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她给马儿洗澡,让她当马儿的奴隶。
就为了这点破事,就要来踹她的门。
林六眯着眼睛,两眼放出冷光。
“我说嘉王殿下,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关你甚事?昨儿我和他吵架了,所以今儿,我不爱搭理他?让我给他洗澡,劳驾转告他:让他先跟我认错。”
“你……”她和马儿吵架,“追风根本就不会说话。”
知道追风不会说话,是匹马,还把她许给一个畜牲。
林六道:“可昨儿我们就是吵架了。你不信问追风去,这个臭男人,就会欺负我。我不爱搭理他!”他合上房屋,重重一响,将嘉王关在外面。
这是什么意思?
他完全忘了还有林六这么一个女人在嘉王府,最近新得了四位美人,夜夜缠绵,竟将这档子事儿给忘到九霄云外。
好,算她厉害。居然说和追风吵架了!
“你懂不懂三纳五常,出嫁从夫,只有追风不理你的,你哪能不理追风。”
“我就不理他了,就不理,谁让他用脚踹我。”
嘉王不肯罢休,像个孩子似地拍打着小木屋的门:“给本王听好,在本王回来之前,本王要看到追风干干净净的。追风不仅是你相公,他还是本王的宝驹,你再敢怠慢他,本王饶不了你。”
林六坐在小床上,究竟要不要带他去外面洗澡,如若不去,万一嘉王回来动了真格,她可受不了。
一番纠结,终于出了屋,又喂追风吃了些东西,这才牵着马儿往外面走去。
可是,谁能告诉她,哪里有河,哪里可以给追风洗澡。
她出了巷子,打听了河的方向,从城门出来,她想骑马,可她不会。
从城门到燕京城外的护城河,有好几里路,如若她会骑马,只片刻的工夫就到了。
追风一边低头食草,一边任由林六用小木桶将一桶桶水倒在它身上。林六拿了一只大木梳,轻轻地追风梳着长长的鬃毛。这是昨儿黄昏,马倌给其他马儿梳毛的时候忘下的。
追风很是享受,一动不动,只吃跟前那几丛女敕草。
护城河畔,渠柳垂泄,烟水明蒙,柳阴四合,碧波红渠,湛然可爱。一片片春柳如烟,一丛丛桃杏含苞,离开大越京城竟有三月有余。还记离开大越京城正是大雪飘飞时,而如今却已是阳春三月。
虽是三月,燕京的春天来得比南国的晚。这个时节,南国百花绚烂,而北国翠柳新绿,百花待开。从京城到徐州,再从徐州转至燕京,一路行来,看尽南国、北国风光。
余后数日,每隔一日,她都会带追风到护城河畔,看连绵数里的春柳如烟,看林子里那片桃杏的花苞越长越大。
追风就像是她的伴,总是这样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在护城河的那头,有座八角凉亭。总是那样的冷冷清清,许是桃杏未开,赏花的人还未至。
今儿一早就来了,林六一眼就看到亭子里有一个白衣男子,久久地坐在那儿,因为太远看不清那人在做什么。
林六虽住在马厩,可马倌并不愿与她说话,每次去厨房取食物,她也是拿了就走,生怕别人认出了她,不允她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