着一股子浓郁的药汤味儿风一般的飘落在了厨房的角落,弄得一屋子正用饭的下人们直捂鼻口。
“不知族长到此有何吩咐?是要用饭了吗?”看出了点门道的懂婶儿赶紧起身挪到浩杰身旁福神问道。
“烧水……夫人洗浴……”在外人面前,他从来都是惜字如金的。
冷遂的眸子,不留给任何人多于的温情,他的心里装满了宛儿的笑颜,此刻根本看不得其他人的半分容脸。
“是……马上送去……不知族长可否用饭?”
“夫人洗完了再吃吧……”
“族长的药浴?”还放着捏,现在接着泡应该还来得及……
“撤了吧……给我换些清水……”他也得洗洗了,他可不想到时候影响宛儿的食欲哇……
“好……小的马上去办……”懂婶儿知趣儿的退开,回到灶间忙活她的热去了……
襒了眼饭桌前都用手捂鼻的下人们,浩杰独自菲薄——自己真有那么臭?还是真的熏得自己连味儿都闻不出来了?
在一片期待的眼神中,浩杰被目送着出了厨房,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褪尽了身上一切破烂的衣裳,宛儿像是失重的幽灵,一头扎进了热气沸腾的大木桶之中。
水气缭绕的雾眼,旖旎斑驳了玉润的容颜,倾城不倾零的脸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她的心在水中,随着水纹,荡漾了半天,沉浸不下来啊……她还是那般的纠结……纠结……
负气的拍了把温温的水影,她的心却更乱上了好几分。
捧了把水,猛的泼向自己的脸去,她需要把自己弄的再度清醒些才行。
本就燥热的天气,又泡在热水里,是你能受得了多久?反正心情烦闷的宛儿是没受到多久。
胡乱的洗洗,起身穿衣……
简单梳洗过后,开门朝浩杰的院落而去。她需要和他谈谈……仔细的谈谈……详细的谈谈……
她要知道她曾今的一切……哪怕是她不想面对的……
一身轻纱的宛儿,站在浩杰房门外,久久。
不是她懦弱,不是她不够勇敢……
她只是还没想好该怎样面对浩杰即将要出现在她面前的那张脸。
那张俊美的让她兴叹的脸……是她此刻的最爱,却似乎是自己所不配拥有的了……
女人啊……总是无端的让自己处在自我纠结的矛盾中,哪怕是压根儿就没人逼她那般的作践自己……
想了许久,许久……要面对的终究还是要去面对的。
逃也逃不开的命运,狗血的苦逼啊……
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抬手,叩门……
“进来……”是浩杰那低哑却也很好听的声音。
进?还是不进?宛儿再度纠结中……
算了,来都来了……该面对的就面对吧……暴风雨是迟早都会来到的,还不如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刺激……能把人给刺激死吗?鬼知道……
伸手,推门,抬腿,进屋……彷如进入刑场的忐忑啊……真的很是消耗生命的事情……
“宛儿?”惊喜?惊呀?惊艳?还是惊了魂?浩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知道,他的宛儿终于肯见他了……这便就是好的了……
“你?”看着他正站在木桶边儿上为自己穿戴腰带的宛儿瞬间脸红起来,她怎么就忘了还有“药”事件让他们正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