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个好东西,既能消愁又能壮胆——可这条定律只局限在喝酒的当事人身上,面对着一个跌跌撞撞连路都走不稳的疯女人,顾非白觉得自己活了二十五年来的耐心在这一天晚上彻底消耗殆尽。
扶着楚楚进了房间,毫无一丝怜惜之意地便将她甩在了床上,顾非白松了松勒紧的领带,沉沉地吐息道:“在酒吧里还觉得你挺好欺负挺好玩的,可没想到一发起酒疯来真是要命。”
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接抬脚便往房门走,早知道她这么麻烦,那自己刚才就不应该逗她玩。
“喂,你一个晚上多少钱?”躺在松软的大枕上扭过头,楚楚努力瞪起已经醉得迷蒙的眼,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你想多了,我不卖身的。”懒得跟她在闹下去,之前的“牛郎”不过是跟她开个玩笑,让她在前夫面前丢个脸,想不到她却那么当真。
朦胧之中昏黄的灯光下,看到眼前有三个虚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楚楚皱了皱眉头,喊住他:“站住!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
牛郎也要有牛郎的操守不是?难不成看自己是个离过婚的女人,所以选择性地拒绝提供服务?
顾非白回头皱眉看着她,恨恨地磨牙道:“你敢再胡闹试试看?”喝了酒就敢来模老虎的,眼前这女人,胆子有点肥,他干脆不再理她,继续抬脚走。
“你给我站住!”她哪里胡闹了,又不会白吃美男不给钱?
可被酒精填满的心里却窝出一团火来,烧得旺旺的,涨得整个胸腔都满满的——居然敢无视她这个顾客上帝,攒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拦住他,横着眉毛,忿忿开口:“你的爸爸桑是谁?我要去投诉!快给我月兑衣服!”
对方一副懒得跟她计较的神情,侧身就要绕过她。
“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轻哼一声,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楚楚闪身堵住他的去路,委实生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伸出爪子就去解对方胸前的衬衣扣子。
“乖乖的啊,你好我好大家好……”浑浑噩噩地哄着帅帅的牛郎哥哥,直觉眼前挺拔的身姿有了一瞬间的僵硬,“牛郎哥哥”拨开她的手,声音略带暗哑的低斥:“楚楚,你再招惹我试试看?”
扁了扁嘴,不理他,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努力让那闪来闪去的几个虚影叠成一个,微凉的手指在对方胸前抖个不停,老半天却解不开一个扣子,可只是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紧绷,越来越紧绷。
小手模上对方胸前那精壮的肌肉——啧啧,楚楚暗暗感叹,自己晚上吊到的,果然是块宝贝。
好不容易解开了第一颗扣子,楚楚扬了扬眉,得意地抬眸看他——可这一眼,却让她恍恍惚惚的酒意都有些发怔,英挺的剑眉下,湛黑的瞳孔幽深如墨,里面有种深沉的暗涌,灼得她浑身不自在。
故作镇定地垂下脑袋,楚楚一边解扣子一边小声嘟囔:“看在你身材这么不错的份上,这前面的工序……我……我就替你做了。”
手猛然被抓住,对方的眼底像是簇了一团火,烧得比她刚才心里的那团还要旺:“我警告过你的。”
“嗯,啊?”她脑袋发懵,身子却猛地被人打横抱起,后背忽地便触及到了一样异常柔软的东西——是床!