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水旺和儿子哪里知晓玄机,季宝臣当初看中李玲珑的姿色和手艺,想把她据为己有,可李水旺就是不上当。无奈之下,又闻听李水旺得了上好的赌石,季宝臣跟二儿子一合计不禁计上心头,这才找来夏掌柜潜入李家。就这样,趁着月黑风高,夏掌柜灌醉了李家父子后,暗度陈仓将赌石换成了外皮一模一样却一文不值的破石头……
灿阳高照,波光粼粼似的云朵被风摆弄着缓缓向远方飘移,时而向西、时而向东,可这风始终飘忽在翠云谷山脚下的上空,在光秃秃的树梢上,甚至气势汹汹的,不由分说吹歪了河柳和花草。像风一般无情的命运也捉弄着娇柔的玲珑,她要对付饿狼打手,还要东借西借筹钱还债。
直至这天晌午,一位过路的郎中满面苍白、步履蹒跚地登门讨口水喝,倒霉的李家似乎有了一丝转机。来人自称朱贤杰,白净面皮,留着飘逸胡须、戴着折了一条腿的眼镜。他是郎中,有生意在县上,来此地讨诊费账的,又急又饿想来讨口水喝,歇歇脚。
“姑娘,我看你们孤女寡父的,日子不易啊!”朱贤杰喝了口水说道。玲珑转过脸,不想在外人面前再落泪。倒是病榻上的李水旺断断续续讲述了一切,朱贤杰用心听着,不知不觉中眉头拧成了疙瘩,竟气哼哼地起身跺了跺脚。
朱贤杰是好心人,怜香惜玉的他二话不说出钱出力,仅仅两个月就医好了李水旺的病症,又请了县里一位有身份的阔亲戚出面跟夏掌柜、黑道老大说和,还垫付了一百块大洋的高利贷,这才使得那群讨债饿狼暂时不再登门骚扰了。
半个月后,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哥哥被打手放了回来。李琥珀见到父亲和妹妹那一刻,哭着跪在地上说:“好妹子,是你救了大哥啊!”
“是朱大哥倾囊相救,要谢,就谢他吧!”玲珑指了指朱贤杰。李琥珀转身,纳头就拜,朱贤杰赶忙扶起他。
一家人再度聚首,相互抱着哭作一团。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李水旺哪里还得清朱贤杰的恩情,看朱贤杰老成可靠也未成家,李水旺有意将玲珑许配给他,明事理的朱贤杰慌得赶忙致谢,声称两日后请媒婆登门说亲。玲珑得知羞红脸颊,可心里惦记着青梅竹马的周家浩,一下子思绪万千起来。
“这真是天不绝李家啊!”李琥珀傻呵呵地干笑,竟美滋滋做起白日梦来。
心烦意乱的玲珑索性独自走出院门,伫立在旷野里,放眼极目,四周都是波浪滚滚的野花野草,阵阵清风吹拂草地,野草像波光粼粼的河面一样起伏翻腾,沙沙作响。干燥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山岗、谷地、树枝也在渴望着凉风的吹拂。但是,再也熟悉不过的美景丝毫却不能打消玲珑内心的恐慌与苦闷,爹怎么办?李家何去何从?她不知道,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娇柔的玲珑心力交瘁,青天白日下伫立的她竟浑身阵阵发冷,眼前一阵阵的眩晕。
野花、野草似乎读懂了玲珑的芳心,围在她那娇小的身躯旁寂静陪伴着她,随轻风悄悄抚模她那粉女敕纤细的脚趾。玲珑很美,身姿婀娜,小巧的红唇笑起来会露出一排雪白无暇的如美玉般雕刻的细密牙齿,脸颊上还闪着粉红色的光泽。闲暇时,玲珑通常会月兑掉绣花鞋,轻松地走在林中荒芜的山道上,湿润的石头凉丝丝的,使她的光脚很舒服,凉风到处亲吻着她那隆起的前胸和雪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