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是想要铺张浪费,办喜事的也想办的轰轰烈烈,让乡亲们喝好吃好,留个好念相,物资匮乏到这步,还有谁家可拿出东西铺张呢?没东西去铺张,还有什么没办法去浪费呢?看來官方指导思想也勿需多设了……
宝田哥和素珍嫂的婚礼办的挺实在,简单、热闹。虽然没有宴席,但少不了的过程和礼仪,哪步都没落。看着既红火,但也过于冷淡,其实在这种程度上走那种过场,实在太勉强……
年了,那是平常过家家。今天不一样了,这是王淑珍出嫁做媳妇儿的日子。以前在这怎么住,她王淑珍也是大姑娘。实质是不是了没人调查考证,在理论上王淑珍姑娘名誉生涯到今天是终点。女人的名称第一次变革成了小媳妇儿,那就是必须要从娘家出来,才真正算出阁出嫁吗。
哎,史青竹同志,问个事儿可不许急吆。你和司马会计俩怎样了?你变沒变成实质性媳妇呢?啥时候也名副其实的变成媳妇儿呀?说好的不许急吗!看看,看看还是不高兴了吧?”
史青竹没心情和笑梅姐拨弄是非,说就说吧。反正和青山给人的假象就是准恋人,有时的浪漫情调已超出一般准夫妻的标准,能不让人家说吗。我们这样子用青山的观点是,异性正常交往,建立在互相信任而无丝毫伤害,才能有心灵的共震,所产生的火花,才是最灿烂的,也是被公众认为最耀眼夺目的光点。
史青竹苦笑一声心中暗想:“地广人稀的农村人,把一个情字简单的那么直白,心灵又如此透明。也有象李冬梅及个別的女性,做错事后又那么刚烈。”
史青竹只能默认了说:“笑梅姐見笑了,青竹年少无知,和司马青山表弟无所顾忌的交往,很容易被误解。不过我可以再明确的告诉您和竹兰、欢子,我和青山今生很难走到一起。知道既可,不要问为什么,下面咱进屋吧。”
约在早晨八点左右,从东庄大队来了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是老式的,和《三国演义》中战车差不多。木车轮子,一根粗大木轴穿着两支木轮,走起來吱嘎吱嘎的直响。这是史青竹下乡一年中,看到送亲车还用的古老运输工具。清辛庄的几个生产队,已经把古老的木轮车拆卸扔掉。东庄的木轮车还在继续使用。
从木轮车上走下几名中年妇女,是王淑珍的母亲和近亲,王淑珍没有化妆,也没有华丽服装,还是在清辛庄时穿的那身,上衣是北京蓝色单衫,下衣还是那条烟色外裤,头上没见到青山说过的绢花,不过,脸上的笑容未减。
来宾稍坐后,仪式开始。由屯子里有经验的孙大先生主持,现在叫司仪。新郎宝田和新娘王淑珍走到一张桌子前,桌上放着一个用镜框装饰的毛主席像,也拜天、也拜地,最后给毛主席相深鞠一躬,正式的仪式就算结束。
清辛庄的来宾里,有几个小青年非让宝田哥说说恋爱经过。平时闲话少的可怜的宝田大哥,还啥都没说脸就红的有些发紫。但脸上久违的笑容,仍然不能掩饰住。只会说些让烟、让水客套话,再就是让大家担谅,没酒没宴席。
那几位小青年还不依不饶的,非要宝田大哥说经过。这几位小青年一直在起哄,主亊儿的孙大先生几次说劝阻拦毫无作用。一直叫着喊着说:“唉,我说新郎官宝田哥,您不给饭吃咱理解,没处弄粮食,巧女难为无米之炊。不给酒喝咱也理解,国家没粮烧酒,咱也能理解。说说您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用不着啥条件吧?不能是不知道吧?您自己的事应该知道吧?”
史青竹在一旁看着、听着,发言的小伙子史青竹没见过,大概是东屯的吧?可能是宝田的亲属,宝田很为难,小伙子不依不饶的,一直在乱起讧。
准新娘王素珍嫂子到是很露脸,她清清嗓子大大方方的站起來说:“好吧这点秘密我来告诉大家。让宝田做那种事儿,不用任何人去教他。让他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种事的经过,还不如杀他一刀呢。
别见笑,我们俩个还真不知道啥叫恋爱,那我就简单的告诉你们。我和宝田是咋走到一块的经过吧。
介绍人是我家那屯的,去年初,介绍人受由家公公重托,听介绍人说,他家就爷俩,由宝田他身体好,能干活,性格好,对老爹又很是孝顺,还有小学文化。
我说这人这么好,还真得看看,介绍人说:‘那咱明天就去。’我说:‘不,现在就去。’
当天中午我们就到现在这个家,来个突然袭击,看的真实。没有准备也就没有伪装,到家这爷俩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来意。这位不认识我们,我们进屋后说过路的找口水喝,又问了问去我家那屯的路怎么走。坐了一会,也看的差不多了,我们走了。到家时我告诉介绍人说,明天你去清辛庄找那边的介绍人,后天让那小子来我家,就是他了。串个门,认认亲,经过就这么简单。只有经过没有恋爱,不知道大家听明白没有,还满意吗?小青年们还在起哄,但秩序终于由主持司仪给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