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高兴地看着我,与我面对面地说,先生,你说我是小姑娘?你弄错了,我已大学毕业了,站着不比你矮,早就是大姑娘了!请问先生今年几岁呢?
竟然这样轻易给了我与她们交流的机会!她问我几岁,显然是对我刚才说她是小姑娘的回击。我若不答,则明确显示出我只是一个平庸无能之辈,更有可能的是,我们从此话不投机,她们会鄙视我、小看我,我们谈话的机会也就这样断送了。
我若直答,肯定会落下一份耻笑,与她们一路同行,一路风风光光,根本就不可能了。但我一个重本毕业、在官场撕杀多年的老江湖,与她们这些刚出炉的学生妹过招,不过是雕虫小计而已。
我马上说,小妹不错!你确实聪明!不过,我们中国人说小姑娘,并不是说你小的意思,而是对未婚女子的通称。难道说,你与我一样,是结了婚的、成了家的大人了?
这个金发女郎的脸,煞地一下红了,她对我说,先生对不起,我也是想考考您的智慧,你请坐!你们中国文化,与我们俄罗斯民族的语言习惯是有些不同。请问,你是大学教授,还是政府官员?
这一次,我是心安理得地朝她那个位子坐了下去。显然,我已经引起了这三个美女的兴致。这对我来说,解月兑寂寞有戏,我便微笑着反问道,你看我像是从事什么工作的人?
她们认真的看着我,一个说不知道,一个说你像个学者。
那个黑发靓妹却一直看着我笑得十分好看,她娘的我从来还没看到过如此爽朗、标致、娇艳、妖媚的笑靥,笑得老子差一点又成了傻傻。
逼得我反问她道,小妹,你笑什么呢?
这时周围的旅客都不再说话,而是竖着耳朵在听我们说些什么。过道那边的年青人羡慕得竟然犯了昏,哈哒流下来了也不知掩饰一下。
那黑发女郎看着我认真地说,我看你像个公务员,位子不高,可也不低,可能是个处级干部了吧。现在不是很得志,一个人出来散心的吧?
我的天啦,她简直是老子肚子里的蛔虫,比算命先生还灵啦!我看着她摇着头,傻笑着。
我心里已有了一种十分奇特的想法,我要了解她,与她交流、与她交往、与她成为知己……这种愿望突然间在我脑子里膨胀起来,充满了我整个大脑。当时我还是比较沌洁的,对她一个学生妹只不过是有了一份神秘的崇拜与依恋。
我红着脸轻声说,你怎么看得出来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个处长,而不是一个骗子呢?
她微笑得更甜美了,她说,你的相貌就像是一个官场人物,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你是一个处长、市长什么的,可市长县长有自己的专车,你却来乘着平民列车,也许你此时不得志,或者是出来度假的吧。你这人面善貌美,与骗子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你在哪工作呀,我说得对不对呢?
我把身上背着的文山县委书记的工作证掏了出来,递了过去。对她诚恳地说,我此前是文山的县委书记,这次竞选五里坪副市长落选了,市里面准了我的大假,我确实是一个人出来散散心的。
她礼貌地看了一下我的证件,然后将它退还给了我,不解地问道,是钱书记啊,哪你为什么不带家人,或者与朋友结伴而行呢?
我对她诚恳地说,这些年我在职场上混,朋友都生疏了,志趣相投、志同道合的人,在我的心里没有了谱;那些官场朋友,我又不想惊动他们;家人上的上班,上的上学,也不太好带他们出来;我还有所谓考察的任务,我是真的想一个人,无拘无束地出来玩几天。
请问你们到上海来是找工作,还是来旅游呢?
她们那一脸灿烂的笑,让我的脸再一次红了。可我心想,这肯定将是一次奇特的旅游,感觉好舒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