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琰的脸色有些黑,楚楚轻轻喘息,琢磨着男人应该都是如此,看见自己曾经的女人这么快就投进别的男人的怀里,而且还是这样暧昧的姿态,想必心里会不舒服。
可越是这么想着,心里头那丝报复的快意就越盛。
不过好在苏子琰也算是一个懂得随机应变的主,狭长的眸子里的不悦只是瞬间:“不知这位先生在哪里高就?”
“我?”这位刚刚才吃了她豆腐的“新欢”,却用方才那一种几近完美的磁性嗓音,缓缓地,笑眯眯地,邪恶而痞气地冲苏子琰挑着眉脚,轻声说道:“我是这里的牛郎。”
“哄”地一声!
耳边有一道惊雷把原本来得意非常的她给劈得外酥里女敕——罩在身上的酒意,算是彻彻底底地给醒了。
目眦欲裂的杏瞳难以置信地盯着身边这个男人,恨不得生生地将他给一刀一刀凌迟:她这是造了那辈子的孽啊——对方这牛……牛郎!……这……坑爹呢这是!!!
她是来长脸的,可不是来丢脸的!
看着那张欲哭无泪的脸,顾非白弯了弯唇角,难得独自出来喝酒都能碰到这么好玩的人。
他干脆长臂一伸,勾住楚楚的细腰紧紧地把人搂在怀里,唇角一扬:“楚小姐可是包了我一整个晚上的,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是先生没别的事情,那我们就失陪了。”
言毕,便搂着楚楚转身——浑浑噩噩地挪动身体,楚楚已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地上恐怕是没有地缝留给她钻了,还是干干脆脆地来一锤子把她敲晕比较实际。
本来想拿一个长得还行的男人来刺激前夫,可对方居然是个牛郎。
却才一转身,无力的手臂猛地被一股异常坚硬的五指紧紧地箍住。
“楚楚,你到底在胡闹什么?!”苏子琰的脸色黑得一塌糊涂——确切来说,是在顾非白报出了自己的职业之后就没好看过。
“你就不能正正经经地找个好男人过日子?!”低斥的话语刺入她的耳朵里,却委屈得她喉咙口都酸得说不出话来:她不是不想找好男人,可好男人都要娶没离过婚的女人——而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呢?
苏子琰,两年前,昏睡的我从病房里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知道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第一个念头就想着要嫁给你,可你呢?
结婚才一年,你就把我给甩了。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好不容易把眼眶里的泪水给逼回肚子里,楚楚狠狠地咬牙反驳一句,她最烦苏子琰总是以这种大人面对小孩子那样说教的口气来教育她。
用力抽回手臂,目光落在苏子琰身后,扭打完毕哭哭啼啼地朝他跑来的两个女人,她从鼻腔里重重地哼出不屑来:“苏子琰,你若是要管我,不如先管好你身后的那两个女人吧!”
“你!”
彻底无视对方的愤怒,楚楚搂着身边的男人决然地往酒吧外头走,临走还不忘潇洒地顺走阿壮一瓶酒。
无所谓了,只要能惹出对方心里头一星半点的不快,她都觉得值了。
直到出了酒吧门,后背上那两道能把她盯出两个大洞的目光彻底被关在了门内,她惆怅地沉沉吐出一口气来,酸涩的眼睛红得有些痛了,四月的夜风说冷不冷,可吹在身上依旧能够让人打一个哆嗦,特别是身边的那个怀抱将她松开之后。
“喂,你一个晚上多少钱?”仰头把酒瓶子里的酒精灌了个干净,她抬手一把拉出那男人的衣袖。
苏子琰,为什么你总是一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模样?为什么只许你混在花粉蜜蝶里,却总是管着我,无论如何都要求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安安分分地做一个好女人?
今晚,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