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青山长叹一声:“青竹姐,您看看咱庄家院里人的素质。
就是这样千差万别,您刚才看到的这个章红叶,是解放那年春季从外地逃难,落足在咱淸辛庄。
她自己说老家是在长城以南,咱这地方管这些人叫关里人。
她自己说是和家人走散,才流落到这里,解放前到咱这屯来的时候,还是个姑娘,没有其它亲人,是个女光杆儿。
至于详情谁也不知道,有人说她也许是逃婚,这是猜测,准确率还不如她自己说的呢。
当年调查她的人说过她的简历,她自己说是河北人,老家河北省、关县、梨花镇人,说是家里商号被抢,爹爹用菜刀砍死两人,背着两条人命。
一家四口连夜外逃,在东北一个火车站于家人走散。
说她们坐的那列车次正赶上车站打仗,列车在站外停车,旅客四处逃窜。
她自己说是和家人走散,才流落到这里,到咱屯住在孙大炮家,当年的孙大炮就爷俩,一老一小俩光棍儿。
老爹已经五十多岁,孙大炮那年也快到三十左右,没有三媒六证,也沒择黄道吉日,孙老汉置办几桌水酒宴,也算向乡亲们有个交待……
两人就这样结合到一起,在那个兵荒马乱国无宁日年代,也就算挺风光,挺体面的了。
婚后孙大炮收住了那颗飘着的心,和章红叶把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也是正赶上土地改革,分到三公顷土地。
新中国刚站起來,农民有了土地,才有了用武之地,一家三口,风餐伴雨披星月,头一年就弄个大丰收。
好日子过到今年曲指一算,也有十二个年头,他们生下一男两女,日子过的那些年真还可以,可是,就这个飙劲真让人受不了。
孙大炮不但不制止,他本人也是个屁籽儿,一家人没一个会写孙字的,就这么个一家,这一家真难凑到一起。
当司马青山说起这些时,罗丰军感到新奇的说:“哎、哎、哎,打住打住,青山哥,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一点不知道呢?
你虽然是哥哥,可咱俩都是一年出生的,不至于您比我懂事早那么多吧?
你看看,这半天了竞听哥哥瞎白唬,你们二位还真侧耳倾听啊?”
“丰军小弟,我这可不是瞎*人,有关章红叶的事,你能再说出第二个经过吗?咱只能听她自己怎说咱怎听,这可不是瞎说的。
另外你说我咋比你知道的多,你问的好,我一点都不比你懂事早。
不过,我和社员在一起的时间可比你早五年,至少到现在,咱屯老一辈的事,比你多了解五年。”
四人一边往外走,司马青山和罗丰军一边在议论院內的章红叶,青山又是个纳亊的人,五年了解一个屯的事足够了。
所以,青山对家乡远近的旧事知道的比一般人知道的多的多。
史青竹笑着和大家说:“您看,青山和丰军两位小弟,如玉妹妹,咱这一下午,我的这一天,都赶到中秋节一天上,也真不容易。
青山小弟,今晚咱都休息,你准备一下,明天开始给姐说土改前后的经典故事好吗?
这时的罗丰军显得相当活跃的说:“哎,青竹姐,这下你可找错人了,我把打土豪分田地的学习材料和小册子拿来,足够你看一年的,你找他干吗?
青山哥就知道咱家前庙后的,我那可有全球的呢。”
“丰军小弟,姐该谢谢你的好意,那些我都有,我就缺咱村的,让他简单找点和大众不一样的,经典的。咱村丰军知道也说说吧。”
“青竹姐,那几年我还记得一些,这两年忘的一点不剩了,还是让青山哥给你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