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茶再苦,也比不上你哥开的药。”赛斯自顾自都喝着,夸奖凉茶味道纯正:“我觉得味道挺不错的,苦中有甜口味清爽,有点像意大利的啤酒,比城里卖得地道多了。”说着意味深长地道:“做人吃点苦有好处,良药苦口利于病,凉茶苦口利于身嘛。”小郎中点点头应道:“我来的时候听船工说,广东一带天气湿热,夏天一定要喝凉茶,否则就会中暑生病。难怪我脸上会长包,还一个劲儿犯痔疮,原来是没喝它的缘故。”
赛斯听得哈哈大笑,一口凉茶猛喷出来:“你是郎中也犯痔疮?”小郎中脸红一笑道:“俗话说十男九痔嘛,是男人都会犯痔疮,兄弟自然也不例外,哈哈~~~其实良药未必苦口,凉茶味道过于苦涩,加一点蜂蜜就好了。茶香如诗,茶苦如人生,茶甜蜜如爱情~~~”赛斯对此嗤之以鼻:“你倒是吃得精细。荒村野店哪来的蜂蜜~~~”
喝了几口凉茶水,赛斯忽然来了精神,看看日头还早得很,调转马头向西走:“现在回家吃饭太早,我们去西南海湾看看。”小郎中纳闷地问道:“西南海湾风景很好嘛?”赛斯故作神秘一笑:“你去看过就知道了。”小郎中半信半疑地,不辞辛苦牵着老马,跟着他去西南海湾赏景。趟过湿漉漉的沙滩,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一处植被繁茂的丘陵,一条小路直通向山顶。
小郎中累得气喘吁吁,脚上的鞋子湿透了,见路边有一块大石,正待停下休息片刻,却被他拉着往上爬:“到高处去看全貌。我要在这里建新港,先瞧瞧周围的地形。”小郎中才知晓上当,哪有什么美丽风景,原是来看地皮的,被迫跟着往上走,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一点不体谅人家辛苦。”赛斯听了看他一眼,似感觉到他的牢骚,回首一把抱住他的腰,半拖半拽拉他往上。
不一会儿来到山顶。正逢海潮退去之际,海滩望去一片荒凉,少说也有三十里地,比铸炮厂的海滩还大。小郎中看得惊呆了:“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海滩,简直可以跑开马啦。真是天外有天啊。”赛斯自言自语地道:“这是他们练兵的场所。除了那几百火炮手,还有几千水陆两栖兵。”小郎中不懂他的意思,猜想必是说他的父母。
他在山顶逡巡一番,然后又从山上下来,到海滩上察看地形。小郎中一路小跑跟着,一个大水坑没跳过去,灌了一脚的泥沙子。他伸手将他提溜起来,继续拉着他往前走,将一片海湾逛个遍。小郎中不敢叫苦头,只是心中暗暗惋惜:“可惜了我的新鞋子。”
谈到新港选址问题,小郎中问他何时兴建,赛斯略微一沉吟道:“现在还在看地皮阶段,我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方能修成最好的港口。要想修建好一个港口,怎么也得三五年吧。”小郎中大惊小怪道:“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啊?”赛斯不以为然地道:“那只是修好硬件设施。要等新港口繁荣兴盛,成为各国商船首选之所,至少还需二三十年。”小郎中听得直咂舌:“等你的港口繁荣兴盛,我早就变成老头子啦!”
“嗯,这个地方不太合适。”他看了一会儿自语道:“虽然海面足够宽,也没有河口泥沙堆积,但是海床太平缓,大船进来容易搁浅,又缺少避风的港湾,扛不住太大风浪。须得另外选择良址。目前澳门港还够用,暂时不急建新港,等看看其它地方再说。”小郎中听罢有些失望:“五年之后才修建,那你现在就看地皮,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啊?”
作者题外话:王老吉创始人王泽邦被称为“药侠”,广东鹤山桃源镇钱塘人,又名王阿吉。清道光年间,王阿吉为草药医生,与其子不断探索,以岗梅根、金樱根等10余种山草药,配制成独家凉茶,在桃源圩以大碗茶形式摆档。因卓有功效,故极受欢迎,生意兴隆驰名远近。清道光8年,王阿吉全家迁广州,在十三行靖远街开设“王老吉”凉茶店,由于疗效优异适用面广,价格低廉饮用方便,不久风靡羊城。如今在国内饮料中,王老吉凉茶是唯一销量超过可口可乐的民族品牌。小说中写在赛斯帮助下,王家在广州开铺子,贩卖便宜好喝的凉茶,老板报答恩情行侠仗义,经常免费施舍茶水给穷人,救治病倒的乞丐流浪汉,慈善之举流传后世,为他们带来好名声,好商誉和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