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睡到深夜,我才醒来。
照例去酒房蒸酒,一切都按照原来的模样进行着,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天亮了,便将酒牌挂出去,顺便往小巷两边看了眼,果然不远处似乎是有血迹,有些没有被拣走的兵器丢在原地。
暗暗地想着,昨日那首诗,肯定会被安陵辛恒发现,只是不知道这小巷中受伤流血的到底是哪路人?不管他们是哪路人,只要是为了争夺劳什子藏宝图,便是死得活该。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所有的结果都是纠由自取。
很快就有酒客进来,边买酒边谈论着今日之事,“怎么回事?今日的街道上忽然多了许多当兵的,穿得衣裳都一样,不知道是咱南越的兵还是歧国的兵!前几天有个西宫太子,唉,昨天好像又来了个什么东宫太子,唉呀,兵慌马乱的,你说会不会打起来啊!”
“你还不知道吗?已经打起来了!昨夜,没有听到他们的嘶杀声吗?”
“怎么办?雀镇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说话之人忽向我看了眼,笑道:“如不是掂着这蛇麻花酒,我早就走了,不会留在这个小镇,事儿太多了!虽然说现在陵王就在此镇,但是他只是个看守陵墓的王爷,即无兵又无权,虽然心善可以帮助许多穷苦的人,但到底是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的!”
“嘿!不许这样说陵王!你始终得记得,陵王为什么是陵王,而不是皇上!”
“吁——别乱说,杀头——”
到底还是君权可畏,他们说到这里便很小心地住了口,提了酒出门而去。
后来又陆续有几个买酒的,便知原来不止是歧军的东西宫太子来到了雀镇,甚至还来了些背着长剑大刀的剑客刀客。这些人平时号称杀富汲贫,都颇有侠名。其实大家都知道,剥去游侠的外衣,他们便是杀手,什么杀富汲贫不过是借口而已,有时候只要有人给银两,便是去杀他的爹娘恐怕也愿意的。
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次会杀谁?
安陵辛恒?安陵浩?还是凌战?
凌战……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了下。
只说玄皇为了自己的帝位,竟然将他贬为守陵王爷,但是那日派粥之事,他却始终站在玄皇的一边。后来安排乞丐们的生活也很得宜,他是个好人,他不该卷入这场风波,好在雀镇不远处即是天下客栈,那里有着一大群支持他的人,他自己亦有不俗的武功,应该会没事吧?
在我写的藏头诗发出去的第四天,忽然天降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