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青竹和司马青山,正在和两位新结识的朋友、罗丰军、祝如玉,在食堂大门外,道南一道土垻上,坐那儿闲聊天的时侯,李珊姐和孙玉芝也从院里走了出來,看到孙玉芝,史青竹又顿时生起好奇心。
史青竹来到清辛庄两个多月,没听到过玉芝姐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以前也曾试过,每当史青竹问:玉芝姐这么早吃饭了吗?
她要是吃完饭就点点头嗯一声,再给你一个恬恬的微笑。要是她没吃饭,摇摇头,不说一个字。
她这葫芦里究竟装的什么药,今天史青竹想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史青竹又试探性的说:“玉芝姐这双鞋前脸绣的花,真的好漂亮啊。是谁手这么巧哇?能告诉我吗,玉芝姐?”
孙玉芝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上下忽闪着,微笑露出一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说:“老姑。”
就两个字,而且字韵咬的相当清晰,再往下只是给你无限的微笑,史青竹又往下说:“玉芝姐,老姑在咱屯子住吗?”
孙玉芝的微笑沒有停止,但这次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点点头,很不自在的走开去,离开我这个多事多嘴的人。
史青竹见到她远去的背影,朝李珊一笑说:“珊姐,是我史青竹说错话了吗?怎么玉芝姐不高兴的走开了呢?”
李珊双眉紧锁地一声冷笑说:“青竹,她是愚昧无知和封建迷信的受害者,象孙玉芝这种类型人多数都心地善良,那些话到这些人耳,比圣旨还圣旨。”
“珊姐,玉芝姐就两个字,而且字韵咬的相当清晰,再往下只是给你无限的微笑,玉芝姐,她老姑在咱屯子住吗?”
司马青山抬起头看着李珊说:“珊姐,就差两句了怎能不给个完整的结局呢?细说得半天,简单就几句话的事儿。
“青山兄弟,那你就给说说吧?”
“那好吧,既然李珊姐点了将,我就来告诉青竹姐,那是发生在四年前,玉芝姐十四岁那年春季。
玉芝姐的妈妈,和神匠王长林在光天化日之下,正在做那种伤风败俗之事,被玉芝碰到个正着。
赶巧了,第二天屯子里的流行传染性伤寒,袭击了玉芝姐,一连七天滴水未进,凭她顽强生命力硬是挺了过来。
玉芝姐大难不死清醒过来后,她妈妈和她灌输的是,某某大仙前来取你命,多亏王大仙说情,某大仙才答应不带走你魂魄可以,但是今后自己不能说话,要是说话被过往神仙查出,小命定取不赦。
她妈那些年到处嚷嚷,添枝加叶的说的嘴角冐白沫。那年我也才十三岁,听她讲的津津乐道,听着象讲神话故事那样吸引人。
故事里九妖十八仙玉芝妈都认识,某某仙家名号,修练道行年限,都一一说出个根源。你看孙婶没文化,人家竟然能把神话故事里的上八仙,中八仙也都给安排上角色,说的条条是理。
孙婶不把这一切拿来制服女儿,当个故事讲,用它来给人们消遣时光,还滿天才的。把它用到唬人上来,尤其不该拿来对付自己的女儿。让自己女儿迷惑不解,孙婶这样做,可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后來我在家里又听到邻居乔喜春,政治队长乔喜贵大哥,和我爸唠家常时候给揭密我才明白。原来为掩盖丑陋事实,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用恶劣手段,制造善良谎言,剥夺女儿语言权。
胆小的玉芝姐从此惜命舎语,只是摇头和点头,今天青竹姐的面子够大的,玉芝姐的金口中竟然会赏你两个字,难得难得。
可青竹姐不能见好就收,反而得寸进尺,这就是青竹姐的不对了,我们这些人,这些年可从來没得到过玉芝姐这么高的赏赐,青竹姐您就知足吧。玉芝姐为了活命,只好逃之夭夭。”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呀,那你青山不早说呢。”
“姐,这事也怪我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没必要扩大宣传。”
“那孙玉芝也没和谁说过吧?”
“她到是没顾意说,可她不知道那是丑事,站在院心用足劲儿喊,就这样全屯才都知道了吗。”
“这个傻丫头,啥好亊啊还卯劲喊呢?”
“那时玉芝姐才十三,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