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那四少爷可要离姓许的远点儿。”
“可不是嘛!我也怕鸿海涉世不深,将来惹上一身骚。”
冯伍皱着眉头想了想,“老爷,小的曾看您待姓许的如同上宾啊!”
“这许老师的确学问好,但脾气又臭又硬的,常言道人无完人,老天爷挺公平,总要给姓许的一点毛病吧。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说完,季宝臣又满脸烦乱地大手一挥。冯伍偷偷一伸舌头,吓得不敢再吱声了。
屋外,一个女乃声女乃气的男声响起:“老爷,小的是陈六,胡保长来看您了,已到了正堂喝茶呢,他催您过去!”
“知道了,催什么催,狗屁东西。”季宝臣不耐烦,朝窗外嚷嚷了一句,外边即刻响起一串轻飘飘的脚步声,陈六识趣儿地溜了。
冯伍即刻麻利地推开厢房门,毕恭毕敬地垂首站立,季宝臣扔了烟头猛地跺了一脚,迈着四方步朝外走去。
院里,风停雨住,一弯月牙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半截来,吝啬地将点点滴滴的银光洒向每一个角落。
正堂里,胡保长正跟五姨太说得热乎,还手舞足蹈的,看见季宝臣进来,他仍端坐在太师椅上没起身,只是双手抱拳朝他拱了拱手。
“季老板,来迟了,恕罪恕罪。鸿海,还好吧!听说醒了,没危险了?”胡保长边说边下意识地颤动了几下鹰钩鼻翼,两撇油亮的八字胡跟着动了动。
“谢了,托您的福,还好吧!”
“哎,近来公务繁忙,上峰不是催粮就是催饷,忙啊!”
“保长辛苦,日理万机还不忘寒舍疾苦,我和阿臣哪儿敢埋怨您呢!”五姨太轻启朱唇,接着又吴侬软语,“哦,对了,我正要去进香呢,托上苍保佑我们家的鸿海,先告退了!”
“雅萍就是想得比我周到,是啊,是该多烧烧香。”季宝臣赶忙笑脸相迎,称赞了几句。
“那,保长大人先品茶吧,我坐不住了,想去看看儿子,也失陪了!”季宝臣朝胡保长说。
“看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只顾喝茶的,这样吧,我借花献佛一道去烧几炷香,愿四公子早日体健神康!”胡保长起身,朝季宝臣又拱拱手。季宝臣点点头,摇头晃脑着起身说:“也好也好,等会儿让管家多送去些香火。”
三人鱼贯而出,先后下了台阶,五姨太扭动细腰前面领路,胡保长紧随,季宝臣望着两人的背影迟疑片刻,扭身离开了。
途径府里的小祠堂,五姨太景雅萍却没进屋,胡保长四下张望看没人,突然从后面猛地搂住了景雅萍娇女敕的腰身,把大半个身紧紧贴了上去,还上下摩擦起来。景雅萍拼力挣月兑,小声骂了一句:“风流鬼,着什么急啊,不寻个好地界,胡搞瞎搞!”
可胡保长笑吟吟,两手更不安分了,硬生生按在她酥软的胸脯上来了几个来回的圆周运动,如此一来,景雅萍觉得胸口隐约生疼,着急上火的她顾不上回身,抬脚猛地跺向胡保长的脚面,这下胡保长呲牙咧嘴从背后撒开手,两腿原地乱颤,说:“好狠的心啊,往死里整我,看我等会儿怎么折磨你!”
“你那鸡爪子挠得老娘生疼,活该!”
“咳,谁叫你那沟啊坎啊的摄人魂魄。走吧?”情急之下,急不可耐的胡保长有些气喘吁吁。
景雅萍干脆不理他,拾阶而上快步进了小祠堂斜对面的回廊,胡保长紧紧跟随。两人一前一后来至堆放食材的库房门口,景雅萍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胡保长却先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